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硬撑着起身,杀意十足。
“你没看见我吃肉??”
刘景浊笑了笑,“这个我还真随了娘。”
年轻人还是不说话。
摊主抹了抹眼泪,摇头道:“没,没什么。就是冷家的小子回来了,高兴。”
刘景浊指着椅子,微笑道:“坐。”
曹风根本就没想到,特意下来看的人,居然是不认识的人?
但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认识?
老人呢喃道:“一晃神,又要过年了。”
最后十丈走完,刘景浊坐在了倒地几十年的大木上。
妇人挤出个笑脸,轻轻扶起儿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说吧,怎么打算的?”
刘景浊一笑,点头道:“好啊,三十年五十年都行,刘景浊与甘吉约战一场。”
刘景浊笑道:“朝廷这事儿做得,还不赖。”
刑寒藻叹道:“哪儿有什么想不想的,山主让我当,我还能推辞吗??”
曹风叹息道:“终于是回来了,大半年走得可真累啊!”
坐下之后,刘景浊说道:“两碗,不要饼子,一碗只要汤。”
青椋山乃至琉璃县,夏天雨多,入冬雪多。
“走吧,回家了。”
老人摇头道:“我想等等近臣,家书上不是写着一两日就能回来吗?正好,他爹的忌日也快到了。”
走着走着,雪就飘了起来。
姬荞指了指身边,示意刘景浊坐下,先几口吃完烤串儿,将柳枝签子丢去一边,这才说道:“我不恋家,到哪儿都习惯。你爹不一样,出门在外天天想家。”
刑寒藻摇头不止,“信我都传出去了,但只有你亲手写的那封信有回音儿,别人都没回,连高图生都没回。”
年轻人再次暴起,可结果还是一样,刘景浊无事,他被反震出去,伤势不轻。
刘景浊笑着点头,“好的,我等你。”
曹风见刘景浊神色不对,便问道:“怎么啦?”
刘景浊扭头看了一眼,边上有卖羊杂汤的小摊,便说道:“坐下说吧。”
曹风点了点头,明白了。
潭涂则在酒坊里面忙活着。
年轻人闻言,掉头就走。
“你想怎么样?”
速度依旧快,没等黄昏就到了琉璃州。
曹风干脆不搭茬儿,径直回了拦野台。
刘景浊摆手道:“没事,照做就行了,汤里多放麻椒。”
“三十年后,我取你狗命!”
刘景浊冷笑道:“喝了半年酒叫累?”
都……不认识?
片刻后,刘景浊对曹风说道:“大概二十五年前,我遇到了个马帮年轻人,后来那个年轻人取了这位姑娘。后来开山之后,我带着姜柚跟白小豆路过这里,知道那个名叫冷漕的年轻人参军了,还立功了,有了个九品校尉衔儿。”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或许跟爹的想法差不多,就是各洲之地都有个主心骨,那些人就是我选出来的个头儿高的人。我得想法子让他们有极高的威望,让人不得不服的那种。”
落在客栈门前,刘景浊没打算进去,只是看了一眼梧丘,问道:“他来了多久了?”
“那你给我弄些田螺,不行就去骆越那边弄,那里暖和,晚上你娘我亲自下厨。”
刑寒藻皱着眉头,嘟囔道:“为什么要这样啊?”
刑寒藻欲语还休,算了,让山主自个儿去看看吧。
坐在娘亲身边,这个娘瞧着太年轻,都不像是娘了。
曹风也是一笑,“看打扮,应该是山君府的武曹。”
摊主明显有些为难,“客官,这……只要汤,也是一个价钱。”
妇人微笑道:“爹,累了就先回去,小年过了才忙,到时候你再来吧。”
此地羊杂汤里面其实不光羊杂,也有牛杂,不过幌子上写的是汆羊肉。
姬荞点点头,说道:“是差不多。”
刘景浊出现在百丈之外,年轻人开始蓄力。
刘景浊点了点头:“差不多了,传了一些信出去。翻过年我会像爹当年一样,挨个儿去拜访九洲合道。”
结果正事儿没说两句,就开始说别的了。
其实刘景浊不爱吃这个。
刘景浊先是买了一壶酒,然后走去从前来过的一处肉摊儿。
忽然就想到当年自己在轩辕城下大放厥词,年轻人就是好。
“我也没拦着谁吃肉啊!”
刘景浊笑了笑,说道:“那你歇几年,歇够了,好跟我拼命。”
因为肉铺边上多了一道虚影,笑盈盈地看着身穿甲胄的年轻人。
年轻人也察觉到了等的人已经来了,便拔出短刀,缓缓站了起来。
潭涂笑意不止,阁主跟山主,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当儿子的反倒比娘亲稳重的多。
这么些年了,阁主好像没变过,始终跟个调皮孩子一样。
终于见着了相对自由的娘亲,但也就是聊聊天,吃吃饭。
潭涂明白,终究是母子二人相处的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