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杨说:“但我非常兴奋。”
在海口。
海口的朋友到机场来接我和得二,他们开了一辆大霸王,当时已快晚上。他们说:“我们先去补子弹,然后再上战场。”
第一道菜是龟,也就是甲鱼。红色的血和绿色的胆汁,我们兑着白酒一起喝下。海口的朋友将龟头给得二,得二说:“大家吃,大家吃。”
第二道菜是蛇,眼镜蛇。红色的血和绿色的胆汁,我们还是兑着白酒一起喝下,这道菜使我们想起了我们的炮友边眼镜。我说:“如果眼镜来了,要日安逸。”得二问我:“是吃安逸还是日安逸?”我说:“都一样。”
第三道菜是山鸡。海口的朋友说:“先吃鸡,再吃鸡;先吃这个鸡,一会儿才有力气吃那个鸡。”
餐馆里人山人海,每一个人都张着嘴在吃。一上一下,张开闭拢。我放下筷子,点燃一枝烟,并慢慢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圈。第一个像处女的圈圈,第二个像妓女的圈圈,第三个像老人的圈圈,第四个像张开的圈圈,也像贵妃娘娘的圈圈。
得二拿起龟头,戳进我吐出的第四个圈圈。圈圈被他戳破,同桌的人会心的大笑起来。“操你妈。”我也笑了起来。
我站在孤独之中,小杨站在外面。夜色与寒冷同时弥漫在我的四周,也就是孤独的四周。我用我的阳具,顶碰着这一切:比如孤独、夜色、寒冷,和消失的感觉。我来回走,像笼里疲倦的老虎。我停下来,双眼看着外面,也像笼里疲倦的老虎。小杨说:“天亮了,我们回去睡吧。”
“我是钢哥。”钢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老板娘的乳房。老板娘“呀”的一声躲开了钢哥的手。这不能怪钢哥,老板娘丰满的乳房,像两个柚子就要从衣服里滚出来,谁见了,谁都会想伸手去摸一下。
钢哥说:“我不行了,我真的快不行了。”老板娘躲在得二身后,得二站在钢哥和老板娘之间,得二把老板娘从身后推出来。我说:“老板娘,你就让钢哥摸一下嘛!”老板娘用手遮着脸,说:“你们好坏。”
你们好坏。
“我们究竟有多坏?”钢哥把老板娘脱得精光,自己却穿着衣服。他穿着衣服就扑了上去,钢哥下来后,边眼镜又上,边眼镜自己也脱得精光。在边眼镜上的时候,我和得二也开始上。
老板娘闭着眼睛,叫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深入,尖锐和发自肺腑。老板娘说:“你们好坏。”她说这四个字,是在她的叫声和叫声之间。
她说:“你们好坏。”我觉得她说得像一首诗。
在红楼夜总会,他热情地向他的同乡伸出友谊之手。然后,他又用他这双手,拨开围在红楼夜总会门前密密麻麻的小姐,把我们领进夜总会。
我跟着他往里面走,那些堵在我身边的小姐叫着、闹着、笑着,还欢呼着。我不知道她们欢呼什么,我只觉得自己像一个明星,那些小姐远远比过狂热的追星族。在海口,在海口的红楼夜总会:我飞翔着。
其实老板娘并没有到我们的园,那天在园里,就只有我和得二、钢哥、边眼镜四个人,老板娘远在二十公里以外的一个小县城。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告诉她,很想听她叫,她就叫了起来。我说:“你使劲啊,你使劲啊!”她的叫声就越来越大,并且真实的通过免提电话真实地传进我们四个人的耳朵。钢哥说:“我不行了。”的确是钢哥先说。然后,他开始打飞机。我、得二和边眼镜也开始打飞机。
老板娘在二十公里以外,叫得一声胜过一声。我说:“老板娘,你怎样?”她说:“我快完了。”一架架的飞机被打下来,机头委缩,纷纷栽在地上。得二说:“老板娘,你叫得真骚。”
隔壁房间正在装修,电锯声、敲击声,一声声传过来,干扰了我的写作。这是一个阴天,阴雨绵绵,我想起我的炮友,他们有的正在打炮,有的已经打完炮,而有的正在找打炮的地方。
在这样的天气,除了打炮,还能干什么?除了打炮,还是打炮。英雄儿女的后代,打炮意味着一切。
我放下笔,开始想打炮的事情。
小杨不在家。
在楼下,我就看见我们的房间一片漆黑。小杨果然不在家。我敲了三下门,屋里没有回答。我又敲了三下,屋里依然没有回答。我只有转身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给小杨。
小杨的手机响了,但小杨的手机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我再打,还是没有人接。我又再打,这次小杨的手机里传出来一个标准的语言:“用户已关机。或已出服务区。”我一下怒火冲天。
钢哥从园出来。他左看看、右看看,又左看看、又右看看,最后还是朝右边走去。当时太阳真大,园外的街上,除了几株树影还是几株树影。钢哥一边走一边伸手在口袋里摸东西,他摸出一个打火机,又摸出一个烟盒。他打开烟盒,里面却什么也没有,钢哥把烟盒扔掉。
当时太阳真大,这条街上,除了几株树影,还是几株树影。钢哥一边走,一边伸手在口袋里摸,这次他摸出一个避孕套。钢哥把避孕套放在嘴上,吹出一个像大乳房一样的汽球,汽球微微恍动,呈现出细微的迷乱和各种光点。
我再也找不到小杨,至少是那天半夜我再也找不到小杨。如果她从此不露面,她不开机、不回来,我就永远也找不到她。一个人的消失是这样容易,比一个人的出现还要容易许多。
我各自发着火,在玉林南路走去走来。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温洲发屋的小姐推开她深蓝色的玻璃门,走了出来,她看着深夜不归的我,屁股在微弱的灯光下摆去摆来。我没有理她,找了一个干净的街沿坐了下来。我想:这小杨怎么了,居然不接我的电话?
