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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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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看来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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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浊一瞪眼,姜柚只得讪笑道:“那算了呗。”

几千年来,算是此地真正管过事的,共有三个人。一位道士,一位和尚,一位读书人。

陶檀儿这叫一个无语,简直是麻了口。

年轻人单手提起独木舟,一束剑光斩出,地面当即出现一道十几里之长的巨大沟壑。

邓闲忽然问道:“你跟我爷爷认识才几天,为什么愿意帮他?”

他算是见识了,一个天才,那就是一窝天才。

话音刚落,姜柚身上那一束罡气光芒骤停。刘景浊刚刚松了一口气,想着喝口酒压压惊。

刘景浊瞪了其一眼,取出一幅画卷,轻声道:“山是位处中土的昆仑,又叫做玉京山,不是人间最高山,却是人世间最后一根天柱。河,是天上星河。”

先前在军帐之中,老人没有大开杀戒,也是没来得及,因为那位古大将军,与他身边的咒师,好似被人扯走,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左衡川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道:“你师傅在哪儿,我知道,但我不能说。要是说了,会耽误你师傅的今生大道,明白吗?所以说,该找到的时候,自然会找到。”

拒妖岛东南海岸,有个读书人刚刚养好一身伤,正好去以战功兑换一把好剑,然后再去战场。结果有个老人凭空出现,手中竟是拎着一把剑,落地便将长剑放在一边。

这位人间渔子心说,你们栖客山的读书人,一个个都这么损吗?

左衡川没好气道:“你这嘴啊!尽得乔峥笠真传。”

刘景浊气极,心说怎么把这丫头教成这么臭贫的死丫头了?

见师傅板起脸,姜柚赶忙收敛笑容,以免挨打。

令牌一面会刻上来自何处,壁如当年以刘见秋名字进入归墟的刘景浊,令牌之上,一面是中土二字,另一面就是刘见秋。

邓大岙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吃一堑长一智,其实这次邓闲并不觉得多疼。

刘景浊面色凝重,刚要以两把仙剑结阵,可一阵剧烈罡风袭来,由打姜柚为中心,一道罡气凝结的光柱冲天而起,直上云霄。

那个喜欢嘛咪嘛咪哄的小姑娘,浑浑噩噩了千多年,不晓得自个儿是谁,就只是念叨着,我要等大王回来。

刘景浊赶忙挥手射出独木舟,划出一道灿烂光束去遮掩住了姜柚本命剑出世时的气象。

女子撇撇嘴,“我又不是算卦的,我哪儿知道?”

左衡川一笑,指着那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轻声道:“怎么说呢,想找回你师傅,就得还某人一个人情,人情关键就在这儿。这个小姑娘,只是某位古时存在的一道天魂而已,你把她洗涮干净了,给顿饭吃,以后好好带着就行了。不过听与不听,你说了算。”

说完之后,左衡川一收竿儿,人已经消失不见。

邓大岙一愣,“图什么??”

等吃完扯面,天色已经沉了下来,邓大岙找刘景浊要了一壶橘子酒,抿了一口,这才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传完那道功法,刘景浊瞬身折返,站立不远处,以自己作为一道筛子,将聚拢而来的天地灵气以雷霆淬炼一番,这样一来,姜柚入体灵气,便不再需要去淬炼了。

半丈山上,凭空出现一道巨大身影,借着微弱月光,隐约可以瞧见,那是一只巨大狐狸,有九尾。

刘景浊缓缓起身,笑道:“不走江湖,你永远都不会懂的。”

“你不喜欢斗寒洲的冷,我就带你来离洲了。”

所以渔子左衡川的窘迫模样,别人不晓得,孙犁肯定是知道的。

有些人赶来戍边,有些人却没离开过拒妖岛。

人间最高处的守门人发话之后,归墟战场上战力爆增,当然了,妖族那边儿也增兵不少。

迈步走进好客山庄,忽的一阵剧烈晃动。

哪儿有这么上赶着揽黑锅的嘛?估计过不了多久,又有邸报出来,说他刘景浊仗剑行凶,斩杀朱雀王朝供奉,又将竹叶国大将军逼走。

落地之后,两人先去吃了碗扯面。

老人家说这是他最爱吃的,没有之一。扯面师傅手艺极好,一代传一代,百年老字号了。

原本被乌云遮挡的天空,瞬间被捅出了个大窟窿一般。

陶檀儿气笑道:“给我塞来个闺女是吧?我自己还是个黄大闺女呢!”

没过多久,刘景浊一个瞬身去了邓闲养伤处。

正此时,云海之上那艘画舫,苏箓实在是忍不住一脸笑意,笑着开口:“时机到了,咱们快跑吧。”

这般异像,方圆千里一览无遗。

当爹的不心疼儿子是假的,刘景浊一落地,邓闲赶忙走来,苦笑着说道:“刘公子,打就不必了吧?”

读书人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坐去了一张藤椅,轻声开口:“是冰原那位,说斗寒仙剑洲的剑,以后不会落在归墟,附和山头儿极多。正好那位女子大剑仙刚刚从归墟返回,正在斗寒洲游历。练剑的,脾气没有不火爆的,于是就一人一剑,把那些个附和山头儿打了个遍,几乎将一座斗寒洲打穿了,炼虚之上的剑修,被那前辈尽数击败。于是冰原那位,面子上挂不住,二来是他的妻子,是涂山氏九尾狐,本就是大妖,所以就去找场子。结局很简单,冰原那位,在那座八百里松云海,给人一剑削去了头颅。”

陶檀儿翻了个白眼,“我还韭菜炒大葱呢!”

