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374.暗流涌动
离开疗养院后，轩浩一路上皱着眉头思考着。
原本他穿越世界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妹妹的灵魂碎片，原本以为主要找到寄宿着灵魂碎片的宿主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他只需要一个个世界地找过去然后想法办复活妹妹就行了，但是经过这一次的任务，他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通过这次的任务他察觉到了灵魂碎片并非只能寄宿在人类身上，并且一个世界不一定只存在一枚碎片，而且他发现如果妹妹的灵魂没有苏醒，光凭他是很难察觉到碎片寄宿在谁身上的。
这样的话按照以前的行动模式肯定是行不通的，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妹妹的灵魂力量恢复到足以感应到其他碎片之前，他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行。
不想让妹妹变成鬼很简单，只要灭掉鬼舞辻无惨就行了！
想让不知在何处的灵魂碎片宿主过得好一点也很简单，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一些就行了。
取出灵魂碎片的方法他目前所知的有两种，第一种是杀死宿主，第二种是让宿主感受到‘幸福’。
第一种方式轩浩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只能用第二种方式的话自然也只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一些。
他有些惋惜地看着这个年仅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身体状况恐怕已经到达了极限，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或许下一刻就会死去。
“走吧——走吧——走吧——”
鬼藤大口喘着粗气，满脸的惊恐。
但它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最终停落在轩浩的肩膀上，主人最后的命令是带着这个男人去见那个名叫珠世的鬼。
“这样吗？”
因为鬼舞辻无惨的存在，他们变成了被‘诅咒’的人，这样的痛苦是他们身来就必须背负的，像是宿命一样的东西。
“大人？”
这世界上应该没有比他的血更好的人血了吧？诚意肯定是足够了。
可是……他才刚刚惨败而归，狼狈成这样，该入如何去见那位大人？绝望盖过了恐惧，让他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生命的流逝。
这样的时代里人们建造不出高楼大厦，只有一户户紧挨着的木质房屋。
“这是稀血吗？”珠世心中疑惑地看着走进医馆的男人。
“请问您……是有什么目的吗？”珠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感受着充满了力量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又行了。都是那个人类，不！不止那个人类，该死的鬼杀队！他要报仇，向那些该死的猎鬼者报仇！
用这股力量碾碎所有的人类！
在继国缘一活着的几十年中，鬼杀队无时无刻不在抓紧时间寻找鬼舞辻无惨的下落，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咳咳——”
“轩浩先生，您来了？”
这股味道是什么味道？她明明已经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改造，不用吃人的血肉也能生存了，现在却依旧被这股味道深深地吸引住了。
鬼藤从地面钻出来，像是刚发芽的幼苗一样只敢露出脑袋。
轩浩问。
不，用惊喜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在考虑如何杀死鬼舞辻无惨，而是直接跳到了‘狩猎’当中的寻找目标环节！
“轩浩先生相信这世界上有不吃人的鬼吗？”
他痛苦地将头颅接回身体，有了身体分担这涌入的血液，他总算是缓过气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鬼舞辻无惨目光变得无比危险，他突然间转身，将刚得到血液赏赐正沉醉在力量中的鬼藤吓了一跳。
产屋敷宪一轻轻点头，“这是产屋敷一族只有当家才知道的秘密，我们都曾经许诺过保证珠世小姐的安全，如果您不能承诺保证她的安全，我不能告诉你她的所在。”
鬼杀队，明明只是一群聚集在一起对他来说毫无威胁的人类罢了，在继国缘一出现以前，他根本没有将鬼杀队放在眼里。
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从下方响起。
产屋敷宪一讲述完关于珠世的情报后神色变得十分认真，“但是前提是轩浩先生愿意相信珠世小姐不是会吃人的鬼，我才能够将她所在的位置告诉您。”
轩浩知道自己的魅力很大，但是他并不会觉得这个少妇脸红是因为自己这张帅脸的缘故。
这个男人很出色地完成了他的使命，而他死后，他的孩子会继续继承他的意志。
这也是产屋敷宪一感到十分难过的，不过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第一件事是关于上弦之贰的情报，我想这对鬼杀队的剑士们来说应该很重要，毕竟如果遭遇到这样的对手却一无所知的话会很危险。”
“啊啊——”
鬼藤几乎已经看见了自己被那位大人处理掉的未来，但是他不敢违抗命令，否则当场就会暴毙。
“明……明白！”鬼藤焦急地回想，“对！是试探那个男人的实力！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下次我一定能试探出那个男人的实力的！”
苍白的指甲嵌入鬼藤的头颅中，一丝鲜血顺着指尖注入。
等等！时间……时间……产屋敷宪一面露愁容地思考着，对了！珠世小姐或许能够帮到轩浩先生！
产屋敷宪一微笑着说道。
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的身体在地洞中不住地颤抖，因为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鬼舞辻无惨身上逸散的愤怒。
