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魂魄,三处地方,三次被我遇见,现如今,又是刘存念喜欢的人,且……名为桃叶。
少女也手提酒壶想要跑出去,却被刘景浊伸手按住了肩膀。
刘景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事情。”
刘景浊笑道:“卧冰求鲤傻不傻??铁杵磨成针傻不傻?愚公移山又傻不傻??”
“但我有个笨法子,你愿不愿意听听?”
此时,刘景浊才说道:“想改变什么,靠拳头是不行的,起码只靠拳头是不行的。”
“住手!你这人,住手啊!”
老人笑道:“你选了苦的,留了一杯没这么苦的给他,想没想过,对他来说,还是极苦?”
少年头也没转。“说。”
孟休笑道:“前辈来了?别着急嘛!!不就是个十年光景,十年之后,你要帮刘景浊打教祖,我绝不阻拦,还给你擂鼓助阵都不一定。”
老者却提起茶壶,又倒一杯。
陈灵舟微微眯眼,看着孟休身后萦绕的紫气,沉声道:“你已经疯了!”
可酒水太烈,少年顿时面红耳赤。
刘景浊淡然道:“你在哪儿?”
老者点头道:“常至人间摘新茶。”
片刻之后,他擦了擦嘴角鲜血,咋舌道:“得亏躲起来了,都能沿着虚影伤我魂魄,这样的人要是活着,那还了得?”
屋内桌上两杯茶,都已经凉了。
刘景浊手上略微用了点儿力气,少女立时疼得直叫唤。
刘景浊终于开口:“你……丫头片子,毛都没长全,就……”
那个瓶儿已经可见一斑,如此……靠那神念,真能改变一个人?
见刘景浊不说话,孟休缓缓站直了,微笑道:“你终于又到红树城了,这份给你的惊喜,我等了十几年了。我也想知道,一个我费极大代价才做成的淫魂,九成浊一成清,你刘景浊用什么法子能让她变得不想男人。靠你存留在此的一缕神念?真不会起名字,存念至此就叫刘存念了?赌一把?”
“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孟休淡然道:“我早就疯了。”
“你有病吧?不是为这个,找我干什么?”
话音刚落,手中炙热气息窜动,一把捏爆虚影。
只是略微思量,便想到了三副面孔。
沿着那条清澈见底的河水往上,河畔屋里,有个十五六的少女也提着酒,不过她可不是伤心喝酒,而是娴熟喊着酒令,与人划拳。
“你好狂啊!”
方才查探了这丫头的魂魄,好像真是刻在魂魄之中的性格,且很早很早就刻好的。
少年猛地转头,“那……那我能怎么办?”
孟休笑道:“别人或许看不出,但你刘景浊喜欢观人微末,所见之人都要刻录留存,我怎么会怕你发现不了呢?”
有少年大喊:“你干什么?”
少女猛地抬头,瞪眼道:“干什么?”
轻轻一推,少女猛地后倒,摔得三荤五素。
刘景浊迈出一步,到了茶铺门前。
昭山山神庙的瓶儿,离洲鬼宅与书生私会的女鬼,青泥城青楼,喜欢对孟休招手的红倌。
刘景浊无动于衷,少女翻了个白眼,骂了句有病,扭头儿就走。
少女缓缓起身,“你来不来?不来我走了!”
老者轻声道:“屋子后面哭着呢,你先喝杯茶。”
河对岸,有个中年人凭空出现,双手交叉,扶在栏杆处。
刘景浊幽幽一句:“它怕我。”
“摸着舒服不?要不要我把衣裳脱了你摸?”
刘景浊又仔细看了一眼,十五六的少女,已经破了元阴之身。
此时耳边传来人声:“来了就先来喝茶。”
刘景浊缓缓起身,“那就喝酒。”
刘景浊笑问道:“前辈在天庭时也爱煮茶??”
现在少女还喝得下,这么下去,不出一刻,恐怕就只有脱衣裳了。
刘景浊哑然失笑,真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爱哭,还翻脸贼快。
孟休摊开双手,“那又怎样?我也怕你啊!但你又能再活几年?你敢不死吗?我还就告诉你,我在你永远想不到的地方。”
离洲鬼宅的女鬼,被个过路道士降妖除魔了。
自问自答:“是傻,但只要做了,无论做不做得到,都会有人佩服。”
年轻人将手搭在少年人肩头,好像是长大后的我在与少年时的我交谈。
“很多事情看起来都做不到,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够想吗?”
少年斩钉截铁道:“够,特别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