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道古老无比的记忆自其真灵深处涌现而出。
“公子实在是太过失礼。”
“你说什么？”
可却有一点黑芒自楚阳郡之处经久不灭，不知过了多久，那黑芒蓦地滔天而起，吞噬了所有的金光，将天地碾作了一片虚无。
普陀圣境。
“荒唐！”
季月年微微阖上双目，喃喃道：“这是一方真实的天地，其中的生灵皆是真实存在。”
季家诸人的低声议论让季家家主面色接连数变，已是有些下不来台。
宫装仙女似乎对其言论极是赞同，笑道：“小洞天之内一旦诞生劫灭之源便再难挽回，若是果断一些将其放弃，积攒些佛力再创一座洞天也便罢了，这厮偏要为了一座注定陨灭的小洞天碎灭罗汉道果，实在是愚蠢至极。”
“普陀圣境第一百三十九小洞天湮灭。”
“唉。”
“如此观来，这‘九叶幻灵草’只是一步棋子，与《渡灵佛咒》相差仿佛。”
另一个身着织锦宫装的仙女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道：“第一百三十九小洞天，如此熟悉……难道是珈弥陀罗汉的道场？”
季月年摇了摇头，轻笑道：“所谓的‘劫数之源’并不是我，而是你。”
……
鳞片虽是雪白，边缘之处却有漆黑光影生灭，其上似乎有着万物本源流转。
如今乃是季家家宴，规矩颇多，甚至就连坐于上首的季家家主都有了些许不悦，皱眉道：“年儿，你伤到了神智，还需好好调养才是，莫要如此失礼，即刻回到座位之上！”
“亦或者说，‘劫数之源’是雪灵血脉流传至今的这块鳞片，”季月年松开了那块鳞片，任由其划过一道黑白相间的炽芒，朝着极天之上镇压而来的庞大手指急速贯去，“它跟随我一路来到楚阳郡，将楚阳郡与这片天地隔绝开来，伪造了一处‘虚假的幻境’，在极短时间之内创造了一片佛力无法真正浸染之处。”
两位仙女唠叨了几句，便将珈弥陀罗汉之事丢在了脑后。
身着乳白软缎的仙女点了点头，放下了金光长笔，目光之中露出些许讽刺之意：“珈弥陀虽修得罗汉上尊道果，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什么！？”映雪怔了一怔。
“即便碎灭罗汉道果又如何？仅仅只不过是拖延了数十万年而已，如今这座小洞天还不是照样灰飞烟灭？”身着乳白软缎的仙女轻轻摇了摇头，“即便洞天之内的生灵皆是珈弥陀所创，可其毕竟已经修至了罗汉上尊道果，根本无需为了那些蝼蚁不如的东西做到如此地步。”
“以一方天地的崩毁、百亿生灵的湮灭为代价，到底想让我知晓什么？”
冷漠的声音遥遥传入耳畔，身着乳白软缎的仙女抬手拿起泛着金光的长笔，在一张古卷之上极为随意地写下了一行篆字。
“这天地，极有可能不是虚假。”
南海。
季月年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乃是一片寂静的青栾殿。
为了时时刻刻炼养水行神通，季月年入主青栾殿之后便将其中的“净咒”禁阵剥离开来，如今身下的道台之上已经满是灰尘，甚至就连湛青殿砖之上都落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埃。
那小洞天陨灭之后，季月年却并未被直接送离幻境，而是在虚无的黑暗里修行了足足百年光阴。
那黑暗漫无边际，根本不知到底位于何处，可其中蕴藏的天地元气却超过玉庭道场无数倍，在其中修行神通、修炼真诀、炼养法宝可谓是事半功倍，这百年以来，季月年的真灵底蕴、神魂底蕴皆是暴增至了一个恐怖至极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