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吃鳖了一般的海成站在原地,过了半响,这才在口中吐出了不客气三个字。但跟着想到了什么,脸色是由晴转阴,就这样目光恨恨的盯向着离开的苏家四轮马车,似乎是在诅咒着马车快些翻倒一般。
不夸张的说,以两位的年纪和资历,未来绝对是前程似锦。
“楼阳,备轿,去左屯卫大将军府。”苏石开口吩咐着。
海成的事情苏石晃晃头就给忘在了脑后,这不过就是小角色而已。苏石伸手入怀把那两份女子的生辰八字的信笺拿了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名字,富冬儿、韩婉丽。
苏石搞不明白,大宋一天天变弱,做为执政者,不想着怎么强大自身,给子孙后代留下更多的遗泽,非要弄这样的内斗就真的那么有意思吗?
高滔滔内心中是不待见苏石的,甚至还恨不得杀了他。但这是姨母的意思,她不敢违抗,便皮笑肉不笑的对苏石说着,“苏少府,皇后是很关心你的,考虑到你已经十六岁了,到了应该成家的年龄,便提前的替你特色了两位女子。这是他们的生辰,你且回去好好看一看,相中哪一个人,就来向皇后谢恩,到时候就会成全你的好事。”
在海成恨恨的目光之中,苏石重新出了皇宫,然后他还有些恋恋不舍的转身慢慢离去,似乎想等着苏石喊住他,把交子票据重新打赏给他。
赵从贽从温州回到京城之后,着实忐忑了一阵。
高滔滔话落,一旁的海成公公就从怀中拿出了两个信笺,送到了苏石的手中。
马车中的苏石,当然清楚像是海成这样的人,或许成不了什么事,但若是想坏什么事情还是很容易的。但他就是给得罪了,无它,自已已经选择了与赵曦站在一起,那宫中的旁人就注定会成为敌人。
一路上,海成是哪里人多,就从哪条路走,生怕别人看不到一般。半晌之后,这才不知道绕了多少的路来到了延福宫主殿,但等候苏石的不是曹皇后,而是她的外甥女高滔滔。
自已有一个妹妹的事情,赵从贽曾一度忘在了脑后。
若是不成,那也不要紧。苏石避免不了与富、韩交恶。当他得罪的人多了,想要在朝堂上立足,那就只能依靠于自已,也更利于她来掌控苏石。
对于曹皇后的算计,苏石在两女之中做选择。他采取的应对方法是,不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做法。
这个时候想起拍马屁了,苏石偏就不吃这一套。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海成,然后什么都没有说的就把交子票据重新放入到了袖口之中。
海成也是极有眼色,转头推着苏石就向外走,根本不管他是不是还有话说。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祈祷起了作用,转身走了十余步之后,身后果然就传来了苏石的声音。
“mmp的,明明东西就在你的身上,你却非要把自已推到这里才拿出来。”心中不爽,在看向比自已还小一岁的高滔滔,苏石也没有给予什么好脸色,“臣谢皇后娘娘的关心,只是臣有腿疾,还有脑疾,不管是哪家姑娘许了臣下,怕都会跟着受罪了。”
海成瞬间转身,脸上带笑,那动作像极了一个武林高手,十分的敏捷。“苏少府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就是想说谢谢你,哈哈哈。”苏石像是耍猴一般的大笑着,然后示意楼阳推自已上了马车。
“无妨,皇后娘娘说了,就是因为苏少府身体不好,身边才需要有人照顾。好了,话已传到,苏少府可以回去了。”高滔滔一幅你无需多言,即是皇后的意思,你只能接受,是不能讨价还价的。
但是海成不敢。
即然早晚都会是敌人,现在假以颜色并没有什么作用,难免还要被人给看轻了。
连一个阴阳人都敢笑话自已?苏石心中不爽了,这便伸手入怀,一沓厚厚的交子票据在双手间不断被拍打,发出啪啪的声音。
“海公公。”
座在轮椅上的苏石,出了延福宫,连高滔滔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原本心中的一些话就只能憋着。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推着自已的海成似乎想笑又不敢笑。
眼看着交子就这样被放了回去,海成不由自主的就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恨恨的看了一眼座在轮椅上的苏石。他现在真想把此人推翻在地上,好好让他吃一个苦头。
万没有想到,那个被自已忘记的妹妹竟然生得了一个好儿子,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大放异彩,简在帝心不说,还与荆王的关系十分要好。最终,还是人家出手,帮助自已达成了回京的夙愿。
凭着这一点,赵从贽感觉自已就欠妹妹的,以前的那些不快都可以放在脑后。
一个真正做大事者,就必须要心胸宽广,如此才能拉拢到更多人为之所用,去做更大的事情。
赵从贽或许一生都做不成什么大事,这是他出身受限所制。可同样是因为出身的原因,也注定他会一生富贵。而像是这样的人,往往最看重的就是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