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大步不停,直奔林子冲去。
可见山门处多了几根火把,还有外地仙门弟子的身影在四周闲逛。
“天心阁与天星阁遇袭,凤翔谷必然大乱。你我借助隐身符,趁乱逃命不难。何况还有风遁符,足以摆脱金丹高人的追杀。逃至霍林山之后,发出传音信简……”
“为何不是凤灵镇?”
片刻之后,天鸣山的山门就在三五里远处。
月光下,五人鱼贯而行。
“嗯,多加小心!”
墨师叔召集于野与冷尘等人训话,却罩着一层禁制,显然事关隐秘而不容他人知晓。
冷尘与卞继所躲藏的是片竹林,位于几块山石之间,且有古木遮挡,虽与天鸣山相距不远,而所在之地极为僻静。却见两人从林中跑了出来,随后有人追赶。追赶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身着赤色道袍,炼气九层的修为,气势颇为嚣张。
便听墨筱吩咐道:“冷尘,你与四位师弟前往雀鸣镇候命。白芷,明日随我参加天鸣法筵。车菊,带着传音信简,与朴仝、卢正、尘起即刻赶凤灵镇候命。明日午时你我在凤灵镇相会,倘若彼此失散,不必等待消息,径行前往云国的茯苓山。各位,有无异议?”
恰于此时,禁制消失。
“你我联手攻打天心阁、天星阁?”
冷尘、卞继趁机返回,与梁乔、姜蒲跟着他走向林子。
十位仙门弟子,仅有她一人陪同墨师叔参加天鸣法筵。这不仅是长辈的信赖与宠爱,也是特有的殊荣。
此前所设想的各种意外,均为上山之后的突发状况,谁料尚未上山,便在途中遇到了麻烦。
舆图所示,凤灵镇位于天鸣山以南的三百里外。不过是参加一场法筵而已,同门之间为何舍近求远,另找地方相会呢?
墨筱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分头行事吧!”
这两位师兄性情放纵,不喜管束,便是冷尘也没办法,只能由他带在身边。他没有同门手足的顾忌,一旦两人给他添乱,他会当场翻脸,后果很严重。他虽然年纪最小、修为最弱,而飞羽庄一战,已显露出他的强悍凶残,便是梁乔与姜蒲也不敢小觑。
正如所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筹划精细、计算缜密,最终成功与否,依然少不了几分运气。
“五道关卡,为五位朱雀门弟子把守。你我唯有取而代之,方有藏身之地。午夜时分有人巡山,切勿恐慌。天明之前,借助土遁符潜入凤翔谷,之后祭出隐身符,随我寻至天星阁与天心阁。据我亲测得知,隐身符的威力可达三个时辰,用来行事绰绰有余……”
“不必惊慌!”
冷尘带着四位师弟与众人举手作别,车菊与朴仝、卢正、尘起也随后远去。
于野的眉梢一挑,便要答话,忽又神色一动,冷声道:“林中出了何事??”
壮汉始料不及,搓了搓手,两眼一眨,随后而行,诡笑道:“呵呵,这四位师兄也来自巡方堂,缘何缺少令牌,相貌也瞧着面生呢?”
于野与冷尘传音对话,瞬间明白了原委。
“一个月未见人影,他竟然跑到雀鸣镇来了。”
“此法倒也可行,却少了两块令牌,只怕难以混入山门……”
不过,天鸣法筵乃是一场难得的盛会,其他同门为何放弃此行?墨师叔的言外之意,似有大事发生?
当然,这也是于野的交代。
壮汉狐疑道:“巡方堂的师兄?”
片刻之后,幽静的河湾中仅剩下墨筱与白芷。
……
冷尘四人不知如何作答,只能佯作强横不予理睬。
于野与梁乔、姜蒲摆了摆手。
十余丈远处的另外一片树荫下,朴仝与卢正、尘起也在谈论着于师弟的归来。
冷尘初次乔装朱雀门弟子,再加上他相貌年迈,卞继也弄不清天鸣山的规矩,仓猝之间遇到真正的朱雀门弟子,两人难免漏出破绽。
于野冷哼一声,抬手一挥。
众人并无异议,却神情不同。
忽然光芒闪烁,他与冷尘四人已置身于阵法之中。
“哼,且去林中查看——”
“哈哈!”
“不,由冷师兄与卞师兄攻打天星阁。天星阁的传送阵或有数名炼气弟子把守,只管以筑基剑符杀之,再以雷火符、火油毁掉阵法。而天星阁却戒备森严,由我与梁师兄、姜师兄暗中偷袭。任他炼气弟子、或筑基高人,也休想挡住金丹剑符与筑基剑符的狂攻。得手之后,你我原路返回,沿途的草树木、亭台楼阁,一把火烧了……”
于野已乔装易容,所呈现的修为也是炼气九层。此时他昂着下巴,眼光睥睨,神情傲慢,气势逼人。
朴仝与卢正扭头看去。
于野先后杀了三位朱雀门弟子,凑齐五套道袍并非难事,却少了两块令牌,只能天黑之后再想法子。
尘起笑而不语。
于野避开冷尘、卞继,迎头拦住追赶的壮汉,沉声道:“山下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之所以带着梁乔、姜蒲,也是无奈。
诡笑声再次响起——
“呵呵,竟敢冒充我巡方堂弟子,真是好大胆子……”
与此同时,黑暗中冒出五道人影,均为朱雀门弟子,皆手持飞剑、杀气腾腾。
当间的空地上,躺着几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