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清池之畔
此时的无底洞天虽然只是刚刚苏醒，天地元气却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无比的程度，生灵的每一次行气，都会汲取大量精纯无比的灵气，极快地滋养着神魂神宫。
在此处修行数日之后，季月年的神宫神海几乎已经满溢出来，神魂状态甚至到了破境以来的巅峰。
随着白茸鼠妖行了约么半个时辰，穿过重重宫阙洞天，终于行至了一座巍峨无比的通天宫观之下。
那白茸鼠妖指了指前方的百丈殿门，道：“进去罢。”
季月年掐了个咒决，身后的白发少女被湛蓝水光包裹，跌跌撞撞地跟了上来。
殿道两侧有数百只白茸鼠妖巡守侍立，每一只白茸鼠妖都有神海上境、半步神宫的修为，让季月年这里真正见识到了妖国洞天的可怕底蕴。
北俱芦洲极北边陲，变天了。
入了大殿之后，光影变幻，季月年睁开双目，一眼便望见了清池之侧的清秀少年。
那清秀少年仿若一个真正的凡俗之人一般，身上没有半点玄气气息存在。
见得季月年入得殿来，清秀少年招了招手，道：“过来罢。”
“你我本无交集，只是我等阴阳渡境的生灵最重因果，我承了无底洞天的因果，便需将此因果还回去，”净妙上君取出一道锦帛，递予季月年，“你身后有着庞大的因果牵连，我如今了却无底洞天与你的因果，此后再与我无关。”
……
燕归地界与元衍地界之间仅仅相隔数个地界，季月年自然听过净妙上君的名号。
季月年的神魂愈加恍惚，无数残破的记忆碎片串连起来，真灵深处的迷雾散开了些许。
北俱芦洲，浩瀚无垠的四大部洲之一，为三十三天天庭所统持，由无上尊神多闻大天王代天摄守。
那清秀少年摆手笑道：“我并非无底洞天的鼠类妖物，而是燕归地界的净妙真人。”
……
……
净妙上君稍稍转过身，仰视着大殿深处那尊高及千丈的通天雕像，神情有些莫名。
恍惚之间，沉寂许久的古老真灵记忆再次苏醒。
净妙上君沉吟片刻，道：“你可知晓地涌夫人？”
如同洪钟大吕一般的巨响传遍心神，季月年惊醒过来，额头之上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冷汗。
而是足以天倾地覆的道统之争！
季月年侧头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洛絮，道：“因为此女。”
“生灵破入阴阳渡境之境以后，便需斩断部分因果，不然无法成道，此乃惯例，也是规则，”净妙上君轻挥袖袍，渊深的目光朝着季月年望来，“你可知，我为何戮尽陷空山脉的外来生灵，却单单留你一命？”
赵阴月所持的罗汉木雕，以及她香消玉殒之前喃喃自言的命数。
不管此刻的无底洞天之主是谁，若是无法了却这桩因果，便不能真正执掌无底妖国。
季月年低头看着手中的锦帛，目中有遮掩不住的金光逸散而出。
“你可识得我？”
净妙上君本不识得季月年，只是因为其承了青曜、玄霜两柄神剑的神魂记忆，知晓了无底洞天仅余的因果牵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