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顾组长的嫌疑洗清了,那我呢?”
“此事当然不是金澜坞所为,张老板可不要乱说话。”
薄公子便招呼店里唯一的跑堂,为贵客摆好长凳,倒好茶水,然后才顺势对贵客一拱手:“张老板,请坐吧。”
“是我失言了,这杯酒算我赔罪。”张俞也笑了起来,从腰间摘下一只酒壶,倒出两杯浓香四溢的仙酿。
薄公子玩味地打量着对方,直到张俞明显有些瑟缩了,才说道:“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杀人也好,放火也罢,你现在要做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咱们事先商讨过的事情落实下去。唯有如此,张家才有未来。”
这位自称薄公子的年轻人,就是有这样的人格魅力。
薄公子说道:“放心吧,明天早上他们就会在青萍司内部发一则澄清通告,彻底排除你的嫌疑。”
却见那人脚步不停,直奔薄公子快步走去。
薄公子失笑:“张老板你这么直译,我有点吃不消啊。”
“这是什么话!?”
薄公子立刻摇头:“不可不可,这次也是让我开了眼界,三个来自荒原的二级猎人,还手持咒器,这阵容居然被人空手反杀,据还原现场的幽冥道说,全程可能还不到二十秒……真是,茸城戍卫团的将军们在酒席上都不敢讲这样的故事。所以这次顾诗诗倒是帮我们试出了一条重要的教训,以后千万不要妄动武力方面的邪念,除非你有信心能请动一支正规军带着重兵器围杀。只能说,万幸他是个好人,不然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带跑堂的走到一边,他便径直落座,开门见山质问道:“你们金澜坞到底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买凶杀人,你们是想引起石街暴动吗?!”
张俞咬牙道:“我知道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也不指望伱能承认……但现在的局势已经恶化,无论金澜坞之前想要做什么,最好都重新打算!”
“呵,张老板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反正我这里的消息是,波澜庄的密卫们经过认真的内部调查,确认顾诗诗并非凶手,雇凶杀人的真凶还在紧锣密鼓的调查中。”
“嗯,你的情况和她有所不同,就算明面上的嫌疑没有了,也架不住下面的人乱嚼舌头。”薄公子点点头,将茶杯向前又是一推,说道,“张老板先喝口茶消消气,然后冷静一点来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这嫌弃,真的有洗清的必要吗?”
薄公子说道:“这里我就必须纠正张老板的两个误区了,第一个,石街并不是石玥所有,哪怕在一千年前石家鼎盛时,石街也是尊主赏赐分封的,其所有权依然握于金鹿厅。石街自治,并不必须要征求谁的同意,如果真的妨碍了大局,金鹿厅并不是不能强行剥夺此地的自治权。”
“成,那我就准备着了……新来的,你负责照看着。”老板说完,就从柜台后闪身去了后厨。
但下一刻,却见一个人影倏地走来,将一碟泡椒凤爪摆上桌,然后说道:“本店谢绝自带酒水,包场也不例外。”
薄公子笑道:“想不到张老板要教我局势,唔,我也能理解你的惊怒,博宇庄外的事情之后,你恐怕被青萍司暗中叫去问话了,毕竟你是雇凶者的嫌疑也不小……”
愣了一会儿,薄公子无奈地摇摇头:“张老板,你的酒我就不喝了,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张俞惊诧不已,下意识看了眼后厨仍在忙活的店老板:“这就走?”
“是啊,刚刚才想起一个有意思的事,我有个朋友特别擅长卜卦,而今天他提醒我说,近期外出就餐,可能有口不严之虞,我本来不太信什么卦象,但这几日离奇的事情已经发生太多,我还是保险起见吧。反正该说的话已经都说过了,张老板回去自己想想清楚,咱们有空再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