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安,性情多变,修为高深莫测,让人不敢揣度;应龄,面带笑容,举止洒脱,气度出尘,似乎是位平易近人的前辈。
文桂叱呵道,又讨好般的示意道:“竟敢妖言惑众,要挟师门,当严惩……”
却见文桂踏剑蹿上半空,并回头丢下一个幽冷的眼神。
难怪鄂安不让更换服饰,原来他是要让众人担当开路的重任。
忽听鄂安叱道:“焉敢抗命不从?”
于野与詹坤等人也只得紧随其后,一个个踏着剑光飞上了半空。
“不必了!”
詹坤与于野走上前去,各自拿出几个纳物戒子与令牌、道袍等物放在地上。
此地虽然荒凉,却也有它的空旷与自在。谁想半年多之后,枯燥安稳的日子再生变数……
忽听鄂安吩咐道:“令狐北,尔等十人乔装乐浪郡仙门弟子,先行攻占东林城的城门,我与应长老带人随后接应!!”
詹坤收起地上的一堆东西,与于野、令狐北等人使了个眼色。
令狐北落寞一笑,道:“我等来自小门小派,虽也忠心耿耿,却终究是难得信任啊!”
“……天煞堂与天奇堂,讨伐乐浪,天玄堂与天和堂,讨伐日南。正面决战之前,力争剪除羽翼而以儆效尤。天奇堂已先行一步,我天煞堂即刻赶去,启程——”
两日后。
文桂是个小人、或间人,已确凿无疑。而没有真凭实据,大庭广众之下,谁也奈何不了他。
于野与詹坤恍然大悟。
双方汇至一处,就地歇息两个时辰。
每次大战过后,都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疲倦。也许是消耗修为的缘故,也许是获胜之后的乏味无趣?
着实无趣!
总是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对手,却不得不全力以赴,否则便将陷入沉沦,直至丢掉性命。而获胜之后又能怎样,无非耽搁了时光,见识了人恶,无趣的一切仍将继续!
午时过后。
这位天绝子,倒是果断决绝!
午时。
东林城便在前方三百里外。
“放肆!”
“哼,我何曾阻拦,并声称禹管事战死?”
舆图所示,乐浪郡位于郁林郡的东南方向,与天机门所在的云夏郡相距七八万里。正是因为路途遥远,此去途经郁林郡的东林城,之后借道东林城的传送阵直达乐浪郡。
“啊……遵命!”
愕然拂袖一甩,带着几位弟子奔着木楼走去。余下的弟子则是四下散开,摆出防御的阵势。
令狐北不敢质疑,带头踏剑而起。
他与几位同伴依然穿着化元门与三阳门的服饰,一时没有来得及更换,在众多天机门弟子面前显得颇为另类。
令狐北看向身上的衣着,又道:“请容弟子更换服饰……”
却见一片山洼中聚集着成群的人影,皆身着天机门弟子的服饰。
一轮旭日升起,却因风沙的遮掩而朦朦胧胧。
在场的弟子重新聚到一处,便听他说道:“此次的天柱山之战,由天府门、天同门联手所为,致使蒲泽与广牧、临沃、宜梁相继陷落。所幸我天机门早有提防,并未动摇根本,门主已传令各方,即日讨伐乐浪郡与日南郡……”
众人肃穆无声,凝神待命。
于野与詹坤、令狐北、荀原、成施、季晗等九人因为服饰迥异,过于招人注目,只得单独找了块地方坐下,各自忙着吐纳调息。
文桂突然出声否认,并反咬一口道:“而当时的战况颇为惨烈,皆自顾不暇,尔等怎会知晓强敌的来历,还有什么所谓的噬荆貂?分明是里应外合,杀害禹管事,捣毁了门户阵法,致使蒲泽陷落。幸亏我见机逃脱,前往天柱山报信,不然早已惨遭毒手,只能任由尔等信口雌黄!”
看向脚下的山丘,他忽然心绪莫名。
“哼!!”
令狐北苦着脸,举手领命。
而文桂倒是兴冲冲的走出人群,他已换了一身道袍,意气风发道:“今日攻城拔寨,舍我其谁!”他话音未落,已踏剑蹿上了半空。
于野与詹坤使个眼色,急忙飞身而起。
那个家伙的用意再也简单不过,他要抢占头功,借机讨好两位长老,又岂能让他得逞!
令狐北与荀原、成施也明白过来,一个个争相恐后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