小杨不接我的电话有三点理由:电话掉了;电话没电了;不方便。
对于以上三个理由,我认为前两个根本不能成立。但是小杨对于接我的电话又有什么不便之处呢?难道他正和谁依偎在灯光闪烁的酒吧里?或者说正漫步在府南河边?进一步想,她可能正躺在别人的床上,干得正欢。这个时候,对于真诚的小杨而言,她肯定会不接我的电话。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小杨做爱时的许多姿势。她喜欢趴在床上,头深深的伏下,而屁股高高地翘起,她至少最喜欢以这种姿势接受我的进入。她说过:“我把头埋得越深,高潮就来得越快,甚至越多。”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在别人的床上,她是不是也用的这个姿势?
我摸出烟,点上。小杨啊,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你让我不安。
我用普通话问她是哪里的人,她说,她是成都人。红楼的老板说:在海口,凡是说话近似川东口音的,都自称重庆人;相反,凡是说话近似川西口音的,就自称成都人。
我继续用普通话问她是成都哪里的,她说,她是成都九眼桥的。我说:“是的,九眼桥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我说这话时,是用成都话。得二突然笑了,笑得来把刚喝进口的啤酒都吐了出来。他说:“他妈一大把钱,千里迢迢来海口操四川农民。”
南草坪茶坊在芳草东路。我走进去时,边眼镜已经坐在里面,他抽着烟,一副神情忧郁的样子。服务小姐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茶牌。服务小姐问我要喝什么。我说:“苦丁茶。”没过一会,服务小姐为我端上苦丁茶。她说:“先生,请用茶。”我说:“谢谢。”
苦丁茶叶在玻璃杯子里卷缩着,并发出浅浅的绿光。边眼镜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的杯子出神。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像个文学青年。”边眼镜说:“我老婆回来了。”一个十年不见的人,又突然回来。边眼镜将双手摊开,手上像抱着一个沉重而又无形的球。
十四年前的一个“六一”国际儿童节,边眼镜还在床上睡觉,他父亲就从外面为他带回来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女人。他父亲喊他:“儿子,儿子,快点起来。”他闭着眼睛应了一声,转过脸又想睡去。
在客厅里,他父亲又喊了起来,他父亲说:“儿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边眼镜揉着眼睛(不,应该是揉着耳朵),拖着步子从睡房走进客厅。他一走进客厅,就看见坐在他父亲旁边的女人,长得像洋娃娃一样。他父亲说:“儿子,这是小张。”接着又向小张说:“这是我儿子。”
那个儿童节,天气特别的好,我们的炮友边眼镜,收下了他父亲送给他的节日礼物。在那个平淡的夏天,幸福生活从这件礼物开始。直到四年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这个礼物突然从边眼镜的视线中消失,再也看不见了,一切恍若一梦。
“我要结婚。”小杨对我说。她说这话时,我们正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半躺着,正在看一本新到的杂志;她头埋在我的腰上,手里玩着我的阳具。
她说:“真的,我要结婚,我还要生孩子。”
过了一会儿,得二来了。又过了一会儿,钢哥也来了。我们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在南草坪茶坊。透过南草坪巨大的玻璃窗,我们看见外面阳光照着,钢哥说:“抠一手。”
服务小姐为我们拿来两副扑克牌,我们开始打双抠。双抠又叫“找朋友”,所以它的乐趣包括了两个双方:一是找个满意的朋友,二是抠。抠,就像打炮,抠到之后,就快活;抠不到,就闷闷不乐。
下面有几个字,都是和男女性事有关。我把它们写出来,大家一起研讨。
行:读xing,走的意思,在男女性事上是一个古词。比如,行房。《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指夫妇性交。
过:从一个地点或时间,转到另一个地点或时间。整个的看来,它和男女性事没有关系。但加上性生活之后,过性生活的过,就明显的有了插入和做的意思。
打:最主要和手有关。用手或器具撞击物体,就叫打。该字和性事的关联,丰富了性事,也升华了性事。而“打炮”二字,是这种丰富和升华的最具体呈现。打,也可以是打手铳,打手枪,打飞机,甚至打高射炮。都说作者太怪,但谁又能解其味。
抠:仅仅是打的另类说法。
操:做的意思。北方人使它和性事有关,完全是为了满足北方的语感。比如说,我操。
