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没心说那个张五味也没这么话唠啊?于是没忍住说道:“有屁快放!”
结果龙丘棠溪背起刘景浊,瞬身走了。
没法子,他只好将龙丘棠溪走后的事儿,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就连刘景浊买酒买了一个时辰都说了。不过涉及刘景浊父母与青椋山的事儿,他省略了过去。
而罗杵,与魏薇圆房之后,属于分得了本该是魏薇的一些东西。好处是他一步到了凝神境界,至少真境之前瓶颈不大,不过武道修为已经尽数消散。坏处就是,只要魏薇不破境,他即便修为积蓄更多,也很难破境。
温落无奈道:“也不能打死吧?”
魏薇瞪向罗杵,魏宏则是没好气道:“罗杵,我头发都掉光了,我才十六啊!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个昏君吗?我是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个烫手的山芋啊!我的本意是,将这处洞天福地拿出来,就当是刘先生与姚宗主救我青泥国的佣金,可你二人修道根本在里面,我吃不准啊!俗世眼红他人际遇的都大有人在,何况是动辄毁天灭地的炼气士!”
小丫头眼珠子滴溜转,皱着脸,眼泪打旋儿:“干嘛要打我师傅嘛!”
这位国师大人微微一愣,没想到被一个半大孩子提点了一通。
徐瑶心说这家伙就是不靠谱儿,只好轻声道:“弟妹,忘了咱说了什么了?”
小丫头指着刘景浊屋子,压低声音说道:“我龙姨睡着了,咱们小声点儿。”
魏薇看了一眼罗杵,此时她已然炼化风神真身,只不过没有选择继承前世记忆,所以只是破境金丹而已,但以后修炼,肯定会顺风顺水。即便遇到什么险境,她也能召唤出真身来,只不过代价会很大。
话音刚落就昏死过去。
小丫头点了点头,姚小凤便说道:“我叫姚小凤,咱们名字都有个小字。”
这等请求,不满足他就有些过分了。
然后是魏薇发问,她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白小豆一听有人要打自己师傅,这还了得,急忙问道:“是谁要打我师傅。”
得亏刘景浊将他推开了些,不然这一巴掌可够受的。
顿了顿,年轻道士还是没忍住说道:“兄弟啊,有句话不知当讲否?”
龙丘冷笑道:“不急,我还能忍,忍到害死我夫人的幕后黑手浮出水面。”
张五味点点头,“不是我说啊!刘景浊说的。”
年轻道士瞪大了眼珠子,什么人啊?挡你巴掌,还我是谁?
“你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
他又想以心声传音,可还是一样。
小丫头想了想,也不知怎的,就冒出来一句:“我还想着等我长大了,就做个像我师傅这样的人呢。国师姐姐已经长大了,做什么样的人,应该很好办吧?”
姚放牛与徐瑶对视一眼,魏薇也看了看罗杵,四个人面面相觑,叹息不止。
龙丘晾皱眉道:“你是谁?挡我巴掌作甚?”
挨了重重一击的刘景浊,此刻刚刚从土里爬出来。
刘景浊轻声道:“那……他们两个,就真的死了?”
龙丘晾转过头,冷笑道:“温落,你来了也没用,要不然咱俩先打一架?”
果不其然,到御书房时,魏宏正对着一张纸,眉头紧紧皱着。
龙丘晾拔腿就跑,一个瞬身已然身处云海。
他看着这位眉宇之间与龙丘阔极其相似的中年人,当时就明白了。
事实上,魏薇是在那个张五味回去之后,才能窥探到那方天地的。
张五味愕然,干脆找了个石头坐下了。
罗杵抱拳一礼,轻声道:“方才我跟长公主已经听到了一些消息,总之蓌山自此以后,会消停许多。南郡被破烂山挑选去的三座山头儿,虽然是我们青泥国南岳所在,可我们可以些代价让南岳山神换个地方,毕竟一座顶尖宗门坐镇青泥国,附近宵小定是不敢蹦跶了。”
张五味心中五味杂陈啊,只得甩出一张百里神行符,随后回去青泥城。
刘景浊白色内衬已经被血水染红大片,他硬撑着爬起来,扯了扯脸上血水,轻声道:“刚刚我被人打了一顿,差点打死了,迷离之际,我头一个想到的是她,说实话,我没想到。”
张五味无奈叹气,心说这不是找打嘛?本来是一句好话,偏偏要加上个没想到。
哪承想那家伙说他在验证一件事。
结果张五味讪笑着说道:“那个啥,有个事儿我得跟你坦白,我……”
张五味扶着腰刚刚起身,一位白衣中年人重重落地。
姚小凤轻声道:“你叫白小豆?”
