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筱筱嘴角溢血,已经昏死了过去。
华婆婆冷笑道:“你就那么恨她?还要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颜语行一脸迷茫,把瞿筱筱抱在怀里,摇头道:“这不是我下的手。”
“你这丫头性格乖戾偏激,也说不准。”华婆婆语带训斥道:“你还不回头么?要一错再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你倒是凭什么怀疑我。”颜语行恼怒道:“你又想栽赃我。”
“那为什么他们都中毒了。而你却安然无恙。你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这真好笑,这里也不只是我一人没有中毒。你这不也没事么?”颜语行被气笑了:“说得好像我不了解你这人似的,要论医术,这世上还有谁能及得上你。”
华婆婆却是孤傲道:“我这一生从未杀过人,也不碰毒物。”
“不沾染血腥,便能说明你是清白的么?”颜语行甚为不屑,翻眼道:“不与你说这些了。你徒弟都快死了,还有心思跟我争论。”
华婆婆看看她的神色,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手腕。”
“你看这个做什么。”颜语行脸色古怪,握紧了拳头。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你不看到我没事么?”
“或许你中毒尚浅,暂时看不出来,可潜伏个几年,那可是会根深蒂固,再难拔除。那是要性命的。”
“我的性命重不重要,是我自己说了算。不需要外人的关心。”
“谁说你的性命对我来说重要了,我也不是关心你。只是身为医者,悬壶济世,本着仁善的道义,来帮你一把。对事不对人。”华婆婆说着要去抓她的手。
“你放开我。”颜语行被她抓住了胳膊,眼里疾快的闪过惊惶之色,奋力挣扎道:“你这个老婆子好讨厌。”
“我就是要管一桩闲事。”华婆婆撩开她的袖子,翻转她的手腕,仔细看了看,那神情仿佛带着几分震动,而后阴阳怪气的说道:“数月不见,你这丫头愈发的随心所欲了。”
颜语行又羞又急:“你放开我!我爱怎样就怎样,谁也管不到我。”
“没人管得了你了,可你再这样胡闹下去,也快出大事了。”
“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一个人背着。”颜语行冷漠道,推开华婆婆的纠缠,往后退了几步:“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华婆婆眼光急闪,忽而笑道:“好,我老婆子懒得管你死活,可我要事先提醒你,要是真等到哪日天塌下来了,你别给我哭着跪下。”
颜语行这时拧着性子,嘴硬道:“化成白骨也不会叫一声痛。用不着你关心。”
“哼!”华婆婆哼了哼,显然被气着了。她不再跟颜语行吵闹下去,而是走到淳于澈身边,给他扎针行气血。
颜语行看她不顾徒弟死活,先去救了外人,看不过眼:“你这人怎么那么不上道,徒弟快死了还不去管管。避重就轻,你到底是胆小鬼,怕自己的医术不高明给人瞧不起。”
华婆婆几下子就把淳于澈身上的毒给排了出来,继续与颜语行拌嘴:“到底是谁不上道?在医者眼里,自然是先救生存希望最大的病患,他的毒要比筱筱的轻,救治起来也很快。你不通医道,别给我丢人闹笑话。”
颜语行语塞,随后咕哝道:“会医术了不起,我也不是不会。”
“死丫头,你不是也会给人行针么?干等着看我救人,还不如自己动手。”
“我那下九流的医术还是算了罢,从没救过人。”颜语行买好气道。
“呦呵!现在倒是会谦虚了。”
“我这人一向不说谎话,脚踏实地,实事求是,不会做那些坑蒙拐骗,故弄玄虚的事。”
“你这是在说谁?”华婆婆把扎在淳于澈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用药酒擦拭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有人自己做了什么心中有数便可。”
“死丫头,别以为天底下只你一个聪明人。”华婆婆冷笑道:“不只是你看得明白罢了。”
淳于澈此刻已经清醒了过来,觉得浑身轻松,耳目清晰,恰好听到颜语行的那句话:“我倒是希望有人永远都不要明白的好。”
她这是在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