日:找不出一点联系。成都人使用它,也像北方人使用操一样。比如,成都人说:“我日你妈。”当然单一的说“我日”,肯定不如“我操”,后者更有动感和力量。
做:这是最文雅的一个词。它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着美丽的光芒。在这样的夜里,咖啡和红酒,我们说着做爱。
“来日一下,”我对小杨说:“日舒服了,你就不再去想结婚那屁事了。”
“我不想日,”小杨说:“我觉得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兴趣了。”
“为什么?”我问。
“这个你还不明白?”小杨说:“我摸着你,就像自己摸自己。”
我一下难受起来。虽然我承认小杨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我还是难受起来。
“你不爱我了?”我问小杨,“爱。”小杨说。
那是2000年的第一天,或者是上个世纪的最后一个冬夜。在中国成都,更靠南的地方,玉林南路一间宽敞的屋子里,我和小杨静静地躺在床上。
星期天我一早就起来了。我打开电视,半躺在沙发上看一场围棋赛。小杨还在睡,一般情况,她要睡到午后一点才起来。但今天她起得很早,快棋赛还在收关的时候,小杨就已经起来了。
她从我的眼前晃过,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又从厨房出来,恍过我的眼前,走进卧室。晃过去,晃过来,快棋赛在打最后一个劫。
当快棋赛完了时,她把饭菜端上桌来。她说:“吃吧。”这是我们今天早晨说的第一句话。我看了一眼饭菜,是回锅肉和一盘甜椒,摆着一碗饭一双筷子,我问她:“你不吃?”此时她正站在镜子前照镜子,她说:“我不吃,老张还在楼下等我。”
巧梅突然打电话给我,她说她母亲病了,急需一笔钱。我问多少?她说三仟元。我说:“你三仟元都没有?这么多年,你吹了一些什么?”我的话显然有点重,巧梅说:“你不借就算了。”然后把电话挂断。
电话一挂,我就后悔。就我和巧梅的关系,以及多年对巧梅的了解,她至少是一个不会无缘无故向我要钱的人,她说她妈妈病了,多半就是生病了。想到这里,我赶紧给巧梅打电话过去。
果然巧梅还在生气,她说:“你要学会尊重妓女。”我说:“是的,是的,我马上将钱给你送过来。”她说:“不用了。”我说:“还生气?”她说:“没有,我就在成都。”我说:“那好,你一会儿到园来,我在那里等你。”
我还在生气。
我还不仅生气,应该多一种失落。但不管怎样,我肯定不会吃小杨为我做好的饭菜。她什么意思?她为我做好饭菜,又匆匆去和男朋友约会。
她说:“你错了,你才是我的男朋友;老张,是我正准备结婚的对象。”她说完话,就走了。
我站在阳台上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我问:“你真要走?”她说:“嗯。”然后我们挂了电话。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我叫了起来,一架飞机正从头顶上飞过。
在中国成都,更靠南的地方,比如玉林小区。
我在外面走去走来,其实,我就是在玉林南路走去走来。午夜的玉林南路,天下着小雨,很小很小的小雨,刚好能够湿头。我在十字路口的烟摊前,买了一包烟,我抽出一枝,点燃、吸上,晃晃勿勿的人影,在我眼前晃去晃来。这么晚了,依然这么多人,我不知所措,我只有继续走。
在一家书店,我停一下来,翻翻这个,又翻翻那个,《品味》或者《格调》我都没有,更不想有。翻完了,我又继续走。然后到了一个叫《午夜阳光》的小酒吧,我走进去,坐下,叫了两瓶百威。
几个狗男狗女坐在我的旁边,有说有笑,准确地说,是打情骂俏。我一下想起了小杨,我想不出她现在在干什么?或者说,我想不出她和她准备结婚的老张在一起时,又能说一些什么?他们做爱,小杨说:“不会这么快,要结婚的对象我不会这么快。”
我很快。我很快的喝完了两瓶百威,买了单,走出酒吧。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继续在玉林南路上乱走,我以为我乱走,就会碰上小杨,即使碰不上,也要好受一点,比一个人呆在家里,守着空空的房子要好受多了。虽然街上依然是人影晃去晃来,依然是小雨,也依然是昏暗。有一些灯,但灯不多。
我走过一个电话亭,我听见一个少女正在打电话。她说:“我爱你。”我停了一下,一笑,又继续走。我听见她说:“我真的爱你。”在这个下着小雨的午夜,一个少女在电话里倾述她的心声,使我又想起小杨,她也许正在对老张说:“我要结婚,要生孩子。你必须满足我的要求,并提供满足这些要求的条件。”
我继续走。街上出现一段黑暗区,黑暗的前面,一家店子灯光明亮。我向那家店子走去,那是一家性具商店,我走进去,许多阳具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阳具的旁边,还有许多的阴道,并长着些许的毛。一个中年妇女迎上来,她问我:“先生,你需要什么?”
