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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锋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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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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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佺期冷笑不语,这个庾楷真是酒囊饭袋,前两日还听闻其占据牛渚、当利口等地,怎么司马尚之一到数万兵马便大败而归,甚至连老巢都丢失了。

高素是北府旧将,曾随谢玄北伐,历任淮陵太守,庐江太守张法顺进京后,高素转任为庐江太守。其父高衡是谢玄招揽的流民帅,做过东莞太守、魏郡太守,其子高雅之为广陵相,是刘牢之的女婿,在刘牢之帐下听用。

看了一眼恭立如故的杨安玄,司马尚之继续道:“杨安玄,你曾到过燕地,熟悉燕国情况,朝庭有意让你即刻回转汝南,整兵秣马,防备燕军南下。”

杨安玄揖礼道:“末将不敢居功,历阳诸公早有意归顺,愚打着谯王旗号前来,周别驾、凌冶中欣然相迎,并未发生争斗。”

司马尚之拈须沉吟片刻,道:“两军开战,数万儿郞的性命确实不可大意,看来只有让杨安玄先回汝南了。来人,让杨安玄前来。”

周围众人见谯王嘉许杨安玄,心知夺取历阳城的功劳足以让他再得晋升。

王恭派颜延率三千兵马进驻竹里后,大军并没有开拔,而是坐等朝庭驱逐司马尚之兄弟、贬斥王愉的消息。

刘牢之再次劝他三思而行,王恭拍着坐榻恳切地道:“愚昨日夜梦,见刘兄坐于吾处。愚起兵讨逆并非反叛,若愚入朝辅政,北府军便交于刘兄之手。”

荆州兵马夺取江州,豫州兵马占领牛渚、慈湖一带,好消息不断传来,作为盟主的王恭越发笃定朝庭很快会向他低头。

司马道子借天子名义传旨,以谯王司马尚之为建威将军、豫州刺史、假节镇历阳;司马休之为襄城太守,驻守白石城,阻止荆州水师北上;调司马允之前往吴郡,接替王恺之职;王恺转任丹阳尹,发京城、丹阳民众两万协守石头城;嘉杨安玄之功,暂任转为实任,成为汝南太守。

朝庭让汝南郡军做出攻击之态,原本只是想让杨安玄发挥牵制作用,没想到他居然把历阳城夺了下来,真是出人意料。

后来杨安玄转任京口巡江从事,在王恭起兵中旗帜鲜明地支持朝庭,渐为会稽王信任。

司马休之暗中对司马尚之道:“大哥,荆州兵马以桓玄和杨佺期为首,杨佺期是沙场骁将,杨氏兄弟和族军都是百战之师,看看杨安玄便知杨家军的厉害。”

司马尚之沉声道:“四弟,有话便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竹里西,征讨都督司马元显率前将军王珣、右将军谢琰与桓不才、毛泰、高素等人驻守于此,三万兵马拦住北府军西进之路。

…………

巳初,庾楷父子所乘的走舸在芜湖与荆州水师前锋相遇。等到午时,大江之上船只密布,风帆如林,气势恢宏,杨佺期和桓玄的座舰相续到达。

司马尚之派人向京城报捷,司马道子及朝堂众臣大喜。

早在辰时,阴绩便将庾楷家眷、被俘部曲以及财物送回城中。庾楷家人仍送归后宅,派兵看守,不得自由出入,货物则直接堆入在大堂之外。

司马元显大喜,笑道:“若能说服刘道坚,王恭不过一鸡尔。”

听到召唤,杨安玄入堂见礼。

理由很充分,杨安玄却知道是怕他与父亲见面发生意外,不过此次南下的目的已经达到,真要在沙场上与父兄遇上,自己还真不好处断。

刘牢之意动,拱手道:“大军起拔,非一日之功,愚当整顿兵马,准备辎重,数日后率北府军出征。”

司马尚之夺取历阳的消息传来,三军振奋。

周川、凌英等人大喜,杨安玄这是替他们表功,将来清算不至于获罪。

杨安玄当即躬身礼道:“多谢王爷体恤,愚这就率军回返。”

司马元显笑道:“谯王兄弟立下大功,本世子岂甘人后,高太守,你与刘将军是儿女亲家,可愿前往京口说服刘将军归顺。”

司马尚之点点头,挥鞭进驻历阳城。换防、安抚州军、清点库藏等等,周川和凌英早有准备,很快便交接完成。

“世子殿下,王孝伯为人高傲,素来看不起北府诸将,刘兄对他早有不满。”高素道:“若能许之替代王恭,此事必成。”

刘敬宣素有机谋,料事很准,刘牢之遇事不决多与儿子商议。

将会稽王的信交给刘敬宣,刘牢之道:“王恭受先帝殊恩,又是天子的舅父,不能拥戴朝庭,反而多次发兵攻打京城。为父不能想像王恭的野心有多大,一旦他得胜,还能继续为天子效命吗?为父打算接受朝庭的旨意,讨伐叛逆,你怎么认为?”

刘敬宣看罢信,道:“朝庭虽然没有周成王、周康王那时兴盛,但也没有汉桓帝、汉灵帝时残暴,王恭倚仗手中北府军,欺辱朝庭。父亲与他并非骨肉君臣,只是在一起共事,王恭待父亲如同部曲,情意并不相投。父亲讨伐他,又何必顾忌什么道义情意。”

刘牢之下令决心,道:“吾儿说得甚是,为父亲决定奉诏讨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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