这股男人是受伤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她大概治不了，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吃掉他。
不过珠世居然这样也能忍住，难怪能够得到产屋敷一族的认可。
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接受着特殊的教育，所以总在年龄尚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理解了很多东西，肩负起鬼杀队的责任，关爱每一个慷慨赴死的剑士，完成消灭鬼舞辻无惨的使命，这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他们清楚自己的将来大概也和自己的长辈是一样的。
“大概六十多年前，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但是担任鬼杀队家主的是我的曾祖父。”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漂亮的古典美人。
身为要继承主公之位的产屋敷一族的长子，为了鬼杀队的延续他们甚至在自己的长辈离世的时候也没办法陪在其身边。
鬼藤惊恐地看着眼前愤怒的男人，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来。
产屋敷宪一面带笑容语气真诚。
“好险，好险，好险！”
这个人已经死了。
轩浩有些无奈地摇头，他身上确实有伤，准确的说有很多伤，不过这伤不是医生能治疗的，就算是鬼医也不行。
红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枚还没有他眼球大的头颅。
这可就难办了啊……
“知……知道！”鬼藤在被鬼舞辻无惨捏在手指尖的头颅不敢颤抖，“我知道错了，是我没用！没能战胜那个男人。”
因为是夜晚所以人流并不是很密集，只有熙熙攘攘的人匆匆赶着回家。
鬼舞辻无惨阴沉地转过头，红梅色的眼睛因为愤怒充血变得猩红。
鬼舞辻无惨不屑地看了一眼，随后扔下这枚痛苦惨叫的头颅转身离去。
“是……是的，可……可是大人，我一个人……”鬼藤有些害怕。
“还请轩浩先生直说。”
说得更简单一点——无惨必须死！
这样的传承看上去既悲哀又残酷，但这个男人依旧能够带着笑容离去，想来应该是并不后悔的吧？
说到不吃人，那也是在摆脱控制之后的事情了，所以这只鬼其实之前并非特殊的存在，而是继国缘一影响了她的命运。
鬼藤的头颅终于忍不住开始颤抖，“确……确定！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一定能行！”
毕竟一群拼死才能清除掉他手下最无用的弱小之鬼的人类能有什么需要他在意的？与其费心思在这些人类身上不如多些时间去寻找‘青色彼岸’。不过一提起这个他就来气，几百年了！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因为继国缘一错过了唯一能够斩杀鬼舞辻无惨的机会。
“放心吧，我向你保证。”
这个男人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但他依旧能够笑得出来就证明了即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同样想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是的，你猜到我会来？”
尽管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脉络，但他的笑容依旧温和让人生不出厌恶的感觉。
所以这一处的宅邸就将是他的安息之地。
鬼舞辻无惨那个卑鄙的家伙，打不过居然就一直龟缩着不出来！
继国缘一死后，本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第二次机会，没想到居然没过几年，这样的机会就再次摆在产屋敷宪一面前！
轩浩有些疑惑，他们讨论的不是怎么找鬼舞辻无惨吗？产屋敷宪一干嘛突然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是这希望似乎只是昙一现。
鬼杀队！？自从继国缘一去世后，她和鬼杀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合作关系应该已经中断了才是，为什么现在会有人找上来？难道是想除掉她吗？
“当年缘一先生第一次遇见鬼舞辻无惨的时候，在场的还有着另一只鬼……”
“是的。”
“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产屋敷一族保守了几十年的秘密，”产屋敷宪一没有回答轩浩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所以希望轩浩先生能够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
“那您是……”珠世强颜欢笑地看着越靠越近的男人。
因为这可是只鬼啊……大概是因为自己带着的礼物吧？
他的身体像是条件反射般不住地颤抖，源自于血脉的恐惧与他自身的恐惧重叠在一起，让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以鬼舞辻无惨那样谨小慎微的性格，只要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面对这样的‘诅咒’，拖着这样恶疾缠身的身体，接下来的时间里每活一天对产屋敷宪一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
他轻轻地伸手，一枚如枣核般大小的头颅出现在他手中。
产屋敷宪一微笑着说道。
产屋敷宪一下定决心，他打算相信眼前的男人。
“轩浩先生应该是知道的，鬼杀队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够彻底消灭鬼。”
几十年前，缘一先生被离开鬼杀队时曾经将珠世小姐的情报透露给了当时的主公，也就是产屋敷宪一的曾祖父。
原本他就是这样的打算的，可是……看见产屋敷宪一的情况之后他有些犹豫。
