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庭设立集市,派官员管理,收取税赋。建康城有四大市和秦淮河畔大大小小的百余集市,还有民间自发形成的草市,促进了南北物资交流,繁荣了经济,也满足普通百姓日常所需。
“董家不出头算了,家主让我们几个前往历阳和建康告状,一定要保住二少爷和鲍老爷的性命。”白重忧心忡忡地道:“愚带一部分人前往历阳,烦劳徐兄带人前往建康,徐家振爷不是在门下省为官吗,请他出面活动一下,一定要将杨安玄告倒,救出族人。”
商人逐利,有了钱的商贾却希望能正名,聘请大儒为子侄授学,响应官府号召赈灾,修桥补路做善事等等。
礼节尽到,白重叹道:“董公儒名天下皆知,此次含冤受屈而死,我等亦深为不平。不瞒贤侄,白家、徐家、鲍家打算到州府和廷尉告状,贤侄与我等一起为董公讨个公道。”
杨主簿喜欢什么,许靖还真不摸透。这位年轻的杨将军,未见他亲近女色,不见其到妓楼戏耍,在京口巡江监时有空便泡在巡江营,要说喜欢便是练武了。
外地前来售粮的商贩少了许多,到哪里去筹粮,杨安玄正坐在内堂发愁,辛何进来禀道:“杨主簿,再过两日便是人日。往年惯例府衙会召集郡中文人士绅同游浮光山,登高探春,今年可要继续。”
董淡沉声道:“二弟不知,这几家都有族人因贪腐被杨主簿惩处,想借着父亲的名头告状。愚前往廷尉替父亲申冤,告的是杨安玄不辨是非,滥用刑罚,是为酷吏,与这几家不同。道不同,自不相为谋。”
杨安玄醒悟过来,自己前世曾经到过此山,那时名叫濮公山。当地人介绍唐时有姓濮的道人隐居于此,采药炼丹,悬壶济世,后人为纪念他将此山改名为濮公山。
不少士族以杨安玄为榜样教训自家子弟,杨安玄无意中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善财难舍,除了南顿应家捐了四千五百石粟米外,安成周家的三百石也到了位,其余其他世家多则百石,少则十来石,十五个县凑在一起子不过万余石粟米,三万余钱。
郡中官吏纷纷请他赴宴,拐弯抹角地想打听杨主簿的喜好。想从自己嘴中套话,没好处可不行,许靖住处堆满了同僚送来的腊味、糕点,当然还有钱和布帛。
三国时公孙瓒便因与商人结拜而遭到士族的排斥,最终造成他兵败袁绍,而糜竺、糜芳兄弟却因投资刘备成为蜀汉士族。
又到了人日,杨安玄有些恍神,前几年自己还是参加者,一转眼便成了组织人。
跟在杨安玄身边日久,有些事他隐约听过,这位年轻的杨主簿手中的产业可不少。京口的淑兰院,还有那生意火爆的“麵”馆,要讨好杨主簿,提点东西上门远不如尽心办差来得实在。
年少多金,位高权重,真是让人羡慕啊,许靖背着手看着堆放在案头的礼物,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杨主簿那样有钱有势啊。这条粗腿可要紧紧抱住,自家的前程可全在这位主公身上。
“城南八里。此山在淮河南岸,河水趋山势三曲三折,淮水环抱,云蒸霞蔚,青山倒映,浮光耀金,故名浮光。”辛何介绍道。
短短一年多时间,从都水监书吏成了汝南郡录事史,明眼人都知道,等杨安玄成为郡守,他的位置还要往前挪。
杨安玄问道:“浮光山在何处?”
辛何笑道:“杨主簿的几首登高诗可是广为人知,今年登浮光山可要为汝南留下佳作。”
新年以工代赈没有停,许多流民从外郡涌来找活做。从年前二十八到现在,短短七天时间,光新息城以工代赈就耗用了一千五百石粟米,算起来有三千余人在做工,若是加上其他属县,五万石粮食恐怕支撑不到月底。
可是朝庭法制仍是重农抑商,商人受人轻贱。世家士族为了满足自己奢华生活所需,便让家中族人、仆从出来经商。
吊丧行哭礼,主人哭、客人以哭还礼。白重等人与董林不熟,自然哭诉不出什么东西,只能干嚎一阵了事。
棘阳凤凰山赋诗扬名一晃三年多过去,杨安玄在文坛已经创下匿大声名,词曲大家、诗赋双绝。
杨安玄无力对抗朝庭抑商的政策,不可能打破数百年形成的枷锁提升商人的地位。
自己若能想到办法为他们扬名,肯定能从这些商户的大力支持,杨安玄动起了心思,很快有了主意。
府衙的小吏拿了请帖前去遍邀城中商家。齐家最为新息城最有名的富商,老爷子齐远算得上德高望重,头一份请帖便送给了他。
两个时辰后,城中的商贾纷纷携来请贴来向齐老爷子讨教。
齐远捋着胡须道:“杨主簿相请,去是肯定要去的,至于杨主簿是何心思,届时自知,何必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