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野……”
尘起却二话不说,抬手劈出一道剑光。
“哼!”
“自修剑术?”
五日后。
卜易点了点头,说道:“所言有理,客随主便吧!”他看向三位同伴,又道:“道门自有规矩,倒也不敢冒犯。且待洪姑道友出关,结个缘法,求个善果,你我便告辞离去!”
“小子,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掌心!”
谷雨倒也善解人意,摆了摆手道:“嗯嗯,你伤势未愈,请自便!”
“白芷师姐吩咐过,任何人不得伤害于野。”
“够用大半个月的丹药呢,仅仅五日你便用了个精光?”
是于野用他的竹杖,挡住了师兄的利剑?
与此同时,尘起也不禁惊咦一声——
“封了摩崖洞?”
谷雨惊得目瞪口呆。
玄黄山主峰。
“师父的洞府所在。”
行功入定,口鼻没有气息,体内自成天地,乃是后天高手才有的境界。却唯有先天高手,方能持久入定。而一个啥也不懂的猎户如此静坐数日,显然不合常理。
谷雨不改他活泼好动的本性,不是拳打脚踢、修习剑术,便是在洞内四处溜达,以打发无聊的时光。而本想找人说话解闷,却又始终无人理他。当他又一次走到于野的面前,禁不住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熟悉、且敬重的同门师兄,只因言语不合,便要动手杀人。而不过转念之间,剑光已到了面前。他却傻了般的僵在原地,根本来不及躲避。
……
摩崖洞的洞门已被封住,他是穿过洞口而来。而洞外悬崖峭壁,足有三十多丈之高。
地上的竹匣子空空如也,二三十瓶丹药都没了。
谷雨回头张望。
是于野救了他?
“师妹,这位卜易道兄携三位同道前来拜访师父,盛强难却啊!”
“咦?”
“师父尚在闭关,不见外人。”
谷雨想去动手推醒于野,又怕不妥。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忽听有人冷笑道:“呵呵,他装死呢!”
谷雨坐在石台上,背靠石壁,没精打采地哼了一声,抱怨道:“莫说没人修炼,便是我也走不出摩崖洞。”
“你我同处一室?”
尘起口中的卜易道兄,是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穿着皮袍,个头精瘦,其貌不扬。另外三位中年男子同为山里猎户的装扮,却一个个面相凶狠、神色不善。
谷雨没有忘记他的职责所在,急忙伸手阻拦。
“你是听白芷的,还是听你师兄我的?”
“听说他去了前山。”
谷雨接连回答几句话,期待道:“何必多管闲事呢,且说说你打猎的趣闻呀……”
洞口的不远处,果然摆放着他带来的褥子与一把长剑。
于野疲惫道:“我困乏了。”
于野犹自原地打坐,屁股也没抬一下,只是偶尔舒展腰身,并伸出手指左戳右戳,像是在模仿剑法,然后吞下几瓶丹药,又继续吐纳调息。
而‘忤逆’一词,似乎触动了尘起的痛处,他顿时脸色一变,挥手叱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滚开——”
谷雨惊讶不已。
于野默然片刻,忍不住问道:“尘起他人在何处?”
谷雨固执己见,不肯退让。
这位玄黄山的外门弟子,此时又是委屈又是害怕。他奉命看守摩崖洞,没有过错啊。而尘起师兄不仅冲他动手,还要杀了于野。虽然弄不清其中的缘由,他却知道于野已是凶多吉少。
尘起神情得意,径直走了过来。
“师姐交代,她奉师命行事。师兄身为弟子,岂敢忤逆……”
“即使师父闭关,你我亦不能拒人于门外……”
于野还是置若罔闻,没有一点动静。
尘起举手左右示意,然后看向卜易说道:“适逢家师闭关,卜兄前来玄黄山拜访,真的很不凑巧,也着实有失礼之处。卜兄不妨在此静候几日,以待家师出关。如若不然,只能恭送卜兄与三位道友下山了。”他又看向白芷,很是为难的样子,苦笑着又:“我玄黄山虽不比名山大川,却也有容人之量。便请四位道友盘桓几日,又有何妨呢?”他转而收起笑容,义正辞严道:“几位道友莫再骚扰我道门弟子,否则我与师妹决不答应!”
“丹药没了?”
于野,手持竹杖而立,他不再恐慌,也没有躲避。
整整五日,他都在忙着修炼,并不停的吞服丹药,不停的吸纳着丹药中的灵气。即使谷雨三番两次找他说话,他也无暇理会。不过当尘起闯入摩崖洞的那一刻,他的神识已有察觉,遂暗中戒备,及时救下谷雨。
时隔三四个月,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尘起。
却没有等来白芷所说的双方对质与公道正义,也没有期待中的转机,惟有生死相对,再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