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真的约他明日再来打?何不趁今日将臂膊拿了?”
“就是,我看他也累得够呛,保不齐我等再围他片刻便能留下这厮呢?”
往回走的路上,黑木和刘宏升先后说。
李丹看看他们,微笑说:
“留下他容易,并非难事,可万一你们中哪个不小心有了闪失,那我上哪儿去弥补,岂非得不偿失?
用一个反贼的脑袋换我兄弟手足,这个买卖划不来,更不值得!”
四个人互相看了眼,跑到马前拜伏跪了,纷纷道:
“李三郎带我等如日月当空,属下必尽心竭力报答!”
李丹笑着下马拉他们起来,说:“以后这话只能私下说说,若传出去恐怕会有闲话。
丹与众位兄弟有缘相聚,天降四骁将与我,我必信重、爱护汝等。与诸君约:苟富贵,勿相忘!”
四人皆热泪盈眶,连后面的冯三看了也觉得心潮起伏,“但愿这次是真的跟对了主子!”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右营的人恐怕得把周边的稻草都找遍了,好在大车足够,尤其是前营这六部四轮大车受到众人喜爱。
到第三日,娄世凡见还是免战牌高挂,气得大骂。
“真的?”李丹连忙沿着北壁往西跑,跑了一段,来到个突出的平台上,几名哨兵正聚在这里指指点点,见他来都叉手退后。
李丹亲自去小北丘看了铳台的安置,又和宋教头探讨几句,然后沿着北边走回来,正思忖找棵树坐下先记录些心得。
“跟,再从前营里挑六个人组个侦缉队,专门查探战场地形,绘制沿路地图,由他俩带队。
“好,我明白了。”他点点头:“兄台且请回,我与团练各位营正、队正开完会,考虑下这件事怎么解决。兄台勿忧,一切包在李三郎身上。”
哦,亲卫扩到两什,到各营去招募自愿者,我和你提过有两名亲卫不错的,放出去做伍长罢。”
恰好属下原来的总旗阵亡,盛大人就把属下提拔了。”宋小牛给两人各搬来张竹凳,窦三儿谢过,坐在棚下阴凉处告诉李丹说。
“我倒还没去看过北口那里情形,篱笆可扎起来了?后营的弟兄们还在么,还是交接后已经去南丘了?”
丘陵土坡、云峰和石梯,小桥和沙粒表示出来的河流,应有尽有。
另外还有细节,比如哪里有树林或竹林,哪里是铳台、篱笆,守卫主将是谁都要标注上去。
“诶,军情似火,哪还顾得上什么仪表?”赵敬子摆摆手,然后往西一指:
“防御,动了,敌军刚刚开始拔营,全军正退往北边上游驻扎。”
李丹向北看了良久,喃喃说:“终于动了,我还以为你这么笨,连这都看不懂哩。”说完没回头又说:“献甫,臂膊一动说明了什么?”
前营的缺额到民工队里找饶州籍的人,或从俘虏里补充。”
但是这边态度很好,说三将军请回,我家防御说了,明日一定赴约,绝不食言。
“嗯,可能贼帅把儿子骂了一通,让他不得不谨慎了。”
众人这才知道他根本没打算真的守约,存心要白耍那娄世凡,都憋着笑互相递眼色,却无人去傻傻地揭穿谜底。
这功夫他走向军帐,两块油布连在一起用竹子撑起来搭成防雨棚,下边是竹子和劈开的竹篾制成的桌子,桌上是赵敬子跟着他转遍南山后,趁着黎明的晨曦带两名传令用红泥堆、捏出来的沙盘。
“还有吗?”
“呃,大人慧眼。嘿嘿……。”窦三儿先吹捧,然后道出缘由。
“敌人援军要到了,他去合营。”
正陆陆续续吩咐着,忽然看见个熟人面孔。李丹立即笑着从胡凳上起身走出来:“哟,这不是……?”
属下提醒过盛大人,他没觉得这是大事,属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来和您说说的好。”
“嘶!我中计了!”娄世凡猛然醒过来:
“他这是拖延时日,待墙修完立足已定,那时他便不怕任何攻打,可是这道理?不行,我不能让这刁钻的小子遂愿!”
这还真是重要,五队人、五个队正还互不统属,这会出大麻烦的。
“现在敌人没来还好,各管一段防守便是。可若真如我说的人家来个声东击西……很快就会乱成一锅粥的。
这些人现在分属五队(也就是有五位总旗),却难以相互同属。
集中大部分修路的民夫来建设。俘虏主要是在河边挖泥、搬运鹅卵石和砍树木、竹子,收集和处理稻草、蓑草、茅草等材料。
因为墙体的泥土里要拌入浸泡一个时辰并切碎的草茎,所以不但稻草需求量大,而且需要上百人参与处理。
“已经都去南丘了。不过……。”窦三儿咋着嘴,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那是、那是。”窦三儿赶紧点头,又说:“不过,有段是带坡的,就像北丘下面那样。
“我们可没功夫陪他玩。”李丹走进中军说。
然后在石头底层上开始用板筑法层层夯筑,两边各缩进一拳(便于夹板)先垫两指浮土,上铺设竹篾为筋(厚三尺四道筋,四尺处五道筋)。
现在还好,万一贼人琢磨过来,一面佯攻、一面偷袭……。”
盛怀恩回复同意,并要求五位队正遵从指令不得怠慢。五人互相看一眼,躬身施礼,表示愿意接受防御使的管辖。
“也罢,我就再忍他些儿。”娄世凡恨恨道:“这小子破我攻势,杀我爱将,又找借口拖延羞辱我!
对了,还有来凤阁上那妞儿,也定是落入他魔掌了。明日四千人出动,我要踏平南山,捉了那小子割来下酒!”
李丹觉得窦三儿的嘴角似乎挂起一丝笑意,再细看却看不到了。
“窦三儿,大人您记性真好!”窦三儿谦卑地拱手行礼。
去民工队挑腿脚好,看了山就能捏出准确形状的,或者会捏泥人儿的,会竹、木手艺的招三、五人专做沙盘,还要教会他们看图、绘图。”
“在大东丘北口那里。”窦三儿拱手道:“因为离得近,所以来和大人打个招呼。嘿嘿,无非是想和您近乎、近乎呗。”
援兵今晚便到,少帅何苦不忍耐半日,争这口气做什么?”
外墙基座宽一丈,起五尺,然后建两尺五寸厚、四尺高的战墙和两尺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