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车站,还不到七点五十,石静期又陪着严正清进站,在候车室等了一会儿,看着严正清检票上车了,才离开。
天气正好,石静期将车窗放下来,迎着风开。
在十点钟的时候,到了石家湾。
石家湾和西河村的情况差不多,种的早的玉米和生已经开始收了,也有人家中的红薯或者大豆的,也开始收了。
这两年,石家湾村民的生活也越来越好,有好几家年轻劳动力多的,因为在田地里下的功夫多,收成好,平常农闲的时候还能打点零工,还买了农用三轮车。
路上偶尔有农用三轮车路过,都会朝着石静期的车窗里看一眼,待看到是石静期之后,都和石静期招手打招呼。
石静期便也都回过去,心情好了很多。
待到了家门口,远远的看到石父赶着十几只羊从村后的方向过来,便将车停在门口的桑葚树下,过来帮着赶羊。
谁知道石父嫌弃他穿着衬衣、皮鞋,一副城里人打扮,却还要做赶羊这样乡下的活儿,有些生气,说道:“你去把门给我打开去,不用你赶羊。”
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石静期忙去把门打开,羊群在头羊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又都乖乖的进了羊圈。
刘父正在鸡圈旁边剁鸡食,听到动静停了手里的动作。
见石静期和石父一起进来了,问石静期道:“敬期怎么来了?是家里有啥事儿?”
“家里没啥事儿,就是俩孩子想他们的爷爷、姥爷了。”
石静期说着,又要去接过刘父手中的活儿。
刘父哪里肯,用胳膊肘把石静期往旁边推:“用不着你,我都快剁好了,这草上都有草汁,你穿着白衬衫,溅上草汁就的洗不掉了,废了一件衣服。”
石静期听他这样说,也不动手了,转头进了屋,在屋里翻出一件石父的短袖穿上了。
皮鞋也脱下来换成了布鞋,再去接刘父手中的刀,说道:“这一次行了吧。”
闺女女婿现在已经是冷蝶集团的副总,还能抢着帮自己干脏活累活,刘父心中肯定高兴,将刀递给了石静期,让石静期剁草,他则是端了鸡食盆到屋里去盛饲料。
喂鸡得青草伴着饲料吃才行。
石父将羊都关进羊圈,洗了洗手,也往鸡圈这边来。
看石静期把草剁好了,让刘父将鸡食盆递给石静期,让石静期拌鸡食。
他和刘父则是一人搬了一个小板凳,就坐在离石静期不远的树下,看石静期干活。
“今儿你自己来,肯定是有啥事要跟我们商量,有啥事儿直接说。”石父说道。
石静期便问俩人道:“我是奉了俩老太太、琴琴和嫂子的命令,过来劝你们俩把这些东西都卖了,跟我回民城享福去,你们愿意不。”
石父听了,脸一拉,说道:“反正我是不回民城,你让你爸跟你回去吧。”
刘父也连连摆手,还对着石父抱怨:“老石,咱俩都共事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讲义气呢,孩子让回去,你不愿意回去就不愿意回呗,怎么还出卖我呢。”
石父对着刘父嘿嘿一笑:“还不是因为你是他岳父,这娃就是再强硬,也不敢跟你硬啊。”
石静期听着俩人说话,将鸡食盆放到鸡圈里,洗了洗手,也搬了个板凳坐到两个老爷子身边,说道:“知道你们不愿意回民城,今天过来也不是来强迫你们的,是我们几个孩子有个想法,想征求一下你们俩当事人的意见。”
石父看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跟审案似的,还当事人,说吧,啥事儿?”
“我们商量着,想给你们换个地方搞养殖,石家湾虽然好,但是毕竟离民城太远了,我妈她们来着不方便。”石静期说道。
“那换哪去?”刘父怕石父再拿话噎石静期,便先问道.
“挪到林场去,那地方离民城近,草又多,很适合养殖的。”石静期说道。
“如果上那去?公家能让随便在那搞养殖吗?是不是还得交租金啊?是不是还得建房子啊?都是事儿,我看还是算了吧。”石父说道。
刘父也道:“确实,搬一次又费功夫又费钱的,还是算了吧。”
石静期便把昨天几个人商量好了,离民城近,东西卖的出去,给俩老爷子说了。
又道:“而且,你们看哈,每一次小墩子和小石榴过来石家湾,都特别爱和这些牛羊鸡鸭玩儿,咱的孩子喜欢,别人家孩子也喜欢。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想点儿别的收入。”
一提到孙子、孙女,俩老爷子心动了,搬到林场去,别的不说,至少见孙子方便了。
又能留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又离家人们近了,算起来也是一件好事儿。
俩老爷子有点儿心动。
石父便问道:“到时候,我们这些牛羊鸡鸭怎么办?总不能都卖了,再重新养吧?这些鸡可正下着蛋呢,我小石榴和墩子要吃。”
这一点儿石静期早就想好了:“您愿意卖了的就卖,不愿意卖的,回头厂里的大卡车过来,一下就都给您拉完了。”
石父便道:“我得和你爸商量商量再说。
石静期起身,道:“那我出去转转。”
出了门,往老村长家而去。
老村长正坐在自家院子里抽烟。
他现在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了,便不太愿意满村的溜达了。
看到石静期来了,问道:“期娃子,你怎么来了?”
说着要站起来,石静期忙快走了几步,让老村长依旧在椅子上坐着。
“我没啥事儿,过来看看我爸,爷,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好着呢,放心吧。”老村长说道。
石静期便自己进屋搬了个板凳,坐在老村长的身边:“爷,您觉得好就行,身子是您自己的,可一定要爱护好,我叔我婶儿他们呢?”
“南地那块地有玉米有熟的了,他俩下地去看看,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老村长说道。
话音刚落,春爹和春娘便拉了一家子车的玉米棒子,进了家门。
石静期忙帮着卸玉米。
春娘去端了水来给石静期喝,问道:“期娃子,你平常回来的少,我都找不到你问,你实话告诉我,春是不是和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好了?”
石春和祈坤好了一年多了,还没有告诉春爹和春娘。
石静期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只得道:“我也好久没有见春了,也不太清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