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刘景浊笑盈盈看向那位黄供奉,询问道:“黄供奉是要补缺一地山君呢,还是一河龙神呢??”
原本发白的脸,这下子就又变红了。
既然找来了,还是以本来面目来的,他便也不再装蒜,只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姜念缶沉声道:“陛下说,让我们好好谢谢刘先生。”
天色大亮,姜柚才开始练拳,姜戈已经端着早饭来了。
刘景浊一愣,“什么?最后一句你再说一遍。”
刘景浊又问道:“那这都城隍呢?”
白小喵嗖一声跑开,口吐人言:“主人用了三成本源真火,换了他们二人性命。”
顿了顿,刘景浊笑道:“别忘了,你也是一只猫唉!姜柚那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跟你逗着玩呢。”
书生虽然已经走远,但其实也听到了老庙祝言语。
老人不自觉的手臂就颤抖起来。
刘景浊摩挲着下巴,轻声道:“主人两个字,总有些别扭,要不然,换个称呼?”
陆青城那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而神弦宗的沐竹,据李湖生说,魂灯已灭,是确确实实已经转世了。
白小喵无奈,白了姜戈一眼。
雪飘飘,看来这场雪也停的住,坐得下。
如今的都城里,有四个刘景浊。
西王朝与那座簪雪城,是明着来的。损我三道本源真火,确实影响极大,至少也要推迟三年破入求真我一境。
刘景浊咋舌不止,“乖乖,这都什么事儿?”
白小喵点了点头,开口道:“有的,不过据猫老大说,那天的异像是一座都上空玉竹横生,琴音不止,百姓好似沐于竹海琴音之中。”
他把吃剩下的馒头揣进怀里,在路边儿抓了一把雪使劲儿搓脸,就当是洗过脸了。
刘景浊一笑,迈步进门,自顾自开口:“黄供奉,你这个金蝉脱壳做的不干脆啊!我这才来第二天,就把你找到了。”
白小喵眨眨眼,“公子?少爷?”
老人本想指点姜柚拳法的,可看来看去,好像自个儿没本事教啊!
只不过,实在是陆青城名声太大,再加上沐竹本就名声不显,所以极少有年轻修士晓得神弦宗百年不出世的沐竹。
姜念缶与姜念钟齐齐抬头,二人齐声道:“回来了。”
是我师傅干得出来的事儿。
百年前消失的两大天之娇女,木鱼宗开山祖师陆青城。神弦宗时任宗主沐竹。
天魂所化的书生,在城隍庙待了一夜,这会儿又没地方去了。
刘景浊拍了拍脑袋,无论如何,还是修书一封寄去神弦宗吧,万一呢?李湖生可是做好了找师傅一甲子的准备,让他去青椋山瞧瞧也是好的。
老人一身灰衣,瞧见书生之时,眼神之中充满了诧异。
姜戈都不知道手中的碗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他只是看着跪在面前的两道身影,张开嘴,半天没说出来话。
平复许久,老人这才沙哑开口:“怎……怎么回来了?”
前方两个中年人起身走来,重重跪地。
一本体两分身,皆是神游境界,好处就在这儿。
本以为姜柚会很生气,结果少女咧嘴一笑,继续练拳。
读书人连连道谢,抱着馒头走出了城隍庙。
城隍庙里,读书人被老庙祝叫醒,给了几个白馒头,说要是夜里还没有住处,就再来凑活一晚上。
老庙祝一愣,等回过神,年轻书生已然走远。
听见那只白猫口吐人言,说刘景浊闭关了。姜戈有些诧异,好好的,闭关?
白小喵跳上刘景浊打退,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主人,其实自打在那座赤诚山上认识姜柚,不管她对别人如何,对白小喵反正是很好的。”
刘景浊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可怜姜老伯,还以为四个干儿子都死了。我都不忍心告诉他,他姜戈以为的比亲生儿子还好的干儿子,如今在那城隍庙里,成了文武判官,日夜游神。”
刘景浊只是变出来一壶酒,抿了一口,轻声道:“有些想法儿,太过去以大恶意去揣测别人,但我不得不这么想。黄供奉要不要听?”
灰衣老者面色晦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反正他走是走不掉的,因为这处小院儿,已然被剑气围的水泄不通。
刘景浊扯来个马扎,翘起二郎腿,笑盈盈说道:“我入十万大山之时,黄供奉与那位簪雪城修士才从玉竹洲动身的吧??我在客栈碰见姜戈父女之后,是那四个好儿子传讯,你们这才来对吗?”
年轻书生抖着脚,眯眼一笑,问道:“那这个站在后面布局的,究竟是谁呢??百山庄?簪雪城?还是一座折柳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