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已经不是刚来的时候了,看到刀就吓得两腿发软。
自己经历的、亲眼见到的、再加上听别人说的,多残酷血腥的事情我都有耳闻。
和水煮白菜那个酷刑相比,噶脚趾真的没有那么吓人。
不过我还是看不下去了,扭头走开。
这对父子可怜吗?
自然可怜,至少比我可怜,甚至我觉得比园区里的所有猪仔都要可怜。
因为我们都是孤家寡人,而他们,是父子兵。
走的时候,我在想,被噶了一根脚趾,还有可能被卖到黑矿区,一辈子都出不来,这位父亲后悔吗?
我觉得他可能会后悔,但不来会更后悔!
少年误入湄公河,麻袋裹尸漂回国,真当以为是一句空话啊!
要是他不来,我可以这么说,儿子被卖到妙瓦底之后,八成活不成,九成九出不来!
“刚才的事你也在现场,他可能也会料到你受到冲击之后,会趁着他不在逃走。”
听我这么说,宁夏很快从伤感中走了出来。
“还有,听到你说今晚要走,我心里忽然毛躁躁的,总感觉不到时候。”
不得不说,年轻人就是彪啊!
因为我听出来了,这道声音竟然来自于飞哥!
什么情况?
飞哥怎么发出这么凄惨的声音?
我连忙转身回去,然后,就看到了让我呆滞当场的一幕!
但见那个年轻人一口咬住了飞哥的耳朵,任凭狗腿子如何殴打,哪怕是电击,他就是不松口!
短暂的呆滞过后,我立马反应了过来。
我知道,这对父子的结局不能我所能左右的。
要是每个猪仔都如此勇猛,这个野园区不早他妈倒闭了!
可话说回来,面对狗腿子的残忍,谁敢造次呢?
要不是父亲的伤极大了刺痛了这个儿子,估计这个年轻人也不会失去理智。
命好了,你就能逃,命不好,就算出了境,也有可能被抓回来。
最后,一个狗腿子眼疾手快,一记钢管砸在了年轻人的后脑勺.
“砰!”
我并不是要做什么坏事,而是办公室里有摄像头,容易被凤姐监听。
其实这个事吧,也是主打一个概率问题。
钢管与头骨之间发出了一道闷声。
可我心里就是堵得慌。
在这一刻,我真的感受到了命运的薄情。
这对命运悲惨的父子,也不过是缅北受骗者的一个缩影而已。
思绪回拢,镜头转回现场。
狗腿子要么拉到后山埋了,要么找条河扔了喂鱼。
别看耳朵肉不多,但布满了神经,可谓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毫不夸张的说,因为诈骗,每天都在上演着家破人亡的惨剧!
接着,我看到几个狗腿子将这对一动不动的父子仍在皮卡车厢内。
钢管、皮鞭,甚至长刀都拿了过来,砸的砸,抽的抽,砍的砍。
此时的我早已是双拳紧握,双目含泪的状态。
为了不让飞哥或者其他狗腿子注意,我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那么庞大的受骗基数里,这对父子绝对不是个例,也绝对不是最凄惨的。
宁夏比我还要感性,听了我的讲述,眼中已经有晶莹隐现了。
另外一边的中年人如若癫狂,最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趴在了年轻人身上。
接着,那个年轻人身子一僵,然后,直挺挺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