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按照《后汉书志第十五·五行三》中的原文,荆州地区的汉水溢出,倒灌襄樊…一共发生过三次。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而这份最理想的战略宏图,当先绕不过去的大前提,还是——樊城!
由曹仁这个擅“据守”的缩头乌龟驻守的樊城!
“破樊城?你可有什么想法?”陆逊主动问关麟。
“将军,襄阳城已经失陷了——”有探马禀报道。
只是,这些仿佛触碰到了陆逊的知识盲区。
陆逊只能无奈摇头:“你若是问长江流域,我还能给你说出个所以然,可若是…襄樊这里,这汉水,百姓口中的‘荆江’,那…”
谁能想到,在三年后的八月,连着下了十多天雨,汉水暴涨溢岸…发生了巨大的自然水灾。
因为老爹关羽手上有船哪…
分别是:
——『建安二年九月,汉水流,害民人。是时,天下大乱。』
中原与北方,各地反叛之声势必此起彼伏,别说曹操九个半矿,就是十三个矿也挡不住这滔天的声浪,这才是关麟最理想状态下的“统一战线”,是“全面战争”,也是“人民的战争”!
而老爹关羽和关家军那时候就可以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一举占据中原。
过了足足百息的时间,关麟突然伸出手,将手划向荆江(汉江)的方向。
也就是说距今三年前,这里洪水爆发过一次,三年后还会大水一次,而凭着关麟的经验…这中间的六年,尽管没有大水,但也一定不会太平。
大水沿着汉江故道,河床低洼地带分三路涌向罾(zeng)口川、鏖战岗、余家岗到团山铺一带。
樊城三万多兵马,其中过半的还是骑兵;
还有庞德三万新兵,五千西凉骑兵;
也正是因此,如果再加上于禁这两万兵马…曹操觉得,哪怕关羽是诈死,可襄樊的局势,还是能稳住的。
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庞德深深的后悔,当初关羽要跑,他…他干嘛要射那支毒箭,他干嘛要去招惹这个战神!
他庞家…没根了呀!再也站不起来了呀!
作为五子良将之首的于禁,他的想象力极其丰富,根据现有的情报,他足以幻想出,昨夜…这边发生了什么?
上次江夏那边是燃烧罐,是滔天的大火;
这次是万弩齐发,是百万弩矢从天而降,是固若金汤的襄阳城被攻下…于禁已经不敢接着往下想了,他怕以后他的梦魇会来的更深重!
“先去樊城吧,等见到子孝将军再议…”于禁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沮丧。
再加上襄阳城一万多兵马;
而就在这时,那荆江与黎明汇聚于一线的尽头,一支两万人的曹军疾驰而来,他们是看到了这边有火,故而先赶至这边。
——『建安十八年六月,大水。』
不止是他,就算是他的兵马,也根本无法遏制住的议论…
终于,“报——”随着信使的抵达,前方战报总算报出:“襄阳城攻陷了…”
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而襄阳攻下来了,这对于荆州而言,就是一个全新的篇章了。
那么问题来了?为啥老爹关羽没有被淹?
看看能不能有机可乘。
这些人中,许多都琢磨着…这一仗回去,好好的展露下男人的雄威。
只要让“天子”从曹操手中消失,甚至于…将天子消失的罪过,嫁祸给曹操,那局势可就大不一样了。
不过…不论如何,还是攻下来了。
…
“将军,将军…”
突然,庞德猛地咳出声来,他的腰杆子再也无法笔直,他整个腰身弯倒。
这一刻,他已经恨不动了…
与其说是传出关家父子不和的消息,不如说…是传出,那逆子关麟“不鸣则已,一鸣冲天”的消息!
最理想的情况是关麟突破了樊城,然后兵锋直指许都,曹操被迫迁都,无论是迁往洛阳,还是迁往邺城,天子这么一动,机会容易出现了。
不是“优势在曹”么?
有指甲嵌入肉中流淌的血,也有口中咳出的血…
足可见,这座三面依山,一面靠水的城池,是多么的硬朗,多么的坚如磐石。
他凝视着那大火的方向,他的拳头因为握紧,乃至于指甲都嵌入了手中,手心里的血渐渐的流出。
陆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珠子眨动,连忙道:“不过,倒是有两个人…此二人均是隐居于襄樊之间,久居于此几十载,又精通天文地理…如果是他俩中的一人,或许在天文、气象、水利上能给与云旗你可靠的帮助。”
这一仗输的这么惨烈?怪谁?不就是怪他么?不就是从他那一枚毒箭射中关羽开始么?
可怎么感觉,突然间,这优势…就改姓“关”了,关羽的“关”,也是那关麟的“关”!
这是一笔写不出来的两个“关”字啊!
…
火把之下,他们的影子被拉的狭长…
关麟的言外之意…
“将军…”亲卫看出于禁心情的彷徨,忍不住张口。
庞德大营处的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整个晚上。
仿佛是荆州军再向魏军庄严的宣战:
——这些人的今天,就是尔等逆贼的明天!
最心悸的是,这一夜,三万余军的统帅,四个孩子的父亲庞德,他始终站在樊城城楼上。
关麟扫过战报,不由得“吧唧”了下嘴巴,眼眸变得凝重,可到最后,他还是释然了,感慨道:“伯言兄,你看这战报,哪怕我如此部署,如此攻城,攻下这襄阳城也都死了六千多人!”
坦白的说,无论是按照关麟的哪一条战略,樊城都是必须要突破的。
“许多将军都死了,许多兵士也都死了,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这下,亲卫吓住了,连忙呼喊:“快…快送将军去医署…快送将军去医署!”
关麟一股脑的问出了一大堆问题…
话说回来,几个月以来,各路战场,齐齐败退,损兵折将,他…他于禁又如何能看懂这个局势、这个局面呢?
至于曹仁所在的樊城,水都被淹到城楼上了…要不是徐晃的突袭,奶了曹仁一口,樊城就丢了!
好像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老爹利用天文、水利,又是蓄水又是引水倒灌,才成就的威震华夏之名!
事实上,如果按照《三国志》的记载,老爹关羽哪有那么传奇?
关麟与陆逊一边议论着地图,可很明显,关麟有些心不在焉,他望眼欲穿的等待着前方的战报。
只是,事与愿违…在于禁大军还未急行到襄樊战场时,他就听闻了庞德军全军覆没的噩耗,听闻了敌军弩阵那百万枚弩矢从天而降,不间断射落的事实。
所以…
这…
特别是这两万军士的将军于禁,不知何时,他仿佛患上了“火症”,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病症,他时刻担心着周围有大火生起,却又忍不住向火的方向前进,宛若飞蛾扑火一般!
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情,自从江夏安陆城外的那场大火后,就始终弥漫在他的心头。
陆逊也扫过战报,按照傅士仁这封战报中显示,襄阳城的守军还不足一万人,哪怕最后攻破城池,也仅仅只折损了三千多人…
这太恐怖了…
可不是老爹关羽真的那么牛逼,又蓄水,又掘开堤坝…
这些,特别是襄樊一线的气候,这对他的计划太至关重要了。
关麟连忙问:“是谁?”
陆逊也不隐瞒:“其一是…隐居于这襄樊之间,鹿门山中的庞德公……”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