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发难于微妙之间【求订阅啊】
月色昏暗,已是午夜。
整个临尘城只有城墙上有灯火闪动,城内静悄悄的一片。
北风呼啸中,一个灰色身影骤然从阴暗的城墙边,爬上一颗大树,然后甩出一根带着钩子的绳索,如飞鸟般落在城墙内。
片刻的宁静后,灰色身影又再度飞起,消失在冷清的街道上。
与此同时,临尘城幕府后的亭子里,一个身穿绿色宫侍服装的男子,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认识他很久的人,很难从他现在的形容下,认出他是谁。
自从始皇帝因为赵佗,任嚣的事,突然病倒后,赵高便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短短几天,赵高夜不能寐,日不能止步,除了尽心尽力的照顾嬴政,还得恰如其分的在南海众将面前表现出强烈的担忧与心痛,还得思绪飞快的反复揣摩内心深处那抹几乎难以压制的欲望。
也就是这几天,原本身材壮硕的赵高,忽地变成了一个须发虬结,面容枯槁的精瘦人干。
赵高闻言,略微迟疑,旋即缓缓转身,只见那亭子的立柱阴影里,高要笑呵呵地上前行礼:“高要拜见主人!”
而称臣则是成为秦国的藩属国,向秦国国君臣服,岁入供奉,以秦国国君为至尊,但实际上,我们仍保留一个国家的政权;
待两个黑影落地,高要已不知踪迹。
赵高浑身一抖:“高要?是你吗?”
等他们拥有足够多的‘神器’,我们将完全处于败势,还谈什么破敌之策?”
因为李斯的实际权力很大,可以左右那份诏书,就是不知道李斯会不会辜负自己对他的信任?
可是,赵高一个宦官之身的中车府令而已,他能如何?
就算那份诏书有明显的漏洞,他能钻这个漏洞的空子?
倒是将诏书交给李斯,会有一个巨大的隐患。
高要见赵高眼神不善,当即低下头颅,不敢与他对视,这是他从小受赵高影响的缘故,一旦赵高露出这个眼神,他心里就非常慌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是是小人自己揣摩的!”
嬴政一时想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赵昊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或者几个人。
“臣等附议!”
可是,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让他吓得魂飞魄散,暗道赵佗这个混蛋,居然敢屠城!
方虎顿时语塞,不由面色羞愧的低下了头,嘟囔道:“秦人灭松溪水军的手段,实在太过诡异,居然能从天上攻击,简直匪夷所思;
还有那犹如雷击般的武器,我们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什么!?”
“这是赵佗将军的亲笔信,主人看完就明白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大将方虎站出来驳斥道:
哗!
全场哗然。
瞬息间,翻出亭子,陡然直扑街巷。
高要卖了个关子,笑呵呵的将一封帛书递给赵高。
“向秦国称臣,你想都别想!我闽越决不投降!”
“是啊沐大夫,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战事稍有不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怎么能拱手投降呢?”季粟皱眉道。
嬴政书房的灯光,直亮到五更,听完追踪暗卫的禀报,他更加确定心中那个预感。
无诸也有些不悦地道:“沐大夫丧失爱子的心情,寡人表示理解,但现在议论的是国事,不是私事,还请慎言!”
有的人交头接耳,满脸担忧。
这时,方虎再次站了出来,拱手道:“大王,末将也赞同沐大夫的谏言!
赵高环顾一周,没发现有人在窥探自己,当即朝高要摆手。
两个黑影对视片刻,突然各自飞身越高,消失在夜色里。
带着理不清的困惑,嬴政在曙光初上之时,才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王翦到来,他才被内侍唤醒。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大夫沐奎,忽然开口道:“大王,依臣下之见,不如向秦国称臣?”
比如说,独立的执政能力,独立的统治权力,独立的军队;
就像周朝那时的诸侯国一般;
这样,我闽越国虽然失去了一些面子,但保留了自己的国家,以及臣民,何乐而不为?”
赵高疑惑的看了看高要,又接过他手中的帛书,展开查看。
如果陛下死了,那岂不是.
想到自己手中的诏书,赵高不由怦然心动。
“嗯?”
“主人神机妙算,确实是赵佗将军有事与您相商!”
还有的人思绪万千,想着怎么苟活于世。
“我觉得,这是主人的一个机会,说不定能借此机会,攀登到最高的位置,成为真正的赵高!”
众臣闻言,无不茅塞顿开,眼睛大亮。
他难道就不怕陛下震怒吗?
“这”
无诸又看了眼主战的季粟,眼见季粟也沉默不语,心中不禁升起一抹郁闷。
这就和当时的清军一样。
丞相季粟闻言,站出来拱手道:“咱们能否一边在国内征兵,一边派南浦水军夺回石浦,同时让一部分人撤回山洞,以防不测?”
“是我!”灰色影子笑道:“主人不妨回身一观?”
但是,每当想起自己有一天能脱离嬴政,爬到权力的最高处,做真正的赵高时,总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掠过他的心底,给予他勃勃生机。
想必那些‘神器’的数量还少,无法一口气灭掉我闽越,所以他们才按兵不动;
现在通过赵佗和任嚣的事,让他不由生出一种试探身边人的想法。
他每日穿着宽大的衣袍,空荡荡如水桶般的在嬴政身边忙前忙后,引来一众将领和大臣的感慨和怜悯。
“再说,撤一部分人回山洞,只会闹得城内人心惶惶,到时候秦军一来,谁还有心思御敌,早就一哄而散了!”
却见灰色影子在暗处拱手:“主人,是我!”
“你怎么回来了?可是赵佗将军有什么话传达?”
“这”
“更何况,秦军占领石浦,据险而守,我军船队根本不可能安全通过松溪,又如何夺回石浦?”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赵高的房间。
“发难之法,夺心为上。第一步,只言合作,不涉行动。第二步,只涉行动,不言合作。如此,势与我随行,否则万法成事,慎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