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没追上!”潘峥垂头丧气。他们这一路大军,收到关州军传信,言反王已死,几经查证,最终确认后,察觉西州三位公子各率残部逃离,定国公立时分派人手追击,潘峥自请命领兵一路,从清晨追到日暮,还是让人跑了。
回来的很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定国公的嘴角浅浅的勾了勾,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都怪小二,传信也太晚了!”潘峥小声嘟嘟囔囔道:“父亲也是,小二传信岂能有假,还要查证,哪怕早上一时半刻,兴许我就追上了!”
潘达看着自家幼子,浅浅的笑意收敛。
“关州军先我军一步,可追上了?”
潘峥的脑袋立时抬了抬,又挺了挺,“没有,哈哈!他们也没追上!”
潘达觉得额头有嘣嘣跳动之感。
“从反军手中抢下反王尸身,两军短兵相接,如此之近,怎关州军就没追上?”
“是呀,那是为何?”潘峥傻兮兮的问道。
潘达扶额,咽下了胸中上涌之气。
“他们是故意放人走。”
潘峥的眼睛立时睁得老大,用了好一会才消化这句话。
“故意的?他们是故意的?这是啥意思?为何?他们……他们……”
潘峥也是受过世家教育的,脑海中立时浮现四个字。
脱口而出:“养寇自重?”
……
闫玉也在问她大伯类似的问题。
战场上的她,脑子被战局左右,没有往深里想。
可护送反王尸身回来的一路,足够她察觉有异。
便是关州军疲乏,凑出一队人来,专抓一位公子还是使得的。
三抓一,既能再添功,又为后来省事。
何以都放了?
“我关州粮草,尚不足。”闫怀文淡淡说道。
“大伯是要借机让朝廷给我们钱粮?”闫玉想了想,说道:“可留着这三位公子,叛乱不平,定国公大军便不会退去,我们不打,他们也会打。”
这远远达不到养寇自重的目的。
“三分西州,岂能安平?反军经此一役,大败而回,三公子如丧家之犬,已是穷途末路,眼下,他们只有两条路走,或逆反到底,或……”
“投降?!”闫玉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走。
“大伯,他们会降谁?是咱们还是定国公?”
要不说还得是闫小将军,定国公大帐的潘小将军就没这般敏锐。
潘峥还在傻傻的问:“他们万一还想打呢?那可是西州,富甲一方的西州,他们能舍得放手?爹虽然死了,儿子还可以继续造反啊!”
潘达已经不是脑门嘣嘣跳了,腹内也开始抽抽。
“反王死了,反军被打散,整军尚且败落,更何况残兵,他们拿什么抵抗两路大军围杀?关州放他们归去,是想以逸待劳,是要保全麾下兵卒。
边军强兵,之前西州关州势均力敌,前者叛逆自毁,而今唯有关州一支强盛,于在京的英王而言,手握这样一支强军,是任何人都不可忽视的势力,他年长于众皇子,有先后平北戎、西州之功,实力有且雄厚,而今,若能再添民望,还有何人能与之相争?”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对比闫家的小二,再看自家幼子,潘国公难得将话说透:
“非是养寇,养望也!”
改文改的没赶上时间,所以宅宅又用了卡时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