那天晚上,我喝了许多酒,但是那天晚上,我总是喝不醉。边眼镜喝得不多,边眼镜反而醉了。他叫我跟他走,去一个非常剌激的地方。我说:“好吧,今晚我交给你了。”
我们来到一个地下人防工程改装的歌舞厅,里面黑漆漆的,放着难听的音乐,虽然仅仅是初春,里面依然已有一点不正的味道。边眼镜:“我不敢说臭字。”边眼镜自己说:“下贱是下贱了点,但我觉得很好玩。”
我抬眼细看,黑压压的里面,一对一对的抱着、扭动着。边眼镜为我叫了一个小姐,他说:“这是莎莎,功夫不比你的巧梅差。”然后又对小姐说:“这是我哥,第一次来这里。”
音乐开始,莎莎把我搂着,用她下面贴着我的下面,扭动着,我一下有点反应,也有点头晕。边眼镜在我旁边,搂着一个高出他一头的女人,把头深深地埋在那女人的胸脯里面。
那是在中国成都,细雨飘在江面上,我和边眼镜坐在江边。我们的前生是白居易和元稹,我们从遥远的长安而来,我们也来嫖。薛涛为我们沏上上好的毛峰,并拿出她新写的诗句。
我们喝着茶、谈着诗,日头已落,丫鬟们为我们摆好酒菜,点燃灯笼。那一夜,薛涛微醉,我们也有点微醉。我知道,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辈子我们坠落到地下室里。
莎莎还在扭动,我问莎莎:“你也吹?”莎莎说:“我不吹。”我说:“那怎么搞?”莎莎说:“我砂。”我说:“砂?”莎莎说:“就是砂。”我问她:“能行?”莎莎使劲的扭动了几下,说:“我今天已经砂爆了两根。”这是多么厉害的砂轮啊!我发觉,我的东西一下就缩了回去,比硬起来快很多。
我想起了巧梅,巧梅丰厚的嘴唇和她潮湿、温暖、灵动的舌头。在离成都二十公里以外的一个小县城,默默守着她的《梦怡》发廊。巧梅说:“我买艺不买身。”坦率地说,我们四个人里面,除了我,没谁和巧梅直接发生过性关系。
巧梅会吹一曲《春江月夜》,会弹一首《琵琶行》,我深信,巧梅的前生至少是唐朝有名的艺妓。钢哥的障碍性阳委,就是巧梅耐心为他吹好的。
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也就是零点,小杨还未回家。
我走进性具商店,一个中年妇女迎上来,她问我:“先生,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的东西很多。在性具商店,我拿起了一个巨大的阳具,它大得特别诱人,我两只手握着它,它还冒出一个大的龟头。
中年妇女说:“这个很好卖,一般都是男人买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老婆。”我说:“真的吗?”中年妇女说:“比真的还好,因为它还带振动。”我问她:“你用过?”中年妇女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她说:“先生,你说笑了。”我说:“我没说笑。这东西这么贵,我只是想问清楚。”
我一边说,一边将它递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拿着它,自言自语:“比起你们男人,它除了没有感情外,什么都好。”我顿时觉得这中年妇女包含着许多心事。我伸出手,拍了她的肩膀,我说:“感情那东西不要也行。”
性具商店的阳具,对于一个忧伤的女人来说,它至少比男人有以下5点好处:
它永远都坚挺、巨大;它自带振动,能够全面促进女性的高潮;它忠诚,永不背弃它的主人;它听话,主人随时要用,它随时就上;它不吃醋,当你将它放在旁边,和另外的男人搞时,它依然安静的在旁边。
得二告诉钢哥,林木桑拿有个32号,吹、拉、弹、唱均是一流。钢哥去了,回来后,又把这消息告诉边眼镜。边眼镜去了后,又将这消息告诉我。
我问:“比巧梅会吹?”他说:“半斤八两。”我又问:“比老板娘还会唱么?”他说:“半斤八两。”我再问:“比小杨还会拉?”他说:“小杨?我怎么知道小杨有多会拉?”我一下笑了,我说:“你哪天试试。”边眼镜经被我搞得莫明其妙,他说:“莫明其妙。”
我要补充两个字,一个是吹,一个是砂,在第53节,我对行、过、打、抠、操、日、做七个字,作了详细的解释。现在,我要补充两个字,就是吹和砂。
先说吹。
