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扑通一声跪下,眼噙泪,哽咽道:“是恩公之子吗?”
这师徒二人到底想干什么?徒弟问有无剑客画像,画像……的确有的。
乌云道人一愣,疑惑道:“是啊!那姑娘也背着两把剑,难不成……你们?”
烂木渠主沉声道:“带兵折返回去,快去!”
刘景浊问道:“登山即死吗?”
“是我,不必多礼。姜柚都跟我说了,我正好来了,就来见见你,顺便还有事要问问。”
刘景浊微微抬手,将女鬼搀扶了起来。
“何人寻死?”
乌云道人如临大敌,急忙瞬身过去护住三位渠主。
刘景浊挠了挠头,心说我又不是来找碴儿的。
没法子,白小豆只好换了一种问法儿。
此时烂木渠主开口了:“三位,我觉得这位求咱们帮忙,这个忙咱们就必须得帮了,又不用费什么代价,只是帮忙留意动静而已。”
想到此处,刘景浊忽然皱眉。
白小豆只得再次抱拳:“道长可记得,几年前有个漂亮姑娘与个独臂剑修来过此地?”
刘景浊低下头,说道:“这次就不去做客了,日后我还会来到时候定然要讨一杯酒喝。”
再束柳国时,老婆婆单听声音,都把刘景浊认成刘顾舟了。
他只得先看向烂木渠那位夜叉,笑问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年轻人化作剑光离去,前脚刚走,清淤渠主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弯腰拉住白小豆的手腕,刘景浊说道:“走,跟师父回家。”
女鬼点了点头,“恩公曾挥手变出光幕,我亲眼瞧见长风剑仙挥剑斩了个半人半鱼的女子。恩公当时告诉我,是我夫君机缘巧合吃了苦竹竹笋,因此才被害了的。后来恩公将我带来此地,让我等着,说有朝一日,我定会与我夫君在此重逢的。”
刘景浊沿着一道道牌坊登山,一连过去七座牌坊,这才有红衣女鬼凭空出现,背对着刘景浊。
白小豆笑了笑,轻声道:“道长看见湖边黑鹿了吗?那是我的坐骑,墨麒麟。”
后方是碎萍渠、烂木渠两位渠主。
刘景浊一笑,先看向烂木渠主,轻声道:“姜柚跟我说烂木渠主二十年来多行好事,帮了不少人,得继续啊!”
道人叹息一声,点头道:“那仙子想问什么?若是贪图龙女,那就恕贫道无可奉告了。”
白小豆转头看了一眼,吓得乌云道人赶忙说道:“仙子,误会,可千万别伤他们啊!”
刘景浊摇头道:“无事,除了你们五个,其余人看不见我。”
女鬼却道:“恩公若是不嫌弃,上山喝一杯水酒如何?”
四人尚未说上话呢,无数细密剑光便汇聚而来,剑光合归一处,成为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人。
她什么时候挣开过师父的手啊?
如此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此时,刘景浊落在那处坟山,漫山贞节牌坊,故而也叫牌坊山了。
这是何方高人?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我根脚所在?
白小豆赶忙解释:“道长切莫多想,我修习一种瞳术,想看不清都难。”
白小豆干笑一声,摇头道:“就是来这儿逛逛嘛!师父走过的地方,我也想走一走,之后还要去好客山庄、柳眠镇呢。”
他干脆落下身形,板着脸走到白小豆身边,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刘景浊皱着眉头,这丫头知道了什么??想干什么?
不行,这么闹下去,没完了。
刘景浊隐隐感觉,此事与那挂壁楼有莫大关系,但一时之间,并无能将二者串联起来的事儿。
白小豆笑了笑,轻声道:“小云梦有了个乌云仙,三大渠倒是真的清澈了许多,告辞了。”
乌云道人满脸疑惑,谢我作甚?
正此时,外界嘈杂了起来,有人大喝一声:“休伤我乌云兄,乌云老哥莫怕,我三大渠倾巢而出,救你来了!”
见刘景浊皱起眉头,白小豆却回过头望向水面,低声道:“我又不是师父养的金丝雀,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有我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师父不能一直把我当成那个不会数数的孩子,能不能给我点自由??”
再往后,是三渠虾兵蟹将,各有巡渠夜叉率领。
刘景浊摇了摇头,没好气道:“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撒谎能瞒住我??”
清淤渠主哭丧着脸,“剑仙哪里话,不敢忘的。”
乌云淡然点了点头,“是得帮,肯定得帮。”
刘景浊咍了一声,一言不发,直起腰化作剑光,一个呼吸就出了白水洞天。
白小豆低着头,豆大的泪珠直往下坠。
落地之后,当师父的猛灌一口酒。
金丝雀?自由?
你可真会扎你师父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