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半,两人同样露出惊叹的神色。
好家伙,简直是让人直呼好家伙。
他们是瞬间理解刘邦的激动从何而来。
现在这支汉军月余取得的功绩,可以说已经快超过之前近半年的战果。
尤其是今日传来的这则消息,简直振奋人心。
陈洛他们发现了探子的痕迹后,没有选择大规模的搜寻,以免打草惊蛇,在彭越的调度下,汉军在外围布置出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等着对方。
南越国的军队果然按奈不住。
他们选择在黄昏对汉军营地进行偷袭,没想到撞到铁板上面,一队队精锐士卒杀出,硬碰硬之下,南越军占不到一丁点便宜。
他们的将领倒是果断,直接下令撤退。
结果彭越布置在外围的口袋阵此时收缩,前后夹击之下,无数慌不择路的南越士卒滚落山坡,跌下山崖。
根据简单的统计,这一战大汉斩获南越士卒首级五千有余,那些跌下山崖的不予统计,大概有个两三百人。
在这一战之后,那些南越国的探子基本销声匿迹。
谁知道自己探查到的消息是真是假,那批老探子回去可都是被砍了。
有了前车之鉴,自己再来一次误报,得的奖赏和丢脑袋可不成正比。
何况自己报上去可以进攻的情况,将领真不一定会听。
汉军的埋伏让南越军中的不少将领出现分歧。
有人认为这不过是对方的一次计谋,不可能每一次都会生效,他们只要成功一次,那收益就抵得上失败的损失,而且要是烧掉了汉军的粮草,那简直是胜负手。
反对派对于持有这种观点的将领,叱之为赌徒,如果失败三、四次,得损失近两万士卒,接下来守城的兵力都不够,和汉军还能打吗?
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不过正因为没有争执出来一个结果,继续袭击汉军的计划自然无法执行。
前线的南越探子摸鱼,后方的南越将领吵架,汉军变得无比惬意,赶路的速度是加快不少。
望着这样的战果,刘邦怎能不喜。
只是笑着笑着,他心中莫名感慨起来。
这战局怎么和自己遇到的不一样?
南越军队难对付的程度一下降低不少,原本神出鬼没的敌军,反倒被己方包了饺子。
想了想,他归结于彭越和陈洛更适合南越的战场。
刘邦的结论没错。
攻城战由陈洛身先士卒,他只要找到城墙上薄弱的地带,基本上就可以宣告那座城池被攻破了。
野战全权交由彭越负责,他是越打越得心应手,私下偶尔向陈洛自矜,当年他的临江国的地形若是这般合适自己指挥,哪怕十个韩信都打不进来。
陈洛当时听完只是笑着应了一声,看来这位彭将军对当年被韩信全方位暴揍还是耿耿于怀。
自己还是选择附和一下,毕竟现在军中的主将是他。
到时候彭越这志得意满的状态过去,自然会清醒,明白“十个韩信”的含金量。
……
与此同时。
在攻下韶关后,汉军沿江南下。
他们采取的是稳扎稳打的战略,为的是给南越国制造足够的压迫感,毕竟钝刀子割肉最让人心生恐惧。
这样的战术有效,同样存在桎梏。
不同于快速行军,攻下一地后直接掠夺那座城市的粮食作为储备,稳扎稳打偏向于维护后方粮道输送不会断绝。
一路上汉军采用水路运输,除了有过两次因为水流湍急导致翻船事件外,这方面倒没有出过什么大岔子。
因此他们目前是抵达了粤地丘陵与平原的交界地带,不远处即是中宿县城,番禺城的门户。
经过陈洛勘探,适合汉军停留是有两处地方。
一个连江口,一个禺峡。
连江口属于是平原地带,可以完美容纳大军扎营,外加临近水源,流速平缓,亦是方便航运输送物资。
若是陈洛没有考察到禺峡的话,这里自然是扎营的首选地点。
可途径禺峡后,他又起了另外的心思。
禺峡地势险要,地势起伏极大,虽说导致大军不便于扎营在一处,但如果扎营在山上,边上就是北江,不会出现“马谡守街亭”那样的经典名场面。
它是真的易守难攻。
陈洛判断驻扎三万军队镇守此地,只要有足够的粮草,那就是三十万人来进攻,没有个一年半载都打不下来。
禺峡唯一的确实就是位置较偏,如果汉军是守方的话,在这里布置一个士卒都是浪费,可他们属于进攻者,在番禺城两百里左右的地方屯兵,无异于在对方脑袋上悬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军中召开讨论时,陈洛最后用战略目的作为核心理由,说服了那些想要驻扎在连江口的将领。
如果汉军连江口扎营的话,是在寻求与南越国的最终决战,一战定输赢。
汉军胜了,便接管整个原南海郡,并可慢慢接管整个南越;赵佗只能往原象郡、原桂阳郡逃亡。
汉军败了,则要承受相当惨烈的代价,进入南越国境内的士卒恐怕五不还一;赵佗便是彻底稳固了自己在南越的统治。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决战都会出现大量士卒伤亡,哪怕是胜利。
陈洛和刘邦两人制定的计划,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局面,他们更希望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们在禺峡驻军,则可以达成这样的目标。
确定好这一计划后,汉军可谓是转进如风,携带着大量粮草却毫不滞留,迅速在禺峡找到块合适的空地,并在陈洛的指示下,清理掉周围的灌丛树木,以免被南越国火烧连营。
十万汉军,接天连地,气势巍巍,如同海上飓风一般撼动着番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