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转头看了一眼有些木讷的少年人,轻声道:“他可以走,你不用担心,再傻也能当做登楼境界用的,只要他一门心思要去青椋山,谁拦的住?”
刘景浊笑着抱拳,“那生意就是谈拢了?”
蹇文雅点点头,转而说道:“如今无门可守,所以要守归墟?”
前面两个条件,对他刘景浊是实打实的好处,最后一个条件,他刘景浊占不到任何便宜。
十万大山之中,有个少年人登上小西峰,那头背剑白猿,正与曹风对弈。
刘景浊幽幽一叹,一个瞬身出来八角亭,那位蹇宗主随即狂喷出一口鲜血,气息都有些萎靡不振。
袁公开口道:“就这么着急去找刘景浊?不是说好了三十年吗??这还没到三年吧?”
要不是因为守门人这个身份,呵!
有些事我连龙丘棠溪都不敢说,就怕她沾染因果,你倒好,竟然敢以登楼巅峰去推算过去未来?
刘景浊只得讪笑着开口:“别着急啊!你听我说完第三个条件,然后三个条件里面挑一挑选一选嘛!”
我说错了吗?远古守门人,不就是你老祖宗?
……………
蹇文雅沉声道:“景炀王朝与龙丘家借了五艘大型渡船,不惜损耗国力去驰援归墟,又是图什么?”
“我们山中藏有一副画卷,两界山倾倒之时,守门人手中的八棱铁剑,是断剑。”
刘景浊也觉得后脖子发凉,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第三个条件,鸿胜山除却已经去到归墟的谱牒修士之外,另外增添一位登楼,或是三位炼虚。”
但凡是个脑子不糊涂的,其实都会选择最后一条。不会吃多大的亏,反而能大赚一波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刘景浊抬头看了看,又抿了一口酒。
刘景浊无奈道:“瞎说什么呢?开天门的都不敢瞎说,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你瞎看什么呢!
“有些人脸皮之厚,我是拍马不及的,还腆着脸说自个儿与那狂傲小子同岁,你摸着自个儿良心说话,我有你年纪大吗?”
“你刘景浊当我鸿胜山有灵玉矿?铸钱的吗?”
事实上,他早先已经想好了两个条件,也随时准备好了跑路。
话锋一转,“至于你,说好了三十年就是三十年,不服的话,曹前辈可以试试自个儿剑术过不过的了我这一关。”
刘景浊讪讪一笑,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地道,可没法子啊!谁叫我穷呢。
年轻人抿了一口酒,笑道:“我所图甚多,说出来怕吓到蹇宗主,所以还是不说了,蹇宗主只需要告诉我,是选择前面两条,还是只选最后一条。”
前辈二字,咬的极重。
刘景浊撇撇嘴,“我就是个闲散王爷,连封地都没得,管那作甚?我又不是皇帝。蹇宗主还是赶紧答复我吧。”
有些人明明知道,却说不出来。
蹇文雅开口道:“钱买来的,不能给你,但你那座青椋山开山之时,可以提前给个消息,即便我不能亲自去,至少也会让司库或是掌律去的。”
蹇文雅冷笑一声,眯眼道:“刘景浊,你掉钱眼儿里了吧?你干脆去把剩余三样东西凑齐,去把龙女带走算了,我白水洞天十年也挣不到一千枚泉儿!”
那次之后,袁公时常自言自语:“与刘景浊下棋一次,损我三百年棋力。”
蹇文雅眯眼看向刘景浊,沉声道:“你图什么?”
蹇文雅抹了一把脸上鲜血,开口道:“好家伙!我这才说了一嘴,就这样了?”
结果那个压根儿瞧不真切面容的家伙,只一转眼,蹇文雅心神当即被打退回来,险些跌境。
蹇文雅走出八角亭,硬着头皮开口:“你那老祖宗,也忒吓人了吧?”
抿了一口酒,刘景浊笑道:“谈正事儿吧,蹇宗主开个价。”
刘景浊讪笑道:“别着急,还有一个条件呢?”
此前鸿胜山从未有人踏足归墟,一个顶尖山头儿,脸上早就挂不住了。玉京天那边儿发话之后,鸿胜山这才派出一位登楼去往归墟,虽然挽回了些颜面,可总是比不得南边儿那座山头儿,山主刚刚破境登楼,别人都憋着压境,不把自个儿当成一流势力,他倒好,破境之后,立马儿东去。
第一个,狮子大开口,要价一千枚泉儿。第二个,比之前容易接受,就是与青椋山结盟,鸿胜山这边儿未来要有一艘直达中土青椋山那座渡口的渡船。
曹风一巴掌拍向棋盘,“你这不是骂人吗?”
袁公撇撇嘴,随手一挥,另一处棋盘凭空出现。
“与刚才一模一样,你可以再打翻一次,我能给你复刻十局。”
曹风一拍脑门儿,转头看向少年人,叹息道:“阿达,你说一个猴子,我咋就下不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