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蒙郡一样变化不大。非要说变化,也就是隔壁的涓流府多了一座山头儿,起名夹鞘山。
白鹿城一众年轻天骄出去之后,倒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少年也瞧见了刘景浊,但看了一眼,没理会。
刘景浊摇头道:“不用管我是谁,回答问题就是。”
风狸疑惑道:“去那儿干啥?”
至于范老道,也没有太大变化。
风生兽背上盘坐着姜柚,年轻姑娘双臂环抱,左右各放着一把剑。
还特意叮嘱了一句,说咱们青椋山一座山都瞒着张五味,你可不能说漏嘴!
不过傲寒还是说道:“既然是喜欢种种草的姑娘,我现在又是百山庄的圣女,我是真想去瞧瞧哎!”
独孤紫池面沉似水,那可是他的徒弟。
曹庋缓缓起身,想了又想,最终苦涩道:“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难言之隐,有些事原本就是我眼中模样。”
但年轻人忽然转头,抱拳问道:“这位前辈,晚辈自涓流府而来,听闻此地有一座水神庙,不知在何处?”
本想去往悲春崖,但放开神识一探,那位黄宗主,已经来了。
可怎么会不认识?
刘景浊淡淡然一句:“刘景浊。”
姜柚轻声道:“我欠人一句道歉,很多年了。”
龙丘晾皱眉道:“你姐夫告诉你的?”
傲寒只得点头,“那好吧。”
范老道忽然问了句:“后生是夹鞘山修士?”
刘景浊此时已在凝灯湖,因为青椋山下那个老汉还蹲着,所以他来看看。
姜柚咧嘴一笑:“当然发现了,不过没事儿啊,桃子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嘛!我为什么要阻拦?”
姜柚忽然说了句:“阿狸,咱们去捣药国。”
不过也好,起码我说出来了。
原本都打算离开了,却被杨先硬拦了下来。
姜柚淡然道:“我咋不知道我在草头县见过你?”
师父要过独木桥,我就走阳关道嘛!
有风狸护着,海上罡风倒是伤不到姜柚,只是速度要慢很多。
独孤紫池沉声道:“那个东西,有手就行。但真正的一字金丹不好炼的,要能炼制顶尖仙丹才行。”
刘景浊答道:“我也没明白,机缘巧合,东拼西凑,就这样了。”
刑寒藻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找山主商量,给张五味一个教训,你登山,他也登山,也算是给这件事做个了结嘛!!”
她扭头又看了一眼,不……不对,“你这是?那时候的剑修模样?也不是,不全是,你又有本命剑,那就不是那时候的剑修。”
至于桃子嘛!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只要想,去做就行了嘛,想那么多做什么?
此时此刻的即饮山,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漫山乱跑。
人家做喜欢的事情,有什么好劝的?
但宁邓胡这个古怪名字刘景浊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地方也有那种血气方刚的人?
刘景浊又问道:“你觉得你师爷梁小川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刘景浊开口说了句:“每次撑不住的时候,要是咬咬牙扛过去,那就是一次突破,要是现在放下,下次到了这个节点你一样撑不住。”
年轻人点了点头,再次抱拳,“多谢前辈。”
人各有命,国各有运。
栖客山上,有个胡子拉碴的剑客走了下去,走过十国之地,在其中经历百年,境界一丝没涨,但心境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此刻,独孤紫池阴沉着脸,传音刘景浊,说道:“你又问醒神丹又问一字金丹的,是猜到了什么吧?”
这事儿,还真是不知道。
“籴粜门在瘦篙洲的分舵,听说过吗?”
还甘州人氏,复姓独孤,祖上姓刘?
独孤紫池无奈现身,“不是都说了不能说吗?怎么又问啊?”
风狸干笑一声:“那个,姜柚,你就没发现白桃不对劲吗?我都憋了一路了。”
平川出城,到了城外那座山峰,龙丘晾自然也在。
傲寒疑惑道:“为啥?”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笑道:“还不错,你是这凝灯湖修士?梁小川跟你什么关系?”
