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去你就不去了?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就看着她重伤吗?我是不知道,你们都不告诉我!!哪怕干娘不让我去,我会看着我干娘被人围攻吗?”
从午时逛到了黄昏,这些年来,今日恐怕是龙丘棠溪最开心的一天。
刘景浊扭头转去一旁,打死不说话,因为说话必挨打。
刘景浊沉声道:“景语日后会是景炀王朝的国运化身,但她却是余恬的契约妖兽?亏你想得出来!”
顿了顿,许经由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你跟的东西都不知道。”
与今日刘景浊所说,几乎一模一样。
刘景浊点了点头,轻声笑道:“那就给你露一手,把阿达跟顾衣珏,还有小红泥鳅全喊来,吃上一顿,人再多了我就做不来了。”
刘景浊冷声道:“说。”
许经由也说道:“我也没吃,给我做一碗,要不我来炸酱?”
龙丘棠溪咧嘴一笑,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刘景浊,你记住咱们不老,我反正还是小姑娘。”
刘景浊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厨房。
刘景浊问道:“她们呢?”
厨房里边儿,案台那边有烛光,亮堂。
也不知怎的,刘景浊取出剩下的半壶橘子酒,朝着许经由身上砸去。
两人借着暮色拔地而起,很快就返回来迟暮峰,去了后山。
顿了顿,许经由接着说道:“我这一生,绝不会做对不起景炀王朝半分的事。至于挑拨,谈不上,这是我跟陛下商议的结果。说到这里,我倒要问问你刘景浊,你能保证自己不犯错?不用你答,你保证不了。咱们谁都不是圣人,更不是神灵,陛下也有老了的时候,也肯定会有听信谗言的时候。即便他能做的很好,天衍一朝做得到四海升平,陛下能成为一代明君。后世之君呢?天衍一朝就四十九年的气数,太子赵焱五十登基,谁能保证他不会是个昏君?五十年余后,天门大开,中土想要不沦为战场,就得有一个能咬得住牙关,只敬天道不敬天神的皇帝!”
没走几步,就已经远远到了山谷中间那处龙潭。只不过二人并未到近前,怕打扰到景语。
他只是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喜欢喝酒的剑客叹息着说:“小许啊!别这么听话啊!!”
终究还是没忍住,“老头子是头昏了吗?老三是他亲儿子!”
和面是在从军之后才学会的,至于做什么炸酱面还有本地的几种面食,那是后来才学会的。
刘景浊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手上的面,一把薅住许经由脖领子,沉声道:“你提的?”
“有些人心里话憋了好多好多年了,让他跟你师傅说一说吧,别进去。”
龙丘棠溪撇嘴道:“那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穿着什么?”
潭涂轻声道:“关姑娘暂时住在客栈了,对了,他们想在迟暮峰自己建一座宅子,两个人住着方便些,就是不好意思跟公子说。还有,黎洙要吃肉,差点儿就把白小喵跟白狐吃了,吓得洒洒跟姜柚带着她进城吃肉去了。豆豆跑去了泥鳅湖,说要帮着小红鱼搭建水府。”
酒水入口之时,这位景炀王朝一人之下的中年人,瞬间泪水横流。
此时龙丘棠溪拉着一核舟人落在仙草园里,白小豆刚要狂奔去向厨房,却被龙丘棠溪拦住了。
“化龙的事,你别管。我拿性命担保,绝不会出什么差错,前提就是你别管。”
潭涂咧嘴一笑,“厨房什么都有,除了肉。没有的菜地里也有。”
你许经由初三不来,这都初六了,干嘛来了?
刘景浊只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转头跟潭涂说道:“面有吗?多弄些,我做炸酱面吃。”
结果落地之后,刘景浊眉头就皱了起来。
明明赵坎才是亲儿子,为什么从小到大余恬跟自己总要占便宜?干娘在的时候还好,干娘一走,干爹就真不把赵坎当做亲儿子吗?
灶台那边,柴火发出的亮光照的许经由脸色通红,一双眸子里却折射着晶莹光亮。
许经由忽然一下子哽咽了起来,沙哑道:“我怎么可能不救我大师姐?!”
说着就拿出一块儿镜石,运转灵气将其悬浮于不远处,跟在身后刻录光影。
“大师姐不让我去啊!!”
龙丘棠溪忽然感慨道:“要是有个画师在此,留我在山水之间,那该多好。”
这……这是师娘酿的酒啊!
一位身着苍青长衫的年轻人瞬身落地,刘景浊终究还是心软了,落在许经由身边,沉声道:“我想你也不会因为这层身份就放下对我的某些算计。”
许经由抹了一把眼泪,点头道:“你终究是景炀王朝的变数,我得替景炀防着你。”
刘景浊咧嘴一笑,“这才像话嘛!”
顿了顿,刘景浊传音说道:“我娘,应该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