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恭靖是沙场宿将,秦军一来便退守金墉城,金墉城城坚易守,城中粮食辎重储备充足,应该能抵御一段时间,自己既然决定解救洛阳,便要利用这段时间做好准备。
向朝庭请援几无可能,荆、江、雍三州起军攻打建康,在浔阳结盟反抗朝庭旨意,朝庭巴不得削弱三州实力。
杨佺期当即写信给殷仲堪,坚决反对桓伟入江陵,表示愿意与他联手消灭桓玄。殷仲堪不同意杨佺期出兵的要求,他意在利用杨佺期和桓玄达成平衡,保障荆州的安全。
虽然知道大变将至,但当真的面对时,还是感觉猝不及防。
但洛阳是雍州所辖,不能置之不理,若是洛阳失守,朝庭会借机问难,秦军也会趁势南下,襄阳将腹背受敌。
又命尚书吏部郎邓渊立官制、仪曹郎董谧制礼仪、三公郎王德定律令,由吏部尚书崔宏总而裁之,完善职官制度;听从崔宏所谏,解散血缘关系的各部落组织,重新按居住地组织编制,成为国家的编户。
宿铁刀等军械算得上是奇招,务必用于决胜之时。只是目前郡军装备不足,仅有宿铁刀三百柄,枪五百杆,箭只两万,这点军械可不够用,要让应家加大产量,大量赶造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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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攻打襄阳发生在年底,还有一段时间,皮之不存毛之焉附,若没有洛阳自己经营汝南恐怕也是为人做嫁衣,逐鹿天下也会化为泡影。
主意拿定,杨安玄不再纠结,开始思考如何解救洛阳。
洛阳还是襄阳?杨安玄在院中来回徘徊,直到月上中天,下定决定先救洛阳。
洛阳的告急文书雪片般地飞来,桓玄占据夏口随时可能沿沔水而来,此时杨佺期哪敢分兵北援洛阳。
夏口被夺,杨佺期如芒在背,立时整顿兵马,准备南下夺回夏口。恰好洛阳求援的文书送至襄阳,杨佺期对外宣称救援洛阳,其实暗中写信给殷仲堪,再次邀他一齐出兵偷袭桓玄。
要救洛阳,便要借重偃师。前次秦军侵犯偃师,掳走两万余户百姓被自己救下,裴、严两族对自己更是感激涕零,此次抗击秦师要这两家鼎力相助。
殷仲堪一面写信苦苦相劝,一面派其从弟殷遹率军驻扎在荆州北部的竟陵,与桓玄占据的江夏郡,一左一右封锁了襄阳南下的通道,阻止杨俭期南下,杨佺期只得愤愤收手。
上次秦军施虐,此次秦师再来,偃师百姓肯定要逃亡。自己要先行派遣严恪、裴强前去偃师,招募流民据坞而守,然后把坞堡当成根基,寻找破敌之机。
襄阳是父亲和家人所在,穿越而来不知不觉之中有了太多牵挂,桓玄攻雍父亲以失利告终,身死头悬,族人离散,想到母亲和湫儿,杨安玄实在不忍坐视。
杨安玄在汝南经营两年多,已经有了初步成效,大好局面绝不能让秦军南侵破坏。
长夜难寐,杨安玄来到院中踱步,思考着如何应变。秦军再度兵犯洛阳,按照历史发展,洛阳会被攻破,辛恭靖被擒不肯降秦,在史书上留下义士之名。
华阴公主十三岁,身量高挑窈美,乌发用绢扎起,配上短襦箭袖、鹿皮战靴,英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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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城,北魏常山王拓跋遵见到杨佺期派来的使者。拓跋遵不敢自专,派人到前往平城向天子拓跋珪禀报。
偃师一带流民众多,招募青壮可得兵万余,这些人用于沙场厮杀不足,但据坞而守应该可以,不可小覤百姓护卫家园的决心。
“父皇文治武功,荡平天下。女儿带了嗣弟也要勤练骑射,将来跟着父皇东征西讨,建立功业。”拓跋清脆声应道。
拓跋珪哈哈笑道:“华阴跟着儒士读书有成,都有出口成章了。嗣儿,你可不能被姐姐比下。”
拓跋嗣从父亲的腿上跳下,挺着小胸脯道:“父皇,这两日崔先生跟孩儿说起洛阳风物,等孩儿长大,定要帮着父皇夺取洛阳,亲眼看看那永宁塔是不是高耸入云。”
拓跋珪又是一阵开怀大笑,道:“秦人攻打洛阳,晋国雍州刺史杨佺期居然派人向父皇求救,看来晋国已经糜烂不堪了。等嗣儿大了,说不定是跟着朕打过长江,夺取建康。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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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注(1):华阴公主史书未见名字,生于登国初年(386年),其弟拓跋嗣,生于登国七年(39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