张五味无奈道:“我哪儿知道去?我醒了就被刘景浊提在手里,刚出来又被他老丈人一巴掌,哪儿来得及问嘛!”
虽说同是登楼境界,可龙丘家主那个登楼,是在楼顶。他姚放牛的的登楼,还在台阶儿上往上爬呢。
即便这样,小丫头还是皱着脸皱着好半天。
顿了顿,张五味神色忽然严肃起来,沉声道:“兄弟,我待不了多久了,有些事得叮嘱你。你身上弯弯绕的东西忒多,我以开天门的修为都瞧不真切,只能大概瞧出来,你身上被人下了诸多禁制,是好还是坏,暂且不好说。还有,你那枚印章,切记切记不要再用,一次都不行。”
刘老弟,对不住啊!谁叫你没事儿招惹人家闺女的?
皇城之中,魏薇刚刚打开门户,然后就再也感知不到青泥城外的事儿了。
国师与顾命大臣同时拱手,齐声道:“我们也信得过。”
龙丘晾一句话都没说,又是一拳砸去,比起前一拳更重。得亏张五味瞧见了之前刘景浊的凄惨模样,不然这会儿肯定要去帮忙的。
又是一阵呜咽,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
转身走了几步,姚小凤又改变主意,转过身走去白小豆身旁坐下。
奇了怪了,谁人下的禁制,老子这境界了,想要道破天机也不行?
说话时没忍住瞥向姚放牛,后者哈哈大笑,光是笑了,没说话。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该打。
即便她与刘景浊相处并不久,可小丫头很清楚,师傅现在是这个世上最疼自己的人了。
话音刚落,张五味一拍脑袋,“兄弟,以后碰见危险的事儿记得带着他啊!他昏了我就能出来了。”
姚放牛长叹一声,心说兄弟啊,自求多福,哥哥是真帮不了你啊!
“多谢前辈点拨,烦劳再打一拳,给我长长记性。”
只不过,里面的人能不能出来,就看龙丘晾下手有没有个轻重了。
张五味无奈至极,心说你爹打你喜欢的人,我能怎么办?我还白挨一巴掌呢。
龙丘晾冷冷开口:“我要揍刘景浊,你离远点儿。”
刘景浊扯了扯嘴角,自己还没有问他怎么才能出去呢!
可此刻心湖当中却是响起魏薇的声音,“刘先生,终于能联络上你了,我现在可以开门,你随时能出来的。”
“照刘先生推断,整个北岳地界儿,都是蓌山与某些不知名的势力设局?”
龙丘棠溪眼眶通红,转过头骂道:“死道士,你就这么看着?”
刘景浊压根儿不搭理,继续询问道:“五千年的天魂是什么意思?张五味也是大修士转世?”
魏宏轻声道:“破烂山选址已定,国师跟姚宗主谈过了,破烂山很直白的说,他们只是帮刘先生的忙,对于青泥国事务,不想染指更不愿染指。”
只是睡也睡不着,她就干脆坐在了台阶儿上,抬头看着弯弯月牙儿。
结果耳边又传来一道声音,“来干嘛?能教你的都教了,没破境登楼之前少来烦我!”
可那个家伙居然传音过来,说道:“别,他是龙丘棠溪的父亲。”
龙丘棠溪半信半疑道:“那怎么有人有阵法扣住了青泥城?”
刘景浊想了想,轻声道:“能不能送我去一趟雨田县?”
张五味欲哭无泪,苦兮兮道:“算了算了,就是我差点儿做了对你不太好的事儿,后来跟你河畔钓鱼之后就算了。”
龙丘棠溪也不晓得多久没睡过觉了,也不知怎的,夜里趴在床边,就这么睡着了,睡的很沉。
年轻道士咧嘴一笑,这才是兄弟嘛!
姚小凤又说道:“况且,这其中还牵扯到瘦篙洲一位站在武道巅峰的前辈,姚宗主与刘景浊与那位关系匪浅,交给他们,能省去我们诸多麻烦。退一万步说,我们青泥国,压根儿没有经营那处洞天福地的本事。”
云海之上,温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出拳力度足矣媲美初入琉璃身了,再打一拳可就跌境了。
刘景浊只好说道:“还是算了吧,你开门吧。”
龙丘棠溪拉着白小豆狂奔过来,一脸欣喜道:“回来了?”
姚小凤无奈道:“陛下,问题不是我们送不送,是人家要不要啊!”
月明星疏,国师与大祭酒,老头子与年轻女子,两人齐身离开皇宫。
季焣微笑道:“这次,总没有信错吧?”
姚小凤笑了笑,轻声道:“我忽然想回家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