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喉咙微动,沙哑开口:“宁婆婆,是我娘让你来这儿的,还是我师傅?”
龙丘棠溪坐在一旁,看的直乐呵。
走入屋子,刘景浊瞬间祭出长风,随后眯眼看向老妇人,沉声道:“你是宁梓?”
交朋友,就这么简单。
龙丘棠溪诧异道:“宁前辈见过他?”
说话间已经到了裁缝铺,宁琼领着几人进门,招呼坐下之后,就去忙着准备茶水去了。
老妇人当即不乐意,沉声道:“令牌是荞丫头给我的,我肯定不给你。老婆子我这把老骨头,看着你爹娘走在一起,又看着你出生的,怕什么?赶紧趁着我这身老骨头还能动弹,有什么事我能做,你放心安排。”
老妇人点点头,略带哽咽,“荞丫头生下少主之后,是我跟虞长风去拒妖岛外接的,我当然见过了。”
老妇人点点头,“若非如此,昨日也不会不在了。”
说完就扭头儿走了,这掌柜的倒是真不错,热心肠。
刘景浊无奈一笑,这可是个实打实的长辈,都看着爹娘走到一起的,那资历得有多老?
刘景浊笑道:“暂时还真没什么事儿做,宁婆婆要是愿意,可以先行去往青椋山。如今潭涂、路阂、邝乐,都在山上。黄三叶跟韩逄另有事,暂时不会回山,但青椋山开山之时,大家应该是见得上的。”
去往裁缝铺的路上,刘景浊又问了不少事。但凡宁梓知道的,就都说了。
后半夜时,两人离开裁缝铺。
刘景浊笑了笑,轻声问道:“宁婆婆这身气息,是刚刚破境??”
两个漂亮女子对视一眼,笑意不止。
白小喵本来还很担心呢,结果进来之后却瞧见,牢狱大门敞开,里头就姜柚一个人。
老妇人当即双膝跪地,双手奉上一枚令牌,略带哽咽,“红袖峰主宁梓,见过少主,如假包换!”
白小喵翻了个白眼,跳桌子上就叼起一根鸡腿。
一旁女子见自家婆婆都跪了,她只好不情不愿跟着跪下。
宁琼也是个心大的,压根儿不把屋子里两人当回事儿,只是瞪大了眼珠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龙丘棠溪。
老妇人一身黑衣,见到刘景浊走来,赶忙蹒跚上前,轻声道:“这位公子是要做衣裳吗?”
刘景浊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在这里确实不方便。”
夜里回去时,有个年轻女子等在客栈,身边还有个身形佝偻,拄着拐杖的老妪。
刘景浊讪笑道:“暂时不回山也行,宁婆婆能不能去百山庄担任供奉?暂时护佑百山庄的那种。我有些布局,这是条件之一。我现在正发愁呢,哪儿找一个登楼境界去兑现呢。”
结果不知咋回事,今日街上还真没碰见官兵。
龙丘棠溪面色古怪,红袖峰主,不应该是个大美人儿吗?
刘景浊沉默片刻,轻声道:“二位先跟我们上楼吧。”
姜柚拍了拍白小喵脑袋,咧嘴笑道:“赶紧吃,等天亮了,咱们出去吃席看戏去。”
说完了正事,两人就闲聊了起来。刘景浊像个晚辈听长辈训斥一样,嗯一会儿,笑一会儿。
刘景浊想来想去,还是传音说道:“宁婆婆,无论如何,有些话我得先说了。我如今的确处境不太好,但不至于非要拉上宁婆婆去青椋山。所以宁婆婆要是想过现在的日子,只需把红袖峰令牌给我就行了。接下来宁婆婆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只要我刘景浊做得到,一定尽全力。”
哪儿就冒出来个少主啊?还扫帚呢!
刘景浊拿出阁主令牌,沉声道:“宁峰主请起,以后也别跪了,我不兴这个。”
老妇人轻声道:“是荞丫头让我在这儿等着,说早晚有一天,少主会来找的。我没想到,一晃眼的功夫,都长这么大了,还有个这么俊俏的媳妇儿了。”
宁琼这才点了点头,摇身一变,成了一身襦裙的清秀女子,瞧着二十几岁的模样罢了。
龙丘棠溪笑而不语,心说因为宁婆婆的本来样子,瞧着就是个二十几岁的成熟女子,极其漂亮的。
今天可没用什么术法遮掩面容,龙丘棠溪就还是十八九模样的姑娘。只不过背着剑,又是本就修习水法,瞧着冰冷,没人敢多看几眼。
白小喵抬起头,口吐人言,问道:“关的人该不会是你放了的吧??”
姜柚笑道:“不小心一拳把牢门砸碎了,她们非要跑,拦都拦不住,我也没办法。”
为什么要拦?全是被关在此处,等那狗屁县令给他儿子摆完满月酒,就要带去军营给那帮畜牲糟蹋的女子,她们犯了什么罪?
年轻漂亮,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