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青没有半年光景是动弹不了了,他只得苦笑道:“其实不必多怕,大不了再取我性命。”
曹庋笑道:“刘先生这劝人,别出心裁。”
原本是想着等修为恢复之后,带曹庋去体验一番绝望的,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刘景浊笑问道:“为什么?”
早就写好的,足足三万字的短篇小说,也已经在体内那方天地演练数遍,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麻山五鬼,只是暂时还没有人有机会去体验那绝望故事。
刘景浊想了好半天,这个还真没有听说过。
独孤紫池还在等,等刘景浊举例,结果那家伙居然自顾自喝起酒来,再不言语。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习惯着实难改,但只要改了,就不怕糗。”
方才家后面,是个父字,想都不用想。
刘景浊笑着说道:“说个很糗的事儿,我年少时不爱读书,正经八百识字断句的书读的少,反而那种杂书,看的极多。认字只认半边字,以至于闹出过很多笑话。譬如,我很长时间与人言语,都是壁如。后来又有很长时间,明知道是错的,但等发现时,好像又壁如了。”
刘景浊指了指自己,“这就是不小心的下场,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欧钰当即汗流浃背,颤颤巍巍作揖,声音都有些发抖:“大……大先生,听我解释。”
刘景浊没理会,只是说道:“你最好给我培养出来一位炼丹大宗师,能炼出仙丹的那种。我现在,正缺炼丹师呢。”
刘景浊神色淡然,抬手并指画符,雷火镇鬼。
“樊志杲哪怕不是你爹的孩子,还不是你娘生的?杀亲大仇,一笑而抿?好肚量!”
独孤紫池摆摆手,“行了,这事儿交给我给你办,你就不要管了,就当是给你吃下一粒定心丸。还有这曹小子,他是个天生的炼丹苗子,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我才能被塞进他体内的。”
看吧,看谁运气好。
老者哭丧着脸,轻声道:“能不能给我一个杀我的理由?”
刘景浊又说道:“假设,日后你的江湖路上,碰见了力所能及的不平事,愿不愿管一管?”
这样说话,那就没有道理可讲了。
接下来要让路阖去一趟金萍国的,他们从哪儿买来的玥谷傀儡?还能把曹怀的魂魄与曹惶互换??
所以刘景浊打死的,其实是曹庋的父亲。
倒不是怕曹庋会恨自己,而是是真怕这孩子的心中地基都塌了。
骂归骂,跑的还是比兔子还快。
闭上眼睛之后,飞剑清池瞬飞出去,于上方百丈处充当眼睛。
其实曹庋觉得,他都能碰到一个愿意帮忙的刘景浊,为什么别人不能碰见一个曹庋?
刘景浊哈哈一笑,有心为他人遮风挡雨,就不枉自个儿这一遭了。
蓝青摇摇头,“还是没懂。”
他瞪大了眼珠子,“多了?多少?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黑衣人沉声道:“知道我活着,那就等他来,为我师傅报仇。”
说心里话,九座山头儿,他们九个被大先生寄予厚望的人,除了中土那个姓丘的跟朝天宗的大变态外,欧钰觉得,没人能跟刘景浊掰手腕儿的。
飞出图门山不到千里,欧钰忽然心神紧绷,一转头,这盒子里已经多了一道佝偻身影。
独孤紫池笑了笑,问了句:“你符箓、阵法、炼丹,其实是师从一人吧?”
独孤紫池无奈至极,他娘的,抬手就是上品灵符,还是以雷霆夹杂火焰画成,天然克制自己这道灵体。
万里奔袭返回图门山,欧钰还是不放心,他放下蓝青,沉声道:“我对刘景浊,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他决计会来一趟图门山,我反正不敢待,你还是老早去想对策吧。”
刘景浊一愣,“真的假的??说来听听,你徒弟叫什么?”
有此大阵以及符箓,他独孤紫池在重回炼虚之前,想都不要想自己揭开符箓。
顿了顿,欧钰接着说道:“有些事不便跟你说的太清楚,但刘景浊这一生至此,做过什么事我大概是有了解的。即便金鼎宫与他刘景浊有生死大仇,但我欧钰既没出手又没出谋划策的。我只要去归墟战场上守个十来年,他就不会对我怎样。”
樊江月冷冷看去,“可你是被你师傅杀死的。”
说话间,便是一拳头砸去,黑衣身影顿时支离破碎,满地碎肉,唯独一张符箓飘飘然坠地。
女子叹息一声,轻声道:“鲍酬,我要回一趟神鹿洲,刘景浊来了的话,你告诉他,日后我到拒妖岛与他一战。”
稚子江之约,是我樊江月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