天眷之人,生食母肉。
龙丘洒洒猛地抬头,红着眼睛问道:“可我总该知道,娘是不是为了护我而死的?为什么我的本源可以养?我跟百山庄有什么渊源?”
黄素仔仔细细看了看独孤紫池,摇头道:“不认识,怎么问这么一句话?”
而刘景浊的天魂分身终于是下山了,去见已经在山门口守了半年的凝灯湖祖师。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沉声道:“看来曹庋还没有收到消息,裴捣死了。我动用了鱼雁楼与方家坊市,也只能查到,裴捣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青鸾洲。”
只可惜,凭我一人,终究是救不了这座醒神王朝了。
刘景浊缓缓起身,轻声道:“以后去一趟拒妖岛,报你爹的名号,不用钱,报真名。”
刘景浊点了点头,问道:“要是你来做这凝灯湖的主人,归墟正在打仗,运送物资的船过境,你会不会为难?”
乔峥笠笑问道:“楚廉,如何?”
少年人眉头皱的愈紧,“你是何人?”
不认识?黄素说的是心里话,刘景浊听得真切。
答案不出所料,只会是没有。
刘景浊笑道:“今天开始会有的。”
此时刘景浊又试着问了句:“丹师在炼丹之时,假若这药材有问题,会不会被算计?如炼制醒神丹?”
年轻人转身点头,“是的,晚辈夹鞘山修士,邢玉川。”
独孤紫池声音打颤:“完犊子,怎么哪儿都能遇见他啊?”
龙丘晾无奈上前,站了许久才开口:“你就真的那么在意你的身世吗?做龙丘晾的女儿,不好吗?”
醒神王朝皇宫之中,皇帝楚衢已经满头白发了,可他也才五十岁而已。
估计还是这脸蛋子惹的祸,长得好看也是个麻烦事儿啊!
城中一座酒楼被清空了,就一桌,姜柚与杨先对坐。
…………
少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就见过师爷一面,然后他就去了中土。但我娘说,师爷是个心软的人。”
独孤紫池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说着,她已经起身。
曹庋苦笑道:“刘先生来了?”
刘景浊抬起手,轻飘飘一扯,一位黄衣女子凭空出现。
木剑是师父所传,名为山水桥。
梁小川还要说话,但刘景浊面色一变,冷声道:“别得寸进尺,自己做的事儿,承担后果理所应当。不光如此,即便是一笔勾销了,倘若凝灯湖日后还有这种事,我就没有现在好说话了,回去吧。”
…………
回想年少时初到青椋山,八九老人的教拳法子如出一辙,上山下山,负重。
因为此时,刘景浊听到了乔峥笠说话。
姑娘伸手捂着肚子,呢喃道:“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等我给他道完歉,我也要结丹了。再不结丹,都没脸回青椋山了。”
独孤紫池重重点头,“会!很容易被下手的。”
…………
话锋一转,周遭光阴乍停。
曹庋挤出个笑脸,轻声道:“路我能自己走,但刘先生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罢了,向着谁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开天一战,你二人要参战。独孤紫池的肉身,去找方家姐妹吧,让他们帮忙寻找需要的东西。但丑话说在前面,不参战,我的剑就不讲理了。”
刘景浊点点头,再问:“你叫什么?”
刘景浊也就这么等着,等到少年终于撑不住了,双腿双脚打颤不已,石头一点点的在下滑。
平川没好气道:“大哥!还要等吗?”
刘景浊叹息一声,呢喃道:“希望我猜的是错的吧。”
逛着逛着,傲寒瞧见了那座仙山,非要上去瞧瞧。
…………
往南几十万里,有座名为神水的小国,却河八大支流的其中之一,在神水国贯穿而过。
走到山门口,刘景浊笑问道:“谁给你出的主意?这么磨人??”
但总归是要比渡船快得多的。
楚衢叹道:“你啊,就不该回来的。廉儿就别担心了,刘先生收了他做弟子,自然会好生照料的。”
年轻人也笑了笑,还是憨憨的。
“要是不明白,也出不来不是?”
乔峥笠哈哈一笑,“你倒是比你师父豁达得多,接下来呢,去哪儿?”
楚廉想了想,答道:“先去破烂山,收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