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百姓,既缺享受,又少娱乐,不过尔尔。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南奕的天赋神通。
不过,一片哀嚎声中,南奕却似根本没听到般,充耳不闻。
他此刻,只觉心中郁结,愤懑难平。
生死之间,唯有力量,真实不虚。
猴群惊恐大叫起来,转瞬皆作了人形火炬,失去对四肢的控制,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起来。
可四下环顾,却只见一片寂寥。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的一生,他的未来,注定还会面对许多坎坷与挫折。
他喃喃开口,自言自语:“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
更不消说,南奕眼下已彻底夺去了赐灵科仪掌控权。
虽然他对原身家人没有感情,可眼睁睁看着原身父母死在他眼前,还是让南奕自责万分。
在临死之际,许洛多半心情复杂,既出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心态提醒了一句,却也有心激怒南奕。
原来,他还是会死的,还是会怕的。
他悟了。
从今天起,他不再纠结原身往事,因为原身父母兄弟、乡亲旧友,都统统化作了灵性,未来再无纠葛。
一切,都结束了。
南奕咬着牙,虽然知道猴群是受许洛蛊惑控制,但他见不得畜生伤人后还玩弄遗留衣物,便顺着心中戾气,将猴群也纳入了献祭范围。
气急的南奕,下意识地举目四望,想要再看到几个能动的东西,借此冲淡心中的懊恼。
恨至绵绵无绝期,犹然不敢忘。
父母之祭天,本为背景板,奈何初稿毙,换得现开篇。
可偏偏,许洛一脸从容,慨然赴死,连吭都不吭一声。
“我会和伱们陪葬,然后带着你们的那一份命,活下去,活到永远永远。”
南奕在气急关头,堪堪醒悟过来,转而努力调节心态,自我审视,并借着主持赐灵科仪、心神俯瞰一方的机会,体悟上帝视角,思索何为超然之道心。
他恨,恨意充脑;他愤,愤气填膺。
难道他还能一辈子自责吗?
南奕,以超然之视角,俯瞰自己肉身。
因为,从介入赐灵科仪的那一刻起,南奕便与赐灵科仪形同一体。
啊呸!
时间线前推,背景变亲历;若要改剧情,大纲全盘废。实在无力改,只好将就错。若惹君蹙眉,唯望君海涵。
不过,从今天起,他会代替原身,背负全村人的命,在此世努力活得更久、变得更强。
如果他没有盲目乐观,自以为叫上几个镖师便能应付许洛。
难怪许洛会选择先杀人再献祭,却是嫌哀嚎声太吵。反正,只要人刚死不久,提炼出的灵性数量就差相仿佛,不如先杀再烧,图个清静。
原来,他是如此的渺小。
只见南石村中,乡民尽没,不少猴子正把玩着乡民化灰后剩下的衣物。
许洛叹了一声,对南奕说:“待会记得浇灌道果,温养你的天赋神通。”
哪怕他文抄武侠小说,秀出前世画技,便能轻松折服大离读书人;哪怕他小试身手,发挥小镇做题家三成本事,岁考夺魁便如探囊取物,都不曾让南奕感觉爽。
他来自蓝星天夏、文明社会,一直是以冷眼审视的心态,看待自己在此世过的古代生活:没有卫生纸,没有各种零食,更没有手机与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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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来书友议,非是反派仇,实乃剧情杀;何不衣锦还,人前傲显圣,父母享富贵。
他要在这个世界,活出崭新的自我,拥抱真实的力量。
看样子,永恒明火的燃烧速度不算特别快,并非是一燃即尽。
他恨自己自以为是地拿蓝星无魔世界的行事逻辑,来往此世套。
如果他再稳健一点,把许洛的神通本领与心狠手辣再多预估一截。
如此想着,南奕放下心中恨意,终于看向了盘踞南石村上空,由赐灵科仪提炼积累的庞大灵性。
而活下来的,冷静下来的,则是穿越至神诡聊斋、重活一遭的南奕。
“其一,是长生,是活下去。无论如何,我不想死。”
那么,原身父母或许便不会死。
此时此刻,南奕确实自责、确实愤怒。
准确说,是有过愤怒,但不必为此愤怒;有过自责,但不必为此自责。
此诚吾之过,坦陈笔力浅。
乡村无法地,官府不曾治;杀戮时常有,屠村亦寻常。从来无正义,不见执法人,主角杀反派,自也无人见。
而「明尊」之流的仙神,又是如此的伟大。
他看向南奕,收敛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失态,只在心里暗道:终日采药,却不想,自己也成了他人之药。
南奕杀死了那个来自蓝星、自以为是的自己。
近日见批评,羞愧实难当。斗胆哀言叹,作文告书友:
此皆吾之过,无能解三毒;才疏笔力浅,惭愧复认错。
万望君不弃,抬手放一马;待以观后效,再言生死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