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真不怕,有事儿喊长风嘛!
听他说,松鸣山也就两个神游修士,姜柚也看过刘景浊打神游了,所以就更不当回事儿了。
昨日那个白衣少女,今个儿与父母一通出门儿。大街上只要碰到熟人,总会被人夸赞几句的。
“夫君,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位景炀殿下要是真来了,咱们替挂壁楼受了这无妄之灾。”
清松国是朱雀王朝实际上的番属国,而这些年来,松鸣山更是没少在挂壁楼那边儿得好处。结果现在清松国的皇帝,居然想着摆脱朱雀王朝,自个儿又是宋氏老祖宗,夹在中间,确实是左右为难。
门吱呀一声打开,中年道士抬头看了一眼刘贝,轻声道:“进来说吧。”
刘景浊一皱眉,沉声道:“送了你一卦了,不要贪多。”
打完一百趟拳的少女,抱着白小喵,独自去了松鸣城。
一旁的青衫青年微笑道:“那位十一皇子,想法虽好,就是太儿戏了些。”
刘景浊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顿了顿,白松夫人开口道:“只是,我们这座小庙,真就能让一位年轻元婴看得起?”
所谓挂壁楼,可不是挂壁上观的意思,而是挂壁楼祖师得来一枚玉壁,高挂祖师堂,挂壁由此而来。
刘景浊抬起头,反问道:“你姜柚什么时候也会顾及他人感受了?”
武槊只说道:“在姜柚背起八棱铁剑之前,我尚不确定,但她背了刘景浊的剑,我就可以确定了。那位,一定会出手的,咱们等着瞧就行了。”
少女没说话,只皱着眉头会去屋子里,晚饭也没吃,刘景浊当然不会叫她。
这天夜里,刘景浊正在翻书,一道白衣身影走进了客栈院子。
刘景浊微微眯眼,少女当即浑身颤抖,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直愣愣倒地不起。
…………
三枚铜钱落在桌上时,小男孩仿佛泄了一口气,但当他鼓起勇气开口时,那股子朝气,便又将他泄了的气补了回来。
九洲是天下根基,那么中土便是九洲根基。一个无论如何天倾地覆,都始终屹立在这天下最中心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简单?
如今九洲,中土最弱?
何不看看,八千年来,以各种法子过了那道天门的,哪里人最多?
至于朝天宗,又或是射鹿山,金鼎宫。被乔峥笠以天门境界踩了个遍,一时之间,他们怕是不敢派出大修士来触霉头了。
挂壁楼早有消息传来,说景炀那位二殿下,应该已经南下,说不定就会路过松鸣山。挂壁楼倒也没说让一座松鸣山去将刘景浊怎样,只是说见了就传讯挂壁楼而已。
其实刘景浊已经注意到他很多天了,经常就躲在不远处,偷偷看着卦摊儿这边儿。瞧见有人买走了符箓或是算完卦后笑着离开,小男孩便愈发眼热。
小天地中,武槊与一位青衫青年齐头并进,这位挂壁楼主时不时举起玉如意,随手一挥,所到之处便随他心意变换模样。
少女父母吓到半死,赶忙抱起自家孩子,忙不迭往家跑去。
只比桌子高一个头的小男孩,站到刘景浊对面,皱着眉头想了好久,这才一咬牙,掏出三个铜钱。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笑意不止。
刘贝哈哈一笑,轻声道:“那位道友绘制的符箓,在我眼里,随便一道就能卖个两枚半两钱,可他却十文钱往出卖。而且他与弟子就住在那破烂小院儿,所以我看,他不是个高高在上的修士,反而是那种有烟火气的。这些年来,咱们松鸣山在附近口碑不错,相信那位道友也听见了,所以我觉得,咱们可以以诚待人,不多求什么,就只奔着交朋友去。”
脑壳疼。
武槊也是一笑,淡然开口:“小孩子嘛,让他闹去,要是手里筹码不够,咱们还得帮些忙,免得到时候他坐上龙椅了,还以为是凭靠自个儿本事坐上去的。”
说到这里,武槊便也皱起了霉头。
那个一夜之间倾倒的天下最大的黑道势力,究竟留有多少后手,谁也不知道。
此刻那个白衣少女正好与家人返回,少女皱着眉头看向刘景浊,满是厌恶神色。
挂壁楼也好,朱雀王朝也好,但凡出手,那就是跟景炀王朝开战。
武槊一身暗红法衣,手持一柄玉如意,正行走于挂壁楼顶端那处只登楼境界能上的暗阁。
黄湾那座客栈,门前卦摊午饭后准时开摊儿。
他们当然有能联系松鸣山的法子,或是点一柱香,或是烧一道符箓,总之,昨天那白衣中年人,很快就会到黄湾的。
刘贝深吸一口气,重重抱拳,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多谢道友点拨,是我太宠着她了,回去后我会多加管教,还望道友饶了她这次吧。”
刘景浊又翻开书,淡然道:“叫她自个儿来我这儿一趟。”
刘贝这才缓和一口气,再次抱拳,轻声道:“多谢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