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停靠在二站台的火车,车上的旅客几乎都下完了,不少列车员开始收拾东西上车。
火车仅仅在永定门车站停留一小会儿,就要被拉进车库进行整修,等待下一次的出发。
毕竟跑了那么远的路,不整修一下,怎么出发?
8号车箱列车员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了备品,上了列车。
车上旅客都下完了,只不过地上还残留了许多垃圾。
“这群王八蛋。”列车员嘟囔了一声,顺手抄起了扫把。
刚才在到站前,列车员已经扫了一遍地了,原本还算干净的车厢,又被他们给搞脏了,由不得列车员不生气。
列车员手里拿了扫把正要扫地,突然听到车厢中间似乎响起了鼾声,除了鼾声之外,听起来还有叭嗒嘴的声音。
什么情况这是?列车员微微一愣想到:这是谁还没睡醒呢?
列车员手里拿着扫把,朝着列车中间找去。
两个青衣汉子,一个趴在小茶几上,一个斜靠在座椅上,睡的正香呢,口水从嘴边流了出来,也不管不顾。
青衣汉子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味,让人闻着一阵恶心。
能够隐约看见,小茶几上有几张油纸,似乎之前包着食物,但是现在油纸却是空的,要说是什么食物,这可就猜不到了。
趴在小茶几上的这位,睡得正香呢,鼾声就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至于躺在座椅上的这个,睡得更香,不停地发出鼾声,随着鼾声还在吧嗒嘴。
列车员有些哭笑不得,这他娘的得是喝多少啊!有几个菜啊!怎么把人喝成了这个熊样子。
列车员没好气地用脚踢了踢他俩,口中说道:“起来!快点起来!”
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两个青衣汉子又转了身,睡得依然很香。
列车员一看,哎呦,这不是跟自己较劲吗。
抡起扫把,列车员朝着青衣汉子身上就招呼了几下。
啪啪声响,扫把打在二人身上,但是二人依然沉睡不醒。
不远处,列车长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列车员手里挥舞着扫把,似乎是在打人,大声喝道:“小三子!你在干嘛!还不赶快住手!”
小三子听到列车长喊自己,转过身子,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连声说道:“好嘛!魏车长,你可来了!瞧瞧看,这是怎么一档子事!”
魏车长走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几眼,用手推了推青衣汉子,低声叫道:“先生,先生……”
丝毫没有反应。
魏车长手的幅度加大了一些,使劲推了推两个人,大声叫道:“二位!二位……”
两个人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魏车长神色变得凝重,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事有些怪啊!”
说到这里,魏车长皱着眉头问小三子:“小三子,你们车厢发生了什么是没有?我说得是不正常的情况。”
小三子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啊。”
“你再好好想一想!”魏车长没有好气地说道。
小三子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车长,真没有发生什么事!”
魏车长看了两眼青衣汉子,皱眉说道:“当时,到站前,这俩人是什么情况?”
小三子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到站之前,这俩货就在这里睡觉!对!他俩是在睡觉!”
魏车长听了,更是吃了一惊,皱眉问道:“睡觉?他俩是和谁喝的酒你还记不记得?”
小三子听了,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仔细的想着,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哎呦!我想起来了!这酒菜当时还是这俩货拿出来的,我记得有咱们石门的风干醉鸡,特别香!我闻着都不想走了!”
“就知道吃!我问你他们当时和谁喝的酒?”魏车长没好气地说道。
话说到这里,车厢猛然一动,朝着车库方向,缓缓地开了过去。
魏车长看到列车动了,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算完犊子了!我看咱们八成遇到黑白道了!”
小三子这个时候也想了起来,大声说道:“车长,我想起来什么了,这俩货当时是和一个胖子喝酒,他们喝的还挺热闹!还划拳呢!”
魏车长叹了一口气,冲着小三子说道:“小三子,啥也不用说了,拿水去吧!”
小三子似乎也知道了什么,答应了一声,跑了过去,不一会儿手里端了一大盆凉水跑了回来。
“泼吧。”魏车长指了指趴在座椅上的青衣汉子说道。
“诶!”小三子答应了一声,一盆凉水直泼了上去。
被泼了凉水的青衣汉子只打冷战,但是人也醒了过来,有些诧异地看着魏车长和小三子两个人。
“还有那一个呢!”魏车长指着趴在茶几上的青衣汉子说道。
哗!
一盆凉水直泼了过去,青衣汉子一阵哆嗦,也醒了过来。
两个人糊里糊涂,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了一些,望着魏车长和小三子。
停了半天,马六才皱着眉毛问道:“这里是哪啊?”
“火车上。”魏车长笑着说道。
“废话,我还不知道这是火车上?我是问这往哪开?怎么车上一个旅客也没有?”
魏车长笑了一下,又开口说道:“告诉你哈!永定门火车站早就到了,其他旅客也都下完了,我们现在是往车库开呢!”
魏车长这话,让马六吓了一跳,连忙望向窗外,果然外面是令人熟悉的场景。
“他妈的!姜武呢!”马六如梦方醒,大声叫道。
“什么姜武姜六的?没看见!”小三子在一边没有好气地说道。
“姜武,就是和我俩一起喝酒的那个!”马七在一边也着急地说道。
“跟你说了,我们没有看见!到了车库赶紧下车,别耽误我们回家!”小三子没好气地说道。
马六神色变得狰狞,狠狠地说道:“小子说话客气一些!老子是‘线爷’的手下!”
果然,线爷的名声在两条线上还是响当当的,听了两个青衣汉子这么说,小三子脸上立刻露出来恐惧神色,看了一眼马六马七凶狠的神色,眼睛求助似的望向魏车长。
魏车长尽管心中也是害怕,但是毕竟是车长,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说道:“原来是‘线爷’的兄弟,那么咱们差不多也算是自己人了!你们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成了这样?难道不怕‘线爷’知道吗?”
尽管魏车长装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将马六马七放在眼里,但是颤抖的声音,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其实也心里害怕。毕竟,线爷的名声,在两条线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