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边少女的驱散魔法也终于完成，如释重负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我的歉意。”
宓沉吟片刻，说道：“如我所说，我是个商人，在我眼里利益大于一切。如果你能给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会提供对等的服务。所以，试着说服我吧。”
灰袍子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很爽朗。
肉眼可见地开始消肿，大约过了十几秒，已经恢复如初。
灰袍子眼眸中闪烁着篝火映照的光，就像是躁动的欲望。
灰袍子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用驱散。”
这个队伍真是奇葩。
不能不防。
独角兽死后，吸血鬼会不会复苏？
不管怎样，先稳住他们。
“如果我们成功的话，我会获得更多时间，我很乐意做你的引路人，这样你或许可以少走很多弯路。我们也许能一直相伴走下去，获得永生。”
火光映照出一张张各怀鬼胎的脸。
比起一只邪恶的吸血怪物，他当然更愿意选择一只独角兽做邻居。
第二天。
小橙子忧心忡忡：“你真的要加入他们吗？”
“我们现在该考虑的，是明天的计划。别的事以后再谈也来得及。”
但是事情发生也就发生了，很正常。
“说的也是。”
宓默默听着，没做评论。
我起初只是想要15g角粉啊。
少女愣了愣，看向灰袍子，有些不确定地说出一个词：“毒素？”
你问我？
宓盯着篝火，沉默不语。
“当然。”宓看着他，问道：“问一句，你猎杀独角兽的原因是什么？”
宓分辨不出这是不是真心。
灰袍子面带笑意，语气真诚：“当然，前提是征得你的同意。”
灰袍子十分绅士地向她致以歉意，然后挥了挥手，鸟笼飞上树梢，挂在了一根树枝上。
“但是就和人间一样，再森严的制度，也会滋生叛逆。不是所有的魔鬼，都甘愿接受九狱之主的约束。这就给了我们机会。”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处空地上升起篝火。
宓默默在心里复盘反思。
“请接受我诚挚的道歉，可爱的女士。委屈你在这里待一会儿。”
灰袍子不再理会那边的闹剧。
“只有导师才能做到！”少女适时恭维了一句。
“制作还魂尸，还有契约召唤魔鬼，都是失落的禁忌仪式，他是怎么掌握的！”小橙子通过心灵感应和宓进行沟通，表达了自己的震惊和疑惑。
“哈！两个白痴！人类果然都是白痴！”矮人一拍大腿，粗声粗气地开启嘲讽：“一路上你都在吹嘘自己是传奇盗贼，结果连‘第三只手’都还没有。白痴，爱吹牛的白痴！哈！”
不，灰袍子恐怕也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灰袍子往篝火里加了一根木柴，声音平和，略显沙哑，就像一位老爷爷在给孩子们讲故事：“它从亡者世界返回人间，灵魂携带着来自九狱的烙印，以自身为终端，可以打开一条完美的通路，因此成为完美的投射载体。在此基础上，通过契约仪式召唤，就能获得九狱大公的回应，进而得到来自九狱的力量——足以抹杀独角兽的力量。很精妙的计划，不是吗？”
但是盗贼反而叫得更大声了，嗷嗷地叫：“该死，更疼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嗞啦——杖尖窜出一道“电弧”。
这在她们的认知中，属于自然演化的一部分。
……
“她的心灵感应能力是个问题，我们无法掌控她的想法，保险起见，不能带她过去。”
“嘿！”
更实在的一个考虑。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想的话……
理智判断，这就是行动前的近一步拉拢。
“如果他不同意成为我们的伙伴，能把他交给我吗？我想听到那颗头颅碎裂的声音，一定非常美妙。”矮人双手握着大锤，仰头死盯着他。
对于这方面，宓其实没有她那么敏感。
“计划会顺利的，明天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面向宓，换上一副柔和的表情：“希望这个小插曲不会影响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冒昧问一句，你是炼金术士吗？”
之前在专注指环的加成下，他勉强达到了同时控制两支蜂群的水平。
“这不好笑。”灰袍子瞪了矮人一眼，又转而对宓说道：“别担心，他只是在开玩笑。那柄铁锤只会挥向敌人，对吧？”
身为黑森林之灵，她不会反对自然物种去讨伐独角兽，或者其它一切生物。
灰袍子朝他走来，很随意地坐在他面前，就像个普通的老头儿。
篝火旁，那名少女的脸一半被火光照亮，另一半沉浸在黑暗中。
灰袍子面带笑意：“不如让我们找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慢慢谈。”
事情有点大条了。
好像有点明白炼金术士名声差的原因了。
“的确不简单。”灰袍子说道，“但是只要用对方法，就能导向唯一的结果。你或许知道，魔鬼是守序的，它们本不该干涉人间事务。
发现毒素立马联想到炼金术士。
宓抬头看了一眼，小橙子抱着手臂，气鼓鼓地坐在鸟笼里。
没有接收到她的信息。
这个鸟笼，似乎同时隔绝了她的心灵感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