吹,是一种文化。没有文化的人,一般不吹,她会说:“那东西多脏。”同样,吹是所有字里面和高潮最接近的一个字。《现代汉语词典》解释吹,说是合拢两片嘴唇,用力出气,再具体的说,就更接近。比如吹管,《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以压缩的气,以各种气,轮流剌激,使之喷出高温火焰和液体。我多次梦想,微风细雨的夜晚在河边,一位古代的女人为我们吹响一曲又一曲哀怨的乐章。
再说砂。
砂同沙,实指细小的石粒。在昏暗的灯光下,在风中,砂本身是开放的,也是需要的。但作为出卖的一门手艺,砂让人恶心,同时让人害怕。比如我,当我听说她当晚已经砂爆两根的时候,我的确害怕了。请注意,对于她的能力,我不是兴奋,而是害怕。我怕我的东西流出来,让我一身粘上细小的石粒。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一点。
我前脚到家,小杨后脚跟着进门。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我把门关上,刚按亮灯,她就在开门。我去厕所小便,她直接就进厨房。她去洗手,我从厕所出来,她也正从厨房出来。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我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也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全是一些瓜人再说话。转过去,是一些男瓜人;转过来,是一些女瓜人。突然转到了足球,我赶紧说:“停。”她看了我一眼,放下摇空器,去了厕所。她开始洗澡,水打开,衣服一件一件脱了,扔到沙发上,光着屁股,从我眼前一晃而去。我正在看足球,没有看见这个光着的屁股。
小杨洗完澡后,就各自进了卧室。她光着身子,一边用粉红色的毛巾擦着头,一边往卧室里走。这时我的眼睛正好从电视上移过来,看了一个正着,但我们并没有说话。
小杨进了卧室后,我关了电视,进了书房。书房里有一间小床,我在床上躺下,四周一片寂静,我努力倾听旁边卧室的动静,却什么也没听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拿起手机,拨响了小杨的手机,小杨的手机在寂静中特别响亮。
卧室里,小杨跑着来到客厅拿起她的手机,她没有接通,而是直接冲著书房骂了起来,她说:“你疯啦?”我赶紧来到客厅,我说:“我想和你打一个分手炮。”小杨说:“打炮就打炮,你打电话干什么?”
四周重归寂静,我和小杨静静地躺在床上。
我问小杨:“舒不舒服?”小杨说:“舒服。”我又问:“爱不爱我?”小杨说:“爱。”我再问:“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小杨说:“我要结婚,我要生孩子。”
回到园。
巧梅敲开园的门时,我和得二、钢哥、边眼镜正在里面打牌。我把钱给巧梅,她说:“这是我借你的。”我说:“不存在。”她又说:“钱还不够。”我问:“还差多少?”她说:“不多,我为你们一人吹一曲就够了。”
我转过脸去看他们三人,他们似乎都不反对。我就说:“好吧,谁先上?”大家都犹豫,我就说:“钢哥,你先上。”
那天,外面阳光真好,巧梅为我们四人各吹一曲。她吹得特别投入,充满了爱情。
我决定离开小杨。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比如衣服、书和一些手稿,给得二打了一个电话。得二说:“早该这样了。到处都有炮台,你又何必死守着这间床呢?”
我看了看这间床,被子胡乱的盖着,小杨的胸罩放在上面,还有几本杂志、一卷手纸。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小杨不在,四处静悄悄的。我从包里摸出门的钥匙,小心地放在小杨的胸罩上。
我提起东西,匆匆赶到楼下,我去等得二和他的那辆白色桑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