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女子停了下来,左右两边席上的宾客也停了下来。
四处都是水红色的长布条,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席间宾客皆为男子,每人面上皆覆半截鬼面用以遮蔽嘴巴之上的皮肤,鬼面制作精良,手感轻巧,面上油彩是矿石彩墨,所画厉鬼,栩栩如生。
一着粉色轻裳的少女自高台上飞身而来,她一手拉着水红色长绸,一手拿着画皮鬼面。
她双手捧着,欲要给姜素商戴上,北陆侧身,警惕的看着少女。
老鸨胖娘笑着解释道:“来此地的哪一个不是达官显贵,来此皆有所求,怕是有认识的人,碰面之后,未免过于尴尬了。因而,覆以鬼面,离开千金阁之后,不相来往。”
“嗯。”北陆怀里的姜素商嘶哑着声音,应了一句。
那少女随即上前,为姜素商戴好面具。
“哟,画皮鬼老弟,你来求什么?”席间有人提着白瓷酒壶离座,朝姜素商的方向而来。
姜素商感觉面具戴上后,脸皮一阵刺痒,不免有些难受,至于问话的来人,她有一瞬的耳熟。
她向来是过目不忘,所见所闻,凡经历一次,再一次便能回忆起来。只是她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实乃难以思考。
“我家公子病了,不便于诸位喝酒。”兰时对老鸨说:“大娘,我们住何处?”
“叫我一声胖娘就是,先随我来吧!”胖娘对提酒的覆盖水鬼面具的男子道:“水鬼大人,你好吃好喝着,待会姑娘们酒出来了。”
胖娘在前方引路,不多时就到了三楼房间。
水鬼男没趣,折身入座,声乐启,舞台上的蒙轻纱的女子随之翩翩起舞。
席间觥筹交错,男人的笑声与丝竹声交错。
“那画皮鬼来这种地方,居然还带个婢女来?”水鬼笑说道:“千金阁里的姑娘,身段容貌上乘,他呀!怕是第一次来,当真是不懂享受。”
对桌的带着山鬼面具干瘦男子,对着身材肥胖的水鬼调侃道:“山鬼我也是第一次来,专门是为了女人而来,我便是知分寸,懂规矩。”
干瘦山鬼笑了起来,发出尖细的笑声。
一舞毕,便轮到重头戏,千金阁担心来客夜间安睡难免寂寞,特意准备十二少女供人择选。以往来客多,十二少女不足以服侍,那抢夺美人的场面,几乎是场场见血,规定里有了面具,倒减少了离开千金阁,事后报复的情况。
穿着各色罗裙的妙龄少女,仿若天仙一般,在长绸上飞舞,宾客忘记了喝酒,说笑,纷纷抬首仰望少女们。
每个少女腰间各有一方手绢,手绢上为十二月应季,凡宾客抢中哪条手帕,便由该女子服侍。
少女摘下腰间的手绢,随手一抛,底下的人开始抢起手绢。
“各位,谁都不要和我抢梅姑娘的手绢。”水鬼大声的喊着。
“这里,这里。”山鬼扬了扬手中的梅手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