第228章 赤脚医生手册!
二月三日,教出了严济慈、赵忠尧、柳大纲等大家的国宝级数学家熊庆来先生,不幸去世……
紧接着,陈寅恪也……
……
“还跑的动么?”
宝安通往粤州的路上,李源看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儿子,笑眯眯的问道。
李幸不愿被父亲看扁,这才刚出来第一天,他用力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仰着脸说道:“爸爸,我想喝水。”
李源呵呵笑道:“喝,但是要小口小口的喝,要节约用水,野外池塘里的水不能喝,小心血吸虫。”
他空间里自然有足够的储备物资,但想要锻炼孩子的野外生存意识,就不好敞开了供应。
从解放包里拿出军绿色水壶递给儿子后,看着他一身破旧的粗布衣服,李源又笑了起来。
赵连泽可知道李源的根底,轧钢厂一个副厂长、一个副院长才被枪毙没多久,还牵扯上卫生单位的一个夏为民,这会儿在牢房里也不知是生是死,反正小兵们是将他打了个半死不活……
再看看印度,数以亿计的贱民活的比猪狗都不如,高种姓杀一个贱民,甚至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吃饱喝足后,躺在父亲身边沉沉睡过去。
这个万金,指的是正治方面……
当然,他自己也是如此打扮。
“爸爸,这牛车是他们自己的吗?我在报纸上看过,大陆百姓没有任何自己的私产。”
王兆国观察了半天三位大佬的脸色,然后给李源使眼色道:“小李,你恐怕立下大功了。怎么样,也得接受完领导的表扬后,再出去做事嘛,急什么?年都在外面过的,还没回家见过父母吧?”
夜里露宿野外,李源从“解放包”里拿出了薄毛毯,点起了篝火,运气不错还抓到了一条不小的鱼和野兔……
李源是去年十二月份离开的,至今已近四个月。
楼道那头传来李怀德的声音,没一会儿,就见这厮和冶金部赵连泽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后勤主任王兆国,李怀德问道:“谁这么没眼色,惹你老聂生气?”
第三节:让群众掌握防病知识
“李……李源?!”
李怀德道:“对,就这个药,卫生单位返回过来的消息说,这个药不错,也已经准备生产了。我就说,当初送小李去第二医学院进修没有白费。之后他就想再做几款好药来,为人民服务,我就批准了。没想到,他一走就是四个月,回来还弄成这个样子。”
李源抚了抚他的额头,轻声道:“儿子,这只是这个世界真实面目的冰山一角,并不是最残酷的地方。
老伯道:“还能为什么……那年也不知怎地,突然发癫说要打劳改犯。先是学生们打,后来一些不安分的东西,也浑水摸鱼,不管是不是劳改犯,都往死里打。
说完,还大力拥抱了下可敬的人民医生。
在里面翻了翻,露出了几个一看就干巴巴的黑窝头来,其中一个上面还有牙印……
可惜即使如此,爷俩赶了一天的路,也只走了不到一半。
李源道:“李主任、聂副厂长,如果这个册子有一定意义的话,那我还要继续出去走访各地,摘录对日常疾病有用的方子和草药,收录其中。我希望咱们工厂能够批准。”
李源摇头道:“先回厂子来报道了。王主任,我们是集体主义,我是轧钢厂的工人医生药师,所以荣誉属于轧钢厂,不是我个人。当然,如果能在《赤脚医生手册》上留下我的名字,那更好。但也一定要写清楚,是红星轧钢厂工人医院李源著。”
熟悉的京腔京味儿,李源居然觉得还挺亲切,他笑道:“这不是奉李主任之命,外出公干了吗?试验几种新药,漫山遍野的找草药,有些腌臜……马科长,怎么样啊,咱们轧钢厂还好吧?”
只见目录上还写着针灸和推拿的技术,常见的中草药知识……
直到李源咧嘴笑着问候了声:“李主任、赵司长,给您二位拜个晚年。”
李源道:“这是为什么?阿伯,前年发生了什么?”
李幸跟着父亲进门,忽然想起道:“爸爸,大黄呢?”
四个月里,他没理过一次发,头发已经覆盖住了耳朵。
胡子也已经有一个月没剃了……
经过五天四夜后,火车缓缓停靠燕京站。
李源烧了一锅水,这里有李桂、李母十天半月过来开开窗、透透风、晒晒被褥,清扫清扫,所以倒还干净。
赵连泽看的是目录部分:第一章,怎样预防疾病。
儿子,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
赵连泽笑眯眯道:“小李,这次又弄出来什么大成果啊?你是轧钢厂工人医院的药剂师,也是我们冶金部的人。真做出成果来,也别藏着掖着,让我也沾沾光。”
第一节:坚决贯彻老人家“预防为主”的伟大思想
第二节:防病工作必须依靠广大的人民群众
第二天一早,父子俩继续向粤州方向前行。
李源眉头皱起,父子二人的动静被一个路过的老人发现,老人用白话问清父子两人是什么人,并看过李源的身份证明和单位介绍信后,老人叹息道:“应该只是个别想不开的,不像那年……幸亏你们不是前年来的,不然怕是难跑出去。”
“这是谁啊?”
等辞别老人后,父子俩继续往前走。
他看着街道,隐隐还记得,四岁那年,就是在这里,父亲送他和妈妈上了汽车,自此天各一方。
说完看向李源,一下子没认出来。
王庆泽、冯刚、夏为民几个狗东西死的不冤,这他么是普通医师么?
李源摇头道:“的确不是他们的,是生产队的。”
出门前就交代过,到了大陆后,最好少说话。
父子二人在火车上很少说话,李源让李幸多观察,多思考,少开口。
你当然可以讨厌看到的这一切,却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李幸目露不忍,不过他没再问什么。
沿着中山七路往火车站方向行去,李幸忽然惊叫了声,李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具尸体挂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也不知多久了。
李幸哪见过这阵仗,比过年还高兴。
还有,老美在安南打了十几年了,杀了无数的平民,港岛报纸会说吗?
马长友说不出话来,只能竖起大拇指道:“李大夫,我只能说您是这个!好,咱们轧钢厂好着呢!”又压低声音道:“现在什么都是李主任说的算,咱们弟兄的日子别提有多好过。别出去了,在厂子里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多着呢!今天部里来人,李主任正在接待,兄弟要不你再等等?”
而近十天,他也没洗过头,没洗过脸……
说完,大踏步的走向行政楼。
赵连泽眼睛发亮,从李怀德手里接过一部分稿子来翻看起来,聂远超也是。
李源干咳了声,将头发中分,露出脸来,笑道:“聂副厂长,您过年好!”
等李幸睡着后,李源才出门锁好门,去了轧钢厂。
李源冤枉道:“哪有藏着掖着过……”一边说,一边将解放包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贱民的后代,子子孙孙都为贱民。
但是,如果用这样简明扼要的册子,培养出一大批赤脚医生来,还真能大大缓解农村医疗极度匮乏的局面。
赵连泽抢在李怀德前面,握住李源的手深情道:“李源同志,今天你让我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名的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