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怕得罪汉王吗？”
周离神色复杂地问道。
“我应该高兴吗？”
“没错。”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走到白虹身边，周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将徐子义身负媚骨的消息传达给狐妖，再抽调大牢兵力，让狐妖得以趁虚而入劫走徐子义。然后，你借着宏伟楼一案来了北梁，让上京处于群龙无首的状况。”
而现在，这个疑似古神的存在找到了自己，还看破了自己细作的身份。
周离抱着胳膊，开口道：“协助狐妖妲伊夺取燕云十三幺龙脉之人，本应该是你吧。”
白虹此时的眼里只有慌乱，他本想装聋作哑，装成被周离吓到的模样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掩盖自己的真正意图。可他没有想到，周离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甚至，看穿了他的计划。
点点头，白虹逐渐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开口道：“汉王给我下的命令，就是去灵鹫山配合妲伊，夺取龙脉。”
“在你的计划里，徐盛应该是那个接替你的位置，替狐妖卖命夺取龙脉的人。”
一旁的唐莞好奇地问道。
仿佛没有听到周离那不甘心的询问一般，白虹无力地垂下手，声音变得低落。
抬起头，白虹眼中带着讥讽与无奈，缓缓开口道：“可夺取龙脉，那是谋权篡位的大罪，满门抄斩都算是皇上开恩。我为汉王效力，不代表我想把我全家送进午门斩首。”
看向身后的李宽，周离委屈地问道。
没错，徐子义的事情，是他故意泄露给狐妖妲伊的。
不明地笑了一声，白虹低着头，神色淡漠地说道：“当年家父喊冤入狱，汉王为他洗清冤屈，自那以后我帮他打理上京，家父年年进贡，这些年来也算还了不少的人情。若是宏伟楼这种牟利之事，我帮他做多少都无所谓，就算要我这条命我也给他。”
“有什么意义吗？”
“我是汉王于十二年前培养的细作。”
周离此时的感觉十分难以形容，他看着面前的白虹，表情像是便秘一样：“你能不能挣扎一下，让我有点参与感。”
“呵。”
没等白虹回答，周离看向他，冷笑着说道：“我就说堂堂上京城大牢，怎么可能让一个六境的狐妖劫狱。白县令，看来你很早之前就开始计划这场金蝉脱壳了。”
抬起头，看向周离，白虹沙哑地说道：“宏伟楼的幕后之主，就是我。”
“你回答的这么干脆我好难受。”
“你之前将徐盛纳入不良人中，并非是看重对方从未滥杀无辜，也不是欣赏他整个人。你要的，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掌控的，能接替你的人。”
绕到白虹身后，周离神色平静，声音如常，却给白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狐妖的手中有徐子义，上京城能指挥徐盛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狐妖可以轻易通过徐子义拿捏徐盛，让他为自己效命，夺取十三幺的龙脉。成功之后，你大可以徐盛为败军之将的名义将其杀死，向汉王请功。就算失败，你也可以装作一副被吓傻的模样，说自己从未参与过夺取龙脉一事，洗脱自己。”
拍了拍面色凄惨的白虹的脸，周离笑容和煦，语气和蔼地问道：
“白县令，你玩的挺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