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压低了声音问道:“桃子,我见了太上皇,喊什么合适些?”
白小豆跟姜柚对视一眼,齐齐啊了一声。
“恩公,化龙之时,我瞧见了祖龙的些许记忆。是有个人,但那人我并不认识,只是听见祖龙对那少年人说道,今日助你离开小镇,俱芦洲、胜神洲、中土,各自借你一碗水,日后要报恩的。还有这把剑,你暂时没有资格拿起,也是借给你的。”
赵炀点了点头,“是得调理调理,再不济也要用墨汁儿涂黑了,要不然咋好意思去神鹿洲?就这样子去,不得被亲家公笑死。”
刘景浊给了白小豆一个准确又模糊的答案——景炀。
姜柚笑嘻嘻拉起刘景浊肩膀,嘟着嘴,哼哼唧唧,就是不说话。
景语点点头,“恩公放心,我明白的。”
可她想来想去,还是跑去前面,问道:“师傅,我能不能不去?”
她的想法很单纯,努力修炼,早日结丹,然后回离洲看看爷爷,然后就去归墟看师傅。
她心说,我又不是没有爷爷。
我像是会偷听别人说话的人吗?
竺束也识趣跟上了刘景浊,他问了句:“快到了吗?”
“化龙之后,在景炀王朝境内,能不能视作大半个开天门?”
不远处的竺束刚要开口,结果被姜柚瞪了一一眼,他赶忙闭嘴。
两人走去集市当中,竺束想问又不敢问,只好跟着,待会儿帮忙付钱呗。
刘景浊点了点头,下意识灌了一口酒,随后说道:“首席供奉的椅子你可以不用想了,但镇国神兽决计跑不掉。还有,既然命运与景炀王朝牵扯在一起已经是事实,那就要在其位某其职。”
那么好的丫头,你小子不着急,我这个当爹的着急。
景语在化龙之后,便没有着急远离,就在伊水附近等着,她知道刘景浊会到洛阳看望太上皇的。
刘景浊一把推开姜柚,瞪大了眼珠子,“一枚五铢钱啊!就完了?照你这么钱,以后谁敢娶你?”
走了一会儿,刘景浊放缓了步子。
刘景浊点了点头,与景语并肩往城池方向去。
恩公?俩徒弟心说这是做什么?不是仇人吗?
刘景浊笑道:“那就恭喜了。”
刘景浊迈步走过去,轻声道:“怎么不让太医开点药调理调理??”
赵炀哈哈一笑,按住白小豆的脑袋,轻声道:“我家小豆豆可比三个不孝子贴心多了,都晓得爷爷头发白了??也没法子,老了嘛!”
刘景浊也没着急打扰,生死之事,越长大,遇见的只会越多。白小豆也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去瞒着。
白小豆还在准备送给太上皇老爷子跟权忠的东西,是从狼烟渡买的小物件,手串之类的。
竺束眨了眨眼,没敢点头。
刘景浊点点头,“快了,我去见个长辈,明日就可以搭乘自家渡船返回,赶在腊八前就到了。”
我已经跟好多人,再也见不到了。
可已经走到了近前,而且那女子怎的还满脸笑意呢?
又走了一段,景语思前想后,还是把化龙之时瞧见的一部分黄龙记忆说给了刘景浊。
而且,如今作为景炀国兽,她要等到有了朝廷正式封禅,才能光明正大的去往长安。
有个年轻女子在此等候多时了。
先皇后,现在来说就是太后了,已经离世十五年。
姜柚一把接过银子,笑意不止,冲着竺束使了个眼色,扭头儿蹦蹦跳跳的走了。竺束紧随其后。
其实不去最好了。
其实竺束有些纳闷儿,至于这么攒钱吗?上次每人一枚五铢钱,就买了些吃食与小玩意儿,估计都没一两银子呢。
同时传音说了句:“契约之事,化龙之时你就察觉到了吧?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出于私心,想跟你说一声,能不见余恬就别见。”
他生怕但凡一点头,就被前方那疯丫头一把薅住脖领子。
这十五年里,每一刻对赵炀来说都是煎熬。可惜从前太忙,没空去想她。也幸好从前太忙,没空去想她。
现在好了,我可以在院子里种上了她最喜欢的儿,每时每刻都可以想她了。
以前还年轻,所以不敢想。
如今头发都白了,还有什么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