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桨哈哈一笑,“你长得不难看,谁叫你白,一白遮百丑。”
两人聊着聊着,一个时辰就已经过去,速度不快,却也走了千里路程。
反正我觉得我长得不差,起码很阳刚不是?要长成颜敬辞那样,刘景浊估计会想着一头撞死去。
一旁年轻妇人,自然是喊了一声爹。
她掀开幂篱,容貌绝佳,是那种十五六的姑娘特有的好看。不过她此时已经哭得梨带雨。
陈桨气笑道:“你个吃软饭的,有脸笑我?”
刘景浊瞪大了眼珠子,心说他们怎么走得这般快?搭乘渡船了?
马车上先走下来个老者,随后走出个幂篱少女。
又过去一个时辰,有个裤脚卷得老高,扛着鱼竿儿拎着竹篓的老人笑呵呵走来。
结果走近一看,老者立马儿瞪大了眼珠子,“呀!您老人家咋个来了??”
得亏他颜敬辞境界不低,否则,长安城里好男色的大人物,不在少数哦,很多很多年前不就有个断袖典故?
结果陈桨来了句:“刘景浊可爱哭了。”
转过头,笑着与老者说道:“岳父大人快请进,良珠也别哭了,没事儿,待在这里,我看谁敢来寻你麻烦,当我尹冼这么多年武白练了?”
刘景浊脸一下子就垮了。
说到这个,陈桨也终于开了口:“那丫头啊,打小要强,她先前见不得你,就是因为觉得你资质绝佳,却不当回事,恨铁不成钢。她的练拳之路十分辛苦,她从小就觉得自己天赋很差。”
陈桨摇摇头,“这个真不怎么清楚,估计知道的人,不多。”
这么一个大前辈,半天不让人进去,面子上过不去啊!
陈桨转过头看了一眼,笑道:“我叫陈桨,我找章舒胤。”
这……刘景浊转过头问道:“这咋个进去?”
陈桨笑道:“走路进去。”
陈桨黑着脸看来,刘景浊使劲儿憋笑,根本憋不住。
“别别别,我没笑你,千万千万不要多想啊!几千岁的人了,这点儿肚量总该要有的吧?”
刘景浊打了个寒颤,怎么想了这么恶心的事儿。
一个刘顾舟,好似凭空出现的一般,何止陈桨不知道,估计连姬闻鲸都不是很清楚。
陈桨二字,在瘦篙洲分量多重?
年轻人显然不信,没好气道:“好好说话!我还沈白鱼呢!”
刘景浊笑道:“但也不至于像有些人说的,全是胖子。只是,不是当将军的就长得好看。就像市井之中那些个说书匠,都说剑仙如何如何英俊,我刘景浊也是当过剑仙的人,但……不也就长这样?”
中年人抱拳回礼,“辛苦师弟了,快回去歇着吧。”
年轻妇人红着眼眶把少女搂入怀中,轻声道:“良珠不哭,以后就待在姑姑这里,不哭,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可别被泪水烫了。”
两人并肩走进文武街,正好赶上了私塾散堂,子落武馆也结束了上午授课,放弟子们回家吃饭。
刘景浊见陈桨酒壶见底,便又递去一壶酒,问了句:“为什么陈文佳会觉得她无法传承你的衣钵?”
已经双聚顶的陈文佳,骨子里,一样是个自卑的人。
以前也没觉得陈桨心眼儿小啊!
结果陈桨来了句:“我这模样,与他们心目中的舟子陈桨有出入?”
走出私塾的孩子,大多穿着素褂子,略显黑瘦。而一边武馆出来的,虽然穿着一样的粗布衣裳,但一眼就瞧得出,吃得很好。
刘景浊笑着摆手,“我不在意这个。”
武馆门口的中年人恭恭敬敬抱拳,轻声道:“岳父大人一路辛苦了。”
刘景浊又问了一句:“我知道前辈跟我爹也认识,昨个儿我见了那位太平教祖,他问了我知不知道我爹究竟多大年龄,好像我所知道的答案,是错的。”
所以章舒胤带了两个弟子,在城里开设了一间武馆,就在私塾对面,与人抢学生。
刘景浊也略感无奈,他轻声道:“实在不行把章舒胤叫出来,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论如何一句话惹火一个人,陈桨真是此中高手。
门房年轻人被一声呀吓了一大跳。
他刚刚探出头,就瞧见自家师公屁颠屁颠跑过去,一脸谄媚。
“前辈,你咋个来了,还蹲门口作甚,进去啊!”
门房年轻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完犊子了!我居然让人间舟子给我看了半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