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竹云哼了一声：“反正我又不是太差，将来分配单位什么都有了。”
纪元海笑道：“你有这个空，多学习不好吗？”
纪元海笑了一下，从包裹里面取出来另外一包东西。
三人到公交站牌看了看几路公交车路线，确定三路公交车到展览馆。
听纪元海说了这么多，王竹云不仅没感觉麻烦，反而来了兴趣。
牛哥等人笑着让他们不要客气。
纪元海郑重跟他道谢：“谢谢您的指点，牛哥，要不是您，我这学费都要没着落了！”
进门是一个雕像，一位伟人挥手向莘莘学子们问好。
纪元海点点头，已经明白牛哥要给自己出什么主意了。
纪元海有点心里面嘀咕，这个年代，省城还有这样的老年人啊。
王竹云疑惑看向他：“意味着什么？”
登记内容很详细：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干什么……
纪元海从包裹里面拿出来胡红伟昨天赠送的骑猪人偶，仔细把玩一下又放回去。
这位姓牛的中年人说了这么多，纪元海也听得出来，这算是用心帮助自己分析了。
“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这一段时间可得忙碌了……买盆，调土，种种草，租房子……”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纪元海才想跟陆荷苓说话，一转头才见到陆荷苓已经看着书睡着了。
纪元海和陆荷苓俩人回到旅馆后，打来热水泡泡脚，缓解这一天的劳顿。
刚好疲劳的很，嘀咕一声“奸商”，不知不觉抱着书沉沉睡着了，睡梦里面还有点小小的咬牙切齿。
大约在他们眼里面，大学生也跟什么珍稀动物一样吧。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后，王竹云揉着腿喊酸疼了。
“农村生产队已经开始试点，眼看就要各家各自种地，自家吃自己的。王同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纪元海问道。
听到这里，王竹云和陆荷苓都有点沮丧。
提前这么几天来省城，原来什么作用都没有，时间上已经稳了……
如果纪元海没有录取通知书，只凭一个农民身份乱跑，是没有正当理由的，也是所有招待所、旅馆都不会收留的。
姓牛的中年人眉头微微一皱，表情略有变化：“你是无业啊？”
不在学校里面住，只是进去看看生活环境，学习环境，还是可以的。
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笑了一下：“想这么多干什么？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也不迟。”
王竹云顿时感觉挫败：“算我问错人了！你们两口子还能说出不一样的话来？”
“你就放心吧，八天后，我就把都给准备好了……”
大学生们给雕像编歪解，可是太常见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三路公交车，又上车买票。
也有崭新的，刚建了没几年的教学楼。
说到这里，他向外指了一下：“小纪，你看见展览馆旁边这条马路了吗？”
“到时候谁又能帮你呢？”
姓牛的中年人笑着说道：“小纪，你参加卉展览会，是为了拿名誉吗？你要是为了拿名誉，就带着你种的，回省大学找相关老师说一下，然后作为省大学这个单位送来的展览卉，出现在展览台上。”
到了省大学外站牌，王竹云等到公交车后，匆忙离去，说是要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逛。
再之后是教学楼，有老旧的、几十年前的老式教学楼。
省大学的大学生，以后前途无量的，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客气好听有礼貌，他们也愿意多说两句话。
纪元海不由地笑了。
“至于说伱想参加这个展览会……你具体是哪个地方，哪个单位的？”
“你感觉你的草种的好，要参加卉展览会，就把你的交给街道办同志；再经过你们街道办内部评选，拿出几盆，递交区里面，然后争取集体荣誉啊之类的。”
有地方住了，放下包裹，随身带上钱财、录取通知书等重要东西，纪元海和陆荷苓两人进入省大学闲逛起来。
跟其他几个人笑着解释：“这三个大学生，想问问卉展览的事情，我给误会了一下；现在误会解开了，没事了，你们忙你们的吧。”
从展览馆离开，纪元海、陆荷苓、王竹云三人相视一笑。
“到了那一天，马路两边得有不少摆摊卖各式草虫鱼玩物的。”姓牛的中年人说道，“到了那天，你带着自己的，也沿着马路找个地方，买了就走，保准没事。”
这里虽然没有了她父母，但是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要说提前来学校，提前两天、三天应该可以进宿舍住一下，提前十天肯定是不可能。
姓牛的中年人闻言笑了一下，显然是被纪元海这一声“牛哥”喊得有点意外，随后才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在哪个工厂上班啊？那不就是你单位吗？”
“这位领导，”纪元海笑着问道，“是这样，我本身也是个卉爱好者，也种出来几盆，能参加这个展览会吗？”
“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应该怎么准备几盆来卖了。”
“意味着农村集体，正在解开束缚，化作汹涌的人潮。”
门卫挺好说话的，对附近了解也挺多，把哪儿贵哪儿便宜，哪儿服务态度不好，还丢过东西都跟纪元海说了。
“免贵姓牛。”中年人说道。
“我就是听说，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就是卉展览，各单位的都都在展览馆里面，但是省城这里卖草的，准备借这个机会买一点草虫鱼之类的。”
陆荷苓和王竹云两人也都连忙跟着叫“哥”，连忙感谢。
如果是无业游民、盲流，那可就对不起了，直接滚蛋。
明天开始，纪元海还得帮陆荷苓理清楚她父母遗产，以及真正还来往的亲戚关系。
直到看见一个捧着书的女雕像，背后飞鸟展翅飞翔。
“不是，牛哥……”纪元海说道。
门卫的回答跟纪元海猜测的一样，现在大学还没开始安排新生入学的工作。等到开始安排了，才能找的具体老师询问事情。
刚上大学，没有单位，想带着草参加一下卉展览会。
既然知道要来省城参与卉展览，纪元海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这些枝叶跟着纪元海，当然也是一直保持着生机活力，没有腐烂的可能。
纪元海说道：“我要是不求名誉，只是想要把我种的卖出去，换点学费，有办法吗？”
乒乓球台、操场、篮球场一一在望。
说完话，王竹云看向纪元海：“你也没把带来，接下来怎么卖？”
见到王竹云依旧不以为意，纪元海又笑了笑：“我是真感觉，你还是多学一点知识，才是有备无患。”
纪元海点点头：“牛哥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不过我也不是省城的居民……”
“太好了，我开学之前，不愁没有事情做了！”
纪元海笑着说道：“牛哥，我就是个人种了点草，也谈不上什么单位，还得请您给指点一下这展览会方面的事情”
纪元海顺便问了一下门卫，学校附近的招待所、旅馆情况。
之后三人没有再乘公交车，而是慢慢从展览馆朝着省大学走回去。
纪元海笑道：“谁说我没把带来？”
姓牛的中年人顿时恍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你们三个都是读书的样子，原来是省大学的大学生，那这件事就是误会了！”
纪元海拿脸盘接了清水回来，直接将这些枝叶全部放在水中。
一夜无话，悄然生长。
第二天早晨，脸盆里面已经是十多株合格的兰苗，只等移植到盆之内再茁壮成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