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不禁一笑,问道:“章山主这老顽童模样,有趣。”
刘景浊赶忙再灌一口酒,心说这尹冼有的受了。
没问能不能赢,而是需要多久。
看来是个同道中人啊?
刘景浊赶忙取出两壶酒,一壶递给章舒胤,另外一壶刚要递给尹冼,结果章舒胤一把将酒壶夺回来,笑着说道:“他不喝酒。对了,把他喊来,一来是想着陈前辈指点一二,二来是文佳妹子传来的信中所说之事,要跟他说,我现在是个甩手掌柜,大小事全是我这个二弟子做主。”
陈桨笑问道:“即便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不到最后一刻还是想着会有一丝转机。既然如此,何必再想?”
刘景浊笑着抱拳,轻声道:“刘景浊见过章山主。”
刘景浊忍俊不禁,由此便能看出来,子落山也是个烟火气十足的山头儿
刘景浊笑了笑,没着急开口。
章舒胤当即转头,“二位,我亲家公来了,这我得先去瞧瞧,要不你们先跟着那小子去后院儿用茶?”
章舒胤笑着还礼,打趣道:“久闻刘山主大名,今日一见,似是与传言略有不符?”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叹息道:“终究是有些年龄了。”
章舒胤又伸手朝刘景浊,笑道:“这位是青椋山刘山主,听陈文佳说也兼修武道,年纪轻轻的已经是归元气巅峰了。”
两人也没为难他,无甚意思。
陈桨冷笑道:“想挨打就吱一声。”
刘景浊无奈一笑,“章山主就别笑话我了。”
章舒胤看着刘景浊的酒葫芦,眼睛直放光。
想得到跟做得到,是两回事。
陈桨便也没纠结在这个话题,而是问了句:“破境之后,有何感想?倘若给你一个同境琉璃身,需要百招内赢,还是三十招内?”
章舒胤便再不提这茬儿,一边引着二人往后院去,一边喊道:“臭小子,把你师傅喊来拜见陈前辈。”
刘景浊轻声道:“还是得分人,赢当然都能赢,但只用武道手段,对上那等冠绝一洲的存在,怕是有点儿难。”
他二话不说,咣当跪倒,磕头不止,“大前辈饶了我,我真错了。”
陈桨面无表情,章舒胤便干笑一声,与刘景浊抱拳,转身之后就换上一身得体衣裳。
章舒胤笑了笑,轻声道:“与人一战,受了点伤,损耗了些本源,估计是补不回去了。前辈还是先随我去后面吧。”
这话是给足了刘景浊面子,话里话外都在告诉章舒胤,他陈桨与刘景浊,关系不一般。
可把年轻人吓坏了,他讪笑着走出来,刚想开口,却见陈桨瞪眼过来。
但这毕竟是子落山唯一的来钱路子。
刘景浊满脸无奈,赶忙抱拳回礼,苦笑道:“尹兄不要多想,我这境界打娘胎就练武也到不了的,另有机缘,运气罢了。”
陈桨插嘴道:“三十四岁,已经是琉璃身了。”
陈桨摇摇头,看向刘景浊,轻声道:“他来找你,我陪他而已。”
尹冼轻声道:“刘山主说的不差。至于药田,大约每处药田七千苗,起码是能保证每半年采摘半数的。”
陈桨勉强接受这个答案,再次开口说道:“刘景浊,你希望看到的人间三子齐聚海上,以我跟你的交情,无论如何都能有那么一天。但我陈桨再次孤舟入东海之时,是心甘情愿去,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去,很不一样的,不要让我失望。你自囚三字塔两年,虽然没破心魔,但那古往今来的儒家典籍却没少看,讲道理我说不过你。但你就不能像从前一样,想怎样就怎样吗??”
刘景浊忙灌一口酒,再不言语。
总不至于真把这小子揍一顿吧?二十几岁的小年轻,怕是一根手指头都挨不住。
见刘景浊不开口,尹冼也是一笑,轻声道:“市面上五枚五铢钱一粒的养魂丹,至多用上一株养魂草。至于蕴神丹,那就不是五铢钱买的到的了,但用养魂草,也就是三株撑死了。此中利润,想着就让人羡慕。”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尹兄可能不知道,日后拒妖岛的东西,全是要对标外界价格去降三成的。如五枚五铢钱的丹药,在拒妖岛,就只能卖三千五半两钱。这其中除却给到丹师的费用,还有坊市百中其三的抽水,还有渡船来回费用,杂七杂八加在一起,其实就是亏本生意了。还望尹兄,价格能再压一压,百山庄那边给我的价格,最多不会超过六百百半两钱。”
话音刚落,尹冼忽然一笑,开口道:“可以,但另有一个条件。”
刘景浊敲了敲脑壳,心说你老岳父还说你是个粗人呢?
哪儿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