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衣珏顺手撕下一根鸡腿,剩下的全都给了女鬼。
与此同时,三道身影落入了象城。
被压在文章山下近六年了,由不得已的每日翻阅儒家典籍,到后来的他自个儿主动读书,青年僧人变化极大。
刘景浊抬头看了看远处那座城主府,轻声道:“不着急,二月十五不是少城主大婚吗?咱们等一等,吃一顿席。”
中年僧人走去一处废弃宅子,是此地荒废多年的一座鬼宅。
儒衫老者点点头,随手一挥,手中便多了一柄芭蕉扇。
已经成了儒衫青年的广伽,并未瞬身或是驾云,而是徒步往北。
她抬起手指着顾衣珏,问道:“顾念鱼!你胆儿很肥啊?敢在象城吃飞禽,不怕被人打死?”
中年僧人一个瞬身到了青年僧人面前,抬起右手轻轻按住其头颅,微笑道:“何必苦恼?想去什么地方,去就是了。天涯海角,总在人间。”
话音刚落,中年僧人横跨万里路程,飘飘然落在摩珂院中。
话音刚落,面前僧人忽的换上了一身儒衫,同时长出来了一头长发。
“愿意,当不当神仙都行,能吃饱饭就好了。”
中年僧人一个转头,周遭景象天翻地覆。哪儿还有方才那般和睦样子?男子被人抽筋扒皮,只堪堪有个人样子。妇人衣不蔽体,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襁褓中的女婴正被一个黑衣人抱起,迈步出门。
可曹一天撑死了做个四五十份,刨去吃穿用度,攒不下多少钱的,毕竟如今一块儿馒头都得两文钱了,随随便便一碗面,十四五起步。
大多数人不吃天上飞的跟水里游的。
“既然有人卖,说明不犯法。再说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特别能打吗?象城那阎家主不也才是个炼虚修士,我打死他,玩儿似的。”
中年僧人摇摇头,“容与不容,佛说了不算,你说了算。摩珂院之所以并无戒律,不是不修真佛,反而恰恰是修心中佛。”
广伽双手合十念佛号,随后开口:“弟子要去求知了。”
又走一步,地上杂草缓缓居然开始一种逆生长,慢慢变得嫩绿,几个呼吸而已便成了草芽儿。僧人没走几步,一座偌大宅子,好似回到了十多年前。
…………
小姑娘正在河畔小船捣药,这是她好不容易学来的一门手艺,以白布蘸着药水贴在伤处,有祛疤功效。当然了,只是小疤痕,大疤痕是没用的。
他知道,那枚金灿灿的珠子,是佛骨舍利。
掌院点点头,“且行之。”
老者又是一笑,迈步走去船上,低头看了看旁边放的草药,轻声道:“这秋后连钱草要阴干再捣碎,才有少许祛疤之用,不过多得还是用以热毒痈肿。”
当然是故意逗刘景浊,灭门一事,他怕是做不到的。
掌院一笑,“成人之美。”
儒衫老者抬头看向天幕,笑道:“那就已经十一人了,还差一人,该是谁呢?”
鬼宅之中确实有鬼,但鬼魂并非是宅子主人,只是个鸠占鹊巢的野鬼而已,女鬼死的早,所以瞧着年轻,二十来岁的模样,不算好看,也不难看,相貌规规矩矩。
眼瞅着那家伙提着一只烧鸡回来,帕糯简直是不敢相信。
僧人在街上,极受尊重。
帕糯撇嘴不止,“死鲶鱼,你是真骗鬼呢!!就比我高一境而已,几十岁的人了也才凝神境界,还想打炼虚?你就可劲儿吹,看你能不能骗到我这只鬼。”
她说了一句话,天黑前的象城与天黑后的象城,那是两座天下。老百姓眼中的城主府,与真正的城主府,那也是两回事。
顾衣珏到象城之时,还早,正巧过年。
小姑娘这才好奇转头,轻声道:“你懂药理?”
广伽抬起头,皱眉道:“我佛容不下广伽了?”
大厅之中走出个中年人,手持一块儿金灿灿的珠子。
街上行人极多,这位掌院法师却好似没有丝毫存在感,压根儿无人能注意到他。
曹猛的转头,略微一愣,随后继续忙活自己的,只轻声道:“不苦。”
姚放牛轻声道:“先做什么后做什么?还是说直接杀上门去,灭门??”
宅子里一位登楼剑客,一只黄庭女鬼,愣是没发现有人来。
此去杀生渡口三十万里,广伽步行去往,
姜柚笑道:“吃席听戏宰主人,这事儿我在行啊!”
刘景浊扭头看去,少女立马闭起嘴巴。
姚放牛传音道:“难道这也要知道个前因后果吗?”
刘景浊摇摇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