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钱石,号慵斋先生。听上去像是位儒生,但实际上他却是庐江商会的会长,本城乃至整个庐州府排名前三的大商人。
温家的温禾(字子山)的确是个温和的人,说话不紧不慢,腰上挂着宝剑,一身白色劲装,颇有些侠士的风范。
“当然,他若是我们的人,就如我说的,可以先一步到庐江布局并且关注车队抵达之后的动向。
这辆驷马四轮的轿厢车谁都未见过,立刻引起注目。张文和忍不住说:“这车好古怪,我从未见过!”他看着那个胖车夫(陆九)趾高气扬地挥着鞭子:
“不对,不对!”钱石忽然一个激灵像是明白过来:“他不是为咱家来的。”
爷俩越想越糊涂,最后钱石问:“人在哪里??”
老钱接过会票翻过来仔细瞧:“嗯,这确是你妹子的画押。”他抬头看儿子:“那么这人是你妹子派来找你栗伯伯的?”
他将几位张、温两家的青年叫来,拱手致谢。二人连忙还礼,态度比刚才恭敬许多。“其实即便公子不来,过几日我们也要上路的。”张家的张文和笑着说。
“哦?难道劲夫兄也要去参加乡试的?”李丹惊喜地问。
这辆车一出场,立刻让桐城父老们全瞪圆了眼睛,前面的两辆装潢气派带着皇家富贵气息的马车大家都以为坐着贵人,其实却是空车。
说完和大家约定不掳掠扰民、一切服从指挥和缴获归公这三条纪律。
钱埠舔舔嘴唇,有些费力地说:“御前行走,翼龙卫千户。”
不过今天他可不敢再骑马了,于是以怕密云路上寂寞为由带着一名内侍上了马车。
“所以阿玄也是您在他身边的布置?”
见大家脸上现了笑容,那些学子也轻松许多,便叫大家分队,由李铁刀、黄钦、赖五宝、和高粲各带十余人,每队设两个伍长。
“果然是官府的人?腰牌上怎么写?”
“我给请到西厅了。”
有内侍悄悄给他上了些膏药感觉舒服许多,一问竟是李丹暗暗留下的,不觉对这个年纪小却善知人心的家伙又多几分好感,心想:怪不得陛下成天把李三郎挂在嘴边呢?
钱家商队一度北上草原、南下中南半岛,东至日本、西达叶儿姜厄古,但是由于地缘形势以及帝国内部政局的变化,钱家遭受了不小损失之后不得不收缩商路。
“那……这样安排,是不是对阿玄也是个测试?”
老钱差点坐到地上,他腿一软就被钱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让他慢慢后退,扶着跌进椅子里。
儿子觉得不对头,所以就亲自去了一趟。”
“好极了!”李丹便道:“你们四位不要分队,便随着我好了!咱们路上也可以说说话、做做诗,岂不是好得很?”他们自然乐意。
听说是扈从亲王车驾,有张氏、温氏家族青年为首报名参加,并且当晚便聚集了十几个青年学子配刀剑、挽弓矢赶到定王下榻的宅子外面协助守御。
千岁信任,要在下为首负责,大家自告奋勇愿意护卫千岁车驾,李丹又有幸和各位同事。不过雁群有头,我既做这个头便行军法,诸君勉力遵守。”
“在下族兄温舟这次也随行,他岳家便是庐江的,这次正好去探视,顺便谈些生意。”
“父亲如何知晓??”
“派阿玄去更容易获得他的信任,另外这对阿玄来说也是个学习的机会。若他带回来的是个敌人,让他自己亲手清除,他能记住这个教训,可以记忆深刻!”
好在这几个都是富家子弟自己备了马,其中那个被叫做姚轩平的姚潢据说还会射箭!
长子钱敏走读书的道路,做了举人之后却再也不中,又不愿接手商业。
目前东边的生意几乎都停下来,西边也最多到肃州(酒泉)而已,北方厄古诸部战乱频繁,商队已经很难再深入草原,部分商队改道前往辽东、建州,不敢再冒险出关北上;
而南方也频频传来有商船被泰西强盗打劫的消息。
如今旧时的玩伴都已经做知府了,他还只是整日流连于收集藏书,为古文作注,开个学馆授课也不过是混碗饭而已。
“买卖来了!”温舟对自己说,他紧握缰绳的手微微颤抖,让坐下的马儿都感到了不安。
“你家公子造的?阿毛兄弟,这是真的?”商人温舟一直没说话在细细观察,一听这话赶忙扭头来问。
他若不是我们的人,这一路上就不用担心他妨碍我们,而阿玄随时可以除掉他!”侯教头挥手做了个削的动作。
本来老钱还有步好棋,他将两个庶出女儿先后托付给女婿李穆,期待他能够步步高升并成为钱家可以倚仗的参天大树。
“咦,小兄弟居然知道得这样清楚?”姚潢故意说,他比毛仔弟只大两岁而已。
庐江城内,钱宅。
“咳,那还能让人家等着么?别猜了赶紧走,不是让他等,是我去拜见!!”钱石起身就往外走。
他儿子一看忙在后面低声叫:“爹你慢些,儿子安排人给他布置了酒水饭菜招待,他自己说赶了两天路,只吃过三块干饼,看来是饿坏了!
儿子是趁他吃喝的功夫跑来给您报信的,你可慢着些,小心别摔着……!!”
他这番话根本没让老爷子停下来或慢些,反而促使他走得更快了。
这个拿着二丫头画押的会票找上门来的翼龙卫千户,因为什么大事饿着肚子匆匆赶路?他这样着急见到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钱石迫切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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