拔出山水桥,捡起那颗发臭头颅,年轻人御剑直往南去。

刘景浊轻声道:“邓前辈估计明日就会返回的,到时候一座好客山庄依旧会是竹叶国江湖魁首,但同时也会事儿多起来。”

年轻人灌了一口酒,轻声道:“要是做得到,等我日后一趟归墟返回,山水桥就传给你。不过这事儿不能在白小豆面前说啊!”

有个刚刚从战场返回的女子,一身衣裳被撕掉大半,大片雪白裸露在外。上岸时,沿岸那些个宅子里,不少光着膀子的男人探出头来,口哨不止。

说着,刘景浊憋着笑,开口道:“我登过明船,所以我真知道这些事。我就告诉老庄主,等他投胎的时候,老夫人的转世身都到了成婚年纪了,万一你去,反而投胎到老夫人腹中呢?”

邓闲被白布包的严严实实,都没法儿转头,只是说道:“我三十二,实岁。”

半空中,年轻人摘下酒葫芦又灌一大口。

过渡口,登拒妖岛时,要过那片桃林。在桃林入口处,有个老人家坐了一千年了,只是负责为来到此处的炼气士镌刻令牌。

老渔子转过头,咧嘴一笑,轻声道:“陶檀儿,认识这丫头吗?”

一番打趣,弄的左衡川脸上青一块儿红一块儿的。

陶檀儿撇撇嘴,心说你们当卦师的,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结果那小丫头又是念叨一句:“嘛咪嘛咪哄,唉?韭菜炒大葱。”

少女歪过头,咧嘴笑道:“山,就是很高的一座山,河就是很长的一条河呗!那师傅呢?山是什么山,河是什么河?”

一道剑光南下五百里,停在竹叶国大军帐前。

很快,异像消散,姜柚嗖一声跳到刘景浊身边,笑咪咪摊开手,一柄手指大小的赤红飞剑就懒洋洋躺在其手中。

瞧见他女子就来气。他娘的,让你算一下我师傅在哪儿怎么啦?又不是不给钱!

老人拍了拍脑门儿,头疼啊!那小子哪儿就入局这么深了?瞧这一环扣一环的,十万大山那把剑、龙女,现在又是转世投胎,被他收做弟子的姜柚。

刘景浊笑道:“那就图的多了。”

孙犁一笑,反问道:“前辈为什么对刘景浊如此照顾?”

说话时,左衡川略微掐指,猛地皱起眉头,直拍大腿。

剑守归墟几千年,忽然回了人世间,就跟坐牢一生,老了却出狱的人一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

练拳三月,武道开山河?这不是惹人骂街嘛!

他要是知道,白小豆都没学炼气功法,就能引气入体了,那才吓人呢。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你不用去想着山有多高,但要尽量将它作为你山河之中的天柱。你也不用想着河有多长,但一定得是星河。”

没法子,刘景浊实在是受不了那个眼神,只好说道:“这样一来,景炀椋王名声太差,我就可以与景炀王朝摘干净关系了。壁如不久后,景炀王朝会昭告天下,将刘景浊椋王头衔儿摘下。再过些日子,我家老三就会将我从皇室驱除,贬为庶民。”

左衡川摩挲着下巴,笑盈盈说道:“孙小子,栖客山巅,三字塔外的那棵梅树,到底算是什么?”

刘景浊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权忠。

姜柚眯眼而笑,压低声音说道:“独木舟呢?不会要给师姐吧?那师傅用什么?”

呢喃之时,耳畔却是忽然传来一句:“嘛咪嘛咪哄,韭菜炒大葱。”

“这……只是开山河而已?”

老人撇撇嘴,心说我还在意这个?

“嘛咪嘛咪哄!”

陶檀儿刚要说话,可眼前小女孩一双眸子忽的变作竖瞳,转过头看下西南方向,憨笑不止,轻声开口:“大王,她来了,我给你报仇哦!!”

“师傅师傅,这就是飞剑吗?”

酒葫芦还没有搭在嘴上呢,又是一道剑光冲天而起。

走出好客山庄,年轻人抬头看向天幕,灌了一口酒。

从前三位人间绝顶天骄一场大战,并未分出个前后。那三人分别是斗寒洲陆青城,神鹿洲龙丘晾,青鸾洲姬闻鲸。

那个女子的兵解离世,原因左衡川倒知道,无非就是活太久了,厌世嘛!

老人转过头,眯眼笑道:“小子,我没得罪你们栖客山啊?栖客山欠刘顾舟人情,我问的问题关系道刘景浊生死,所以你,爱说不说!”

邓大岙咋舌不已,这小子还身怀雷霆?精通阵法,学的这么杂么??

看的邓大岙有些着急,可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陶檀儿那边,刚刚给那小丫头洗涮干净,女子看着那一身媚骨的小丫头,咋舌不止。

左衡川也不隐瞒,只是轻声道:“他能帮我找到真正的陆青城。”

可尾巴落下之时,刘景浊就如同一枚被丢出的石子,给人随手甩飞极远,重重砸在一片山林之中。

刘景浊艰难起身,此刻双剑在手,抬起头来,沉声道:“这位前辈,刘景浊何处招惹你了?”

巨大身影缓缓缩小,成了个一身白衣的妩媚女子。

那女子一双眸子死死盯住姜柚,冷笑道:“你终于落在我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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