产屋敷宪一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他死后，会由他的孩子继承主公之位，而他的孩子此刻已经被安排到了另一处隐秘的基地里。
产屋敷宪一剧烈地咳嗽起来，虽然听见轩浩相信他的话感到很高兴，但是他的身体确实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一群废物！”无惨念念碎碎地臭骂着手下那群无用的鬼。
就在刚才说完最后的话，面带着微笑离去。
鬼舞辻无惨阴沉着脸臭骂着。
轩浩说着将关于上弦之贰‘鬼藤’的情报如数告知了产屋敷宪一。
鬼血术不断的爆发，逐渐地，一道巨大的阴影仿佛遮住了月光。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吗？”鬼舞辻无惨压抑着愤怒。
是的，轩浩此刻清晰地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生命似乎正摇摇欲坠。或许是受到体内两股力量的影响，他对于这种正在流逝的生命感受无比的清晰。
“这跟不吃人的鬼有关系对吗？”
二十五岁，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没什么，但对于产屋敷一族的人来说已经能够清晰地预见自己的死亡了。
听见有人独自战胜上弦之鬼，并且是碾压的胜利，他仿佛再次燃起了希望。
轩浩皱了皱眉头，不吃人的鬼，如果换成之前他应该是不会信的，毕竟他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也见过很多鬼，它们都是吃人的。
产屋敷宪一强行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内心，现在还不是激动的时候。
他并没有说再见，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与这个男人交谈了，能够在生命的最后帮到这个有希望杀死鬼舞辻无惨的男人也算是不负产屋敷一族的使命。
轩浩当然清楚，鬼舞辻无惨之所以在继国缘一死后依旧如此谨慎，大概率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所以我并没有抱太大期待，只是希望你能够动员剑士们尽力帮忙寻找一下而已，多些人找，总比我一个人要好多了。”
轩浩此刻面临的情况和继国缘一当年一模一样。
轩浩皱着眉头沉思着，鬼血术的功能性似乎还挺多的？
“是的，不过轩浩先生不必苦恼，只要知道了他们的能力我们就能采取应对的措施。”
“轩浩先生，请问您要找我商量的第二件事情是？”
“这是为了她的安全吗？”
什么叫一个人找起来很麻烦？
他没办法帮到轩浩先生没有关系，他的后人们会继续想办法！
产屋敷宪一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帮助轩浩解决眼下的问题。
他突然将想起了一位名为“珠世”的鬼。
她也是一只很特殊的鬼，因为她大概是现在世上唯一一只摆脱了鬼舞辻无惨控制的鬼！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只鬼摆脱控制跟他妹妹的灵魂碎片并没有关系，是因为当时被继国缘一重创的鬼舞辻无惨极度的虚弱才让她有了可趁之机。
总之轩浩此刻得出了一个简单的结论：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杀鬼和尽量保护一些可能寄宿着灵魂碎片的人。
可是……似乎也不对。
轩浩轻轻点头，“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还请……保重身体。”
力量，力量！他感受到了力量！大人又赐予了他力量！
伴随着鲜血的涌入，鬼藤的整个头颅开始扭曲变形，血管开始扩张，像是随时都会裂开。
感受到主人的死亡，鎹鸦在空中盘旋几周悲哀的鸣叫着。
“明白了。”
产屋敷宪一的声音有些颤抖。
听见轩浩的话，产屋敷宪一变得更加激动了，甚至有些想要热泪盈眶。
“咕噜——”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没有成果就给我死在外面！”
停止颤抖的身体赶紧动了起来，再次钻入地面中。
轩浩问。
“哼——”
一只手指甲缓缓从指间伸出，扣在露出的手腕上缓缓嵌入，划动。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信，因为体内寄宿着灵魂碎片的‘月傀’就真的没有吃过人，她靠的是吸收人类的血液，虽然同样会杀人，但是就生活习性来看跟普通的鬼相比也算是十分特殊的。
还未走远的无惨听见背后的动静厌恶地骂了一声。
“现在的话……我想也包括您。您说鬼舞辻无惨曾经从您手中逃脱过，我想以他胆小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再现身了。”
要杀死鬼舞辻无惨很简单，他曾经看过继国缘一的记忆，已经完全清楚了这个家伙逃命的手段，不就是自爆成一千八百多片碎片吗？
似乎很动情的模样？
惑血，视觉梦幻之香。
另一只鬼？听到这里，轩浩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失落，看样子跟自己妹妹的灵魂碎片没什么关系了。
产屋敷宪一抓住了轩浩话语中的重点。
“除了黑死牟之外的十二鬼月你都可以调用，别再让我失望，懂吗？”
继国缘一还在世的时候，虽然明面上是被驱逐出了鬼杀队，但产屋敷一族的人一直与他有着联系，并且依旧会暗中提供关于鬼的情报给继国缘一帮助他斩鬼的行动。
轩浩起身，微微朝着面前端坐于宅邸前的年轻人行礼。
产屋敷宪一回忆着鬼杀队几百年以来整理出来的关于鬼的情报，“不过也有很多其他麻烦的鬼血术，比如分裂、隐身、穿墙甚至控制人类精神这类的鬼血术都曾经出现过。”
用来防止身上沾染鲜血的医用白袍下方穿着的是传统的和服。
产屋敷宪一听见这个名字也变得激动了起来，是啊，原来如此，这确实是比上弦之鬼更加重要的事情！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们产屋敷一族的愿望，就是要鬼舞辻无惨去死！
“请……请问……轩浩先生您想说的是？”
“很好！”
产屋敷宪一安静地端坐在屋檐下，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穿着鬼杀队的制服，更没有携带日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