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嫣与柳清二女皆是小脸煞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侧的夜溪与白玉楼等人更是目光奇异地望着谷杭，却因与其并不熟悉之故，并未随意出言。
“谷师弟，你需要冷静一番。”王越阳目露无奈之色，侧头将求助的目光望向銮座之上的季月年，却发觉后者早已沉入了修行之中，根本不曾睁开眼睛。
王越阳看了一眼神色黯淡的谷杭，冷哼一声，直接使了个御气咒法，飞身跃至了青鸾身上。
因觉醒了蕴含天地阴气的通玄心鬼血脉之故，季月年早已辟谷，休憩与进食已经不是必需，即便御使着青鸾赶路之时，他依然在修习凝练着各种神通，从来都不曾懈怠半分。
杂役弟子寅时开始种植灵田之时，季月年在修行；那些豪富弟子在山脉之内耀武扬威之时，季月年在修行；外宗天骄在娇美的女弟子身上耕耘之时，季月年在修行；诸多弟子交头接耳、观看着各种热闹之时，季月年依然在心无旁骛的修行。
王越阳点头道：“自无不可。”
“管他作甚，”季月年站起身来，轻拂袖袍，“我等五人共同前往摧日古城观礼，实质上并没有上下尊卑之分，即便谷杭因自身之故而横死于此，也是其自身所做的选择，与人无尤。”
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传遍山野，却在数息之后戛然而止，只剩下那如山岳一般的身影口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之声。
轰！
滔天神力席卷而下，一个庞大的黑甲男子身影凝聚而出。
那古印山岳尊神的庞大身影顿了一顿，微微侧头，泛着漆黑神光的双目直直扫了过来。
“谷杭？谷师弟？”王越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将你的碧羽鸾鸟唤来。”
甚至就连鱼嫣和柳清二女，对视一眼之后亦是陆续各施神通飞至了青鸾背上，与王越阳一同站在了季月年身后数丈之处。
王越阳乃是极为稀少的灵怪之身，自幼便在众星捧月之中长大，根本无法体会到谷杭此时的心境。
显然，这古印山岳尊神生食生灵之事，令她内心之中很是反感。
“慎言！”王越阳面色微变，“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说‘恶神’二字！”
只是寿延上真却并未出现，甚至就连一丝回应也无。
谷杭浑身冰凉，在这目光之下仿若浑身赤裸一般，被从内到外看了个通透。
古印山岳尊神一直都是面对着祭台，在此处看去，只能隐约看到其模糊的侧脸，根本看不清其真正的面容。
即便有着一些旁门左道的捷径，其根基也大多不稳，如此得来的修为仿若水中捞月一般，一触就碎，根本经不起任何磨炼。
“鬼物血脉。”白玉楼侧头望向两个离席而来的少女，轻声开口。
黑甲男子的身影颤动起来，其目光望向了寿延道场深处，轻轻点了点头。
这漫天遍野的生灵之内，也只有神海蕴灵之境的寿延上真能与这古印山岳尊神平等对话。
其口中所指之人，正是鱼嫣身侧的柳清。
唳！
青鸾扇动着翅膀逐渐远去，只余下谷杭独自一人呆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晌之后，谷杭才堪堪回过神来，心念动间，另一只碧羽鸾鸟遥遥破空飞了过来。
轰！
古印山岳尊神转过身来，庞大的手掌一把便抓住了这只归真上境的灵禽，极为随意地丢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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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