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从正门走进,院子里不少陈家子弟,一个个像是瞧见瘟神似的,避之不及。
“相信我就行,千万别信我一半儿,以后又不相信了。这酒省着点喝,等天下没有归墟战场的那天,我找你碰杯。”
刘景浊一笑,也没理会,转身上了二楼,同时传音阿祖尔,说了两个名字,让现在就来一楼帮忙,算是一楼编内了。
这么一说,姬泉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哈!换成是自己,第一面见着的是邋遢汉,肯定都不愿意多看几眼。但第一面见着的要是陈黄庭那样的,肯定愿意认识认识啊!
人,应该都大差不差吧?
一刻之前刚刚听到邓家老祖有赴死心意,现在就听到邓恶风要娶亲,让我怎么不多想?
龙丘棠溪传音问道:“往好处想一想。”
刘景浊摇摇头,“你不明白……我也不想,可是不得不想。”
从小到大,陈黄庭这是第一次主动找陈晚渡。
陈黄庭取出一壶酒递去,自己没有,只给了刘景浊。
陈黄庭咧嘴一笑,摇头道:“有机会我会自己说的,走了。”
刘景浊揉了揉眉心,轻声道:“以后这些事情少议论明白不?”
万一大婚之日,闹出来一桩丑闻,然后邓家主提剑斩老祖,老祖不低身死,邓恶风被拒妖岛修士群起围攻,最终叛逃去往朽城呢?
真没到这种时候呢,真的不至于!
陈家人恐怕就一个陈晚渡瞧得上陈黄庭,爹娘死后,照顾陈黄庭的也就是陈晚渡了。
陈晚渡愣了好半晌,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陈黄庭都会开玩笑了?
头生双角的俊美男子一笑,猛地双膝下跪,给陈晚渡搞得措手不及。
陈黄庭咧嘴一笑,“被人相信的感觉,还不错。”
刘景浊沉默半晌,退后三步,郑重抱拳:“多谢。”
陈黄庭临走前,冷不丁一句:“陶檀儿长得很好看,我喜欢她,可我从没跟她说过话,他可能都不知道陈黄庭长什么样子。”
瞬间拔剑,转身就是一道剑气暴射出去,方才嘴贱之人,肩头已经多了个前后通透的窟窿。
“刘景浊是会劝人啊!!跟以前相比,变化很大啊!”
若是从前,在陈家院子里,他是会忍一下的,现在不想忍了。
刘景浊长舒一口气,“了却心头一大事啊!”
妖族对人族知根知底,可人族对八荒那边一无所知,左珩川说得不相信刘景浊想不到的事儿,无非就是派过去谍子了。可妖族那边,三千年前甚至八千年前就有布局,现如今拒妖岛想要用间,唯独有人叛逃了,想要理由充足,起码要打消对方半数疑惑,办法只有递去投名状。得是没有退路的人,那个人还要对人族失望透顶才行。
龙丘棠溪当场炸毛,“你给我滚!”
姬泉点了点头,扭头回了屋子。
刑寒藻只得把话憋了回去,黑着脸坐下。
刘人皇可是真清闲啊!坐着积攒战功?
谁叫人家是人皇呢?咱们就是狗腿子的命。
姬泉点点头,“他们说全占了都不要紧,爱往哪儿修建就往哪儿。”
刘景浊转过头,“你说的什么屁话?”
都是女子,一个叫做姚月怜,元婴修士,瘦篙洲人,她见过刘景浊,但未必知道她见的人是刘景浊。另一个叫做孟修竹,拒妖岛上数量极少的中土人,也是景炀王朝人。
可陈黄庭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他又取出来一张纸,轻声道:“一艘战船,只建造下来,费恐怕不会低于寻常中型渡船,五六百泉儿怕是打不住,这笔钱是要实打实地往出的。”
哪儿啊?一上来就质问?
姬泉有些委屈,嘟囔道:“破烂山的渡船昨夜落地,寒藻今早忙着要兑换战功,我盯了一夜,又把几件仙宝送去铺子里,全都录好档才回来,楚廉都帮了一夜忙,这会儿才洗漱去了。”
龙丘棠溪嘁了一声,撇嘴道:“哪儿有什么一见钟情,全是见色起意!”
刘景浊叹息一声,苦笑道:“打仗就是钱如流水,没办法的事儿。”
陈黄庭抬起头,轻声道:“家主,之前跟刘景浊闲聊,他说了一番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陈晚渡扶起陈黄庭,笑问道:“什么话?都能把你劝得有个笑脸了。”
陈黄庭笑了笑,开口道:“是何出身我们自己无法决定,但我们可以决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做成什么样的事情。”
陈晚渡一愣,陈黄庭又说道:“从小到大,到现在都是百多岁的人了,没少给你惹麻烦,刚才又惹麻烦了,估计以后也少不了,家主,多担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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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多谢诸位的批评指正,我都有看的,只要看到了,不足之处就一定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