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宝剑在手,晋兰亭负责抓人,你这一次就去,做一个监斩侯吧!”
“有一个女子,在陈府等你,有这样通情达理的红颜知己,陈卿为何不敢,将他接到太安城,享清福呢?”
“幽州纨绔,何其恶劣。”
“晋兰亭,你这一次不杀一个,人头满地打滚,你就提着你自己的脑袋,来见朕吧!”
而后,那赵篆离开了勤政殿,往御书房而去。
晋兰亭真可谓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看着已经快要浑身湿透的陈望,说道:“陈大人,北椋如今已经是,危如累卵。”
“那北椋的纨绔,更是害天虐民,就算是斩杀了,也是不为过。”
“莫非是,陈大人心向北椋,不愿为民请命吗?”
他姑且也算是一位读书人,在北椋也算是,诗书传家,数百年之久。
也算是,当地颇有名望的望族,可是北椋王一来,什么都没有了,那新任的北椋王徐凤年,更是异常的恶劣。
跟下属官员的夫人,相处一夜,居然还是理直气壮。
这陈望也是矫情,不过君子可欺之以方,他不相信有北椋百姓的血书,这位自认为,饱读圣贤书的陈望,还能够无动于衷。
如果,陈望不敢去斩人,那么按照陛下的意思,他就要替陈望操刀了。
几乎是浑身湿透的陈望,眼神中满是惊骇的看着,那早已空空如也的龙椅。
原来,他早就暴漏啊!
他差一点就害死了她,可陛下为何要将她,请来太安城呢?
陈望叹息道:“我又该,如何抉择呢?”
斩杀北椋道经略父子,本身上就是对于北椋的背叛,可那血书尤在目。
一身官位,同那生民之重,知遇之恩相比,又是哪个重呢?
相较于心思沉重的陈望,晋兰亭的步伐,明显要轻快的多。
宫门之外。
桓温看着,走出来的晋兰亭,快步冲了上去,就是一记老拳,他骂道:“晋兰亭,你是在玩火,你是真想要把北椋,往死里坑啊!”
“不说那拂水房的碟子,你以后是不打算,落叶归根了吗?”
“名声臭了,可就回不去了。”
初见这晋兰亭时,本以为是其是一个可造之才,可没想到,终究是他桓温,看错了人呀!
晋兰亭捂着脸,说道:“桓老大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啊!”
“我若是不报此仇,我还是个读书人吗?”
“况且,圣贤书可没教过咱们,面对虐民者,还要为其包庇。”
虽然,他就是在公报私仇,可至少徐家的那些属下,做了虐民之举啊!
为生民请命,他日后在青史上,名声估计也不会差,只要将北椋打成,乱臣贼子就行。
桓温气急道:“晋兰亭,你还真是不知死啊!”
那北椋现在,还不能倒下,这天下的局势,可谓是风云变幻难测。
一旦,逼反了北椋,让那徐凤年黄袍加身,那天下可就要又乱了,而且是不输给,春秋国战的大乱。
晋兰亭拱手道:“桓老大人多虑了,我是去为民请命,没有了人心的北椋王,屁用都没有。”
他是看开了,他就是一把刀,离阳手中的一把刀,既然做了这把刀,那就应该,杀更多的北椋王府的人。
杀他一个天翻地覆,好还北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在日后的青史之上,他必然是为民请命的忠臣,那徐家必然是,乱臣贼子,霍乱天下之人。
桓温怒道:“晋兰亭,你这是损人不利己。”
晋兰亭淡然道:“桓老大人,我当然知道啊!”
“可晋某,就是喜欢,这般损人不利己之事。”
晋兰亭大笑离去,只剩下那桓温,纷纷不平。
这时,只见那被吓得浑身湿透的陈望,从宫门外拎着一把尚方宝剑走出,桓温迎了上去,问道:“陈大人,拎着尚方宝剑,也要去北椋杀人了吗?”
北椋将门的很多事情,他们都一清二楚,可以说杀上一半,绝对没有杀错的人。
但是能杀吗?
至少,现在还不能杀啊!
一旦逼反了北椋,西北防线就将会,形同虚设一般。
顾剑棠的两辽边军,根本就没有,北椋军的悍勇,虽然他也知道,最初的徐家军,为何会那般的悍勇。
春秋国战之中,若是论及杀人之盛、屠城之盛、调戏妇女之盛,无人出徐家军左右。
陈望停下了脚步,无奈的说道:“陛下要我斩了,那北椋道经略父子。”
“为民请命而斩!”
桓温叹息道:“哼,该杀就杀,一点小事,就被吓成这样。”
“徐家又不是软柿子,哪里会让你,那么容易杀了,北椋道的经略父子。”
“万事宽心,年轻人的路还长着呢。切勿学那,晋兰亭做了损人不利己的小人。”
在他看来,晋兰亭就是一个小人,而且还是一个真小人。
这样的人身居高位,对于离阳而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陈望微微点头道:“谨记,桓老大人教诲。”
夜幕降临,月上柳梢头,来到家门口的陈望,却是不敢进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夫人,还有她。
踌躇数步后,陈望踏进了家门,看到了那渔家女子,以及那渔家女子的兄长。
那渔家女子的兄长,看着走进家门的陈望,说道:“我们也不想来,但是有人说我们必须来,否则就会死。”
“我死倒也无妨,可我妹妹得活着啊!”
“陈望,无论那幽州纨绔,是被谁说动,可若是他们,都是本分之人,又如何会被说动。”
“若非,有人相救,恐怕我妹妹,就要被他们玷污了。”
从得知那陈望,在离阳身居高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必然成为了一个被抛弃的人。
他不管,他妹妹差点被人玷污是谁鼓动,但是他知道,那些北椋的纨绔不是什么好人。
陈望看着那人,问道:“她在哪儿?”
“我要见一见她,后天我就要去北椋了,你如果想看,北椋王府的官儿,被砍头可以跟着去。”
“反正,你们也不能回幽州了,回去了也是个死!”
作为幽州人,他很清楚,她跟她兄长,在那些狂热信奉,北椋王府之人的眼中就是叛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