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哥,走啊——”
黑雪、泥雨所致,四周一片黑暗朦胧。辰陵山的方向,似有几道人影奔着镇子而来。
夜色中,三人像是并驾齐驱,似乎没有异常,却又脚不沾地纵跳如飞,左右还有两把长刀开路,遇人便砍。
天宝喘着粗气跑到近前,顿时明白了原委,狞笑道:“哈,这伙泼皮无赖……”他与随后赶来的仁梁点了点头,恶狠狠道:“他娘的,今晚受够了鸟气,若不砍下几个脑袋,你我兄弟还有何颜面闯荡江湖!”
“于兄弟,这是……”
“他娘的,给老子站住——”
拦路的十多个汉子,皆手持利刃、相貌凶狠。为首之人,竟是客栈耍钱使诈的精瘦男子,肩头上裹着带血的绷带,他显然是为了报仇而来。
于野虽然跑在前头,却并抛弃天宝兄弟俩而独自远去。果不其然,即将冲出辰陵山的时候再次遭遇意外。
四位筑基高人始料不及,慌忙踏着剑光飞出山谷;云海边的两百多个江湖人士轰然四散。十多个蕲州修士也顾不得杀人,匆匆收起剑光转身逃窜。
于野与天宝兄弟俩愣怔片刻,转身冲入客栈的院子。
天宝岂肯示弱,也是大吼一声。而他与仁梁的长刀尚未接敌,面前忽然卷过一阵劲风,随之“叮叮当当”乱响,接着刀剑横飞、血光迸溅,一道道人影扑倒在地。
天宝只觉得口干舌燥,默默看了眼身旁的仁梁。仁梁抹着脑门上的汗水,同样说不出一句话。
与此瞬间,云海翻涌,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竟直上百丈、千丈,火红的烈焰照亮了四方,滚滚的浓烟遮住了天穹。
南山当场招纳门徒,他已知道大事不妙,本想趁乱离去,竟被天宝兄弟缠住。如今南山终于大开杀戒,天宝兄弟又要拉着他一起去死。
可见江湖义气也害人。
“这位道兄,甘行何在?”
天宝追至身后,一脚将其踢翻,仁梁适时赶到,又是一阵劈砍。正当砍杀痛快之时,一道戴着斗笠的熟悉人影飘过身旁,兄弟俩慌忙丢下破碎的死尸追赶而去。
透过峡谷,已然能够看到辰陵镇的灯火。
精瘦男子没跑几步,已被旋转的长刀砍在腿上,他踉跄之际,又被一把长刀穿胸而过。
而精瘦男子却逃过了一劫,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后退几步,转身便跑。
于野低头躲避之际,便要拿出破甲符。
于野紧随其后。
一股寒意突如其来,瞬息掠过他的全身!
镇子上虽然灯火通明,却人喊马嘶,老幼哭泣,一片混乱的景象。
“轰隆隆——”
出了峡谷,前方便是辰陵镇。
峡谷中突然蹿出十多道人影,气势汹汹的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仁梁举起长刀,与他一左一右摆出搏命的架势。
兄弟俩尚自不知所措,却见于兄弟从身后冲了过来,不仅如此,他还抬手打着招呼——
“没错,正是这三个没长眼的东西,竟敢在我辰陵镇撒野,今晚一个也休想走脱!”
“天呐——”
天宝与仁梁自恃凶猛过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片片点点的尘屑与泥土从天而降,像是黑色的雪、灰色的泥雨,笼罩着整个山镇,随之弥漫的烟尘顿时令人窒息也使人绝望。
“你是?”
天宝与仁梁瘫倒在山坡上,双双目瞪口呆——
“杀——”
十多个汉子已守候多时,大呼小叫着扑了上来。
而兄弟俩尚未来得及庆幸,脸色又变。
前方峭壁下的山涧乃是出山的唯一途径,却站着一个手持短剑的中年男子,厉声喝道:“岂敢擅自离去,站住——”
天宝与仁梁脸色惨变。
就此看向来路,高耸的山峰与天上的明月早已消失无踪。惟见漫天翻涌的黑云之中,一条烈焰长龙犹在怒吼天地、咆哮四方。
天宝与仁梁顿时有了精神。
天宝随后奋起急追,仁梁猛地掷出了手中的长刀。
“二弟……你我算是捡条命……”
他空手赶路,轻松许多,却未敢大意,一路上留意着头顶与四周的动静。
天宝策马飞奔之际,大声召唤道——
“于兄弟,去我的庄子盘桓几日如何?说清楚了啊,你我兄弟不怕那帮家伙,就是避避风头!”
“正合我意!”
“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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