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对残元作战比较顺利并且收获填补了窟窿,不然等不到朱允炆削藩天下就会乱套。
“开始没想,是抚王去南昌探望彭王,在那里遇到了从京城拜谒(本朝制度亲王每三年可赴京参拜一次,郡王每两年一次)太后归来的潭王,三个人一起吃喝时忽然彭王殿下腹痛不已。
不能说封建统治者在农业社会为基础的时代采取这样的政策是错的,但它对已经开始改变社会结构的时代潮流是个反向阻力这一点,也是无可辩驳。
本朝是个不歧视商业甚至有些开放心态的农业社会,这点随着年龄增长和接近朝廷事务,李丹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
“抚王什么时候到?”李丹问。
李丹哪里肯受他来拜,连忙拦住了,于是说:“路上说话多有不便,不如我也上车,咱们边走边谈?”朱瞻基立即同意。
你将银行开出来的收款发票派人带回再转交诸王,这样他们也安心,知道钱在银行里不是在个人手上。何如?”
“只有我方才所说十三家不仅认缴,还把款让小人带来了。”说着卢云墡摸出个油纸包。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并且这样近看到新军骑兵,不禁充满好奇:“这样的军人能和克尔各人对阵?看上去他们着甲率并不高嘛!”他从车厢的玻璃窗往外瞧着,心里一直嘀咕。
饶州商会遍地采购药品、纱、布、,徐家每天装船的数量都不下三十条,据说连鄱阳湖的白家都开始做船只租赁生意了,湖面上全是运军需的船!”
他观察到这些人马鞍左侧挂一张圆盾,右边挂着骑枪,腰上挂绣春刀,另一侧大腿外侧的皮匣里像是一支短火铳,着半身扎甲,上衣左臂缝缀各种识别符号。
李丹敏锐地察觉到这点,并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带着大票的江西、安徽、河南商人进入辽地开发、拓殖,同时谋求与接壤的色延、鲁颜甚至女直诸部合作。
“十三家!”李丹坐直了身体,和吴茂对视,彼此都很意外。“王爷怎么想到要去说服这么多皇族的呢?”他惊讶地问。
在前世,朱元璋出于对商贾的仇视和不理解,把他们当附庸蒙元的帮凶,实行秋后算账和杀鸡取卵政策,结果造成经济紊乱和收支严重失衡。
“那就好!”李丹点点头,转过脸来说:“我意见,既然已经有了皇家辽宁第一银行,我们应该把钱放在那里去,先生觉得呢?”
万万没想到在辽阳他这个五品行阅使受到了高规格的礼遇。远远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青年军官在马上高声问:“可是行阅使朱大人的马车?”
朱瞻基久久未做答,终于叉手,声带哽咽道:“某一直以为怀才不遇,乃天妒我。听了这番话方知应有惭愧,不敢承公子夸赞!”
“王爷可不是一个人!”卢云墡神秘地笑起来:
当你从一个贵公子跌落凡尘,成为背着债务、空有官职几乎是白丁似的境遇之后,先生没有沉沦,没有怨天尤人。
先生无论在什么境遇,无论风霜雨雪,都能一样地傲骨挺立,用平视的目光去看待这些。
“他的意思是要让你留在辽宁,还是将钱送到,谈好生意后回抚州去?”
“李丹多谢各位王爷厚爱!”李丹先表态,然后问:“这里面具体哪位多少钱可有明细?”
一辆双辕马车、车夫和五名卫士也准备完毕,将护送他启程。
于是李丹把马托付给毛仔弟,自己上了马车。车队很快继续上路。在马车里李丹打量朱瞻基,对方也在打量他。
先生能如此冷静,以平常心面对人世间的命运无常和各种不如意,此真大家是也!!”
你们最好回去一个人,这人要做各府与银行分号间的联络人,把银行的新产品、年报收益向大家做汇报,帮助他们处理各类业务。
“对,就是这个数目。”卢云墡点头。
“敢情!”卢云墡用手一划拉:“全江西都听说了,煤饼炉子一两六分钱,运到辽东就是七两五分钱!
两人大笑,于是李丹向他解释一番,表示皇帝只是股东并参与分红,至于柜台上收谁的钱、收多少他并不会管。卢云墡听了这才放心些。
“诶哟,那敢情好。不过这家银行里有皇上的股份,陛下不会因此不高兴吧?”
他抱拳拱手:“可是其昌先生?学生李丹慕名久矣,闻先生入辽,特来相迎。”
色目人会经商,但毕竟人数少且击中在西部,东部海贸和南方盐铁贸易更多需要大批有文化的汉人来支撑,所以形成了很厚的商贾阶层,以及为这群人服务的周边人群。
五弟临走倒是给他留了十五两的会票,可他为脱罪和早日拿到文书走关系已经都撒出去了。这一路上怎么办?
正在发愁,饶州会馆的刘恩掌柜找上门来请他搬家,说是奉了李家太太的命令。到了地方直接安排朱瞻基住进仰月楼,里面不仅备下路上一应被褥等用品,还有十张一两的会票。
呃,这是明面上的,其实他们身后还有好些皇族,小人出来前匆匆翻阅名单,上面有一百七十多个名字,上至亲王,下至中尉都有。”
“小人哪有那个本事?当然是我家王爷为主,小人不过是附尾罢了。”卢云墡道。
海贸的持续发展使大量贵金属不断进入帝国,各阶层的消费需求稳步抬头。
吴茂接过来打开看,见是十三张会票,心算之后抬头告诉李丹:“一共是二十一万三千四百两整。”
“岂敢、岂敢,有劳李大人,不胜惶恐。”朱瞻基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唇上绒毛尚软但名气却已经大得惊人的李三郎。
用自己的墨色,在这艰难的世上描绘出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在笔下描绘鲜活的现实,让自己和观者阅而忘忧、跳脱苦难。
随后的重农抑商政策对商贸更是有害,不仅海贸,甚至连内地的商业积极性都受到极大挫伤。
李丹又解释下入股与定期存款、理财以及定向投资等方式间,收益和风险上的区别,建议在金主没有指定形式的前提下可以和银行商量按比例搭配,这样分散风险也能获得较理想的收益。
首任布政使会是湖广右参政姚庆。他那个人喜欢有才华的君子,你二人应可以相处愉悦。至于辽南道的事务,我已上书陛下,待陛下回信定夺后就会和盘讲与先生。”
“一切听从大人安排!”朱瞻基这时才明白,让自己来辽可不是皇帝拍脑子,也非他五弟那张胖脸够大。
原来陛下在后面早和李丹通气,而李丹得知自己惹上官司后立即表示愿意接纳。
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他暗自苦笑。不过这么一折腾,连带罚款已缴纳,估计那御史应该不会再纠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