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伙计的时候，曾经得过他的恩惠！”
于野微微一怔，瞬即恍然，拿出铁牌扔了过去。
于野丢下狼笔，看着血迹淋淋的手指，脸上漏出沮丧而又不甘心的神情。没有修为与神识的加持，他炼制不出破甲符。
他又一次拿起了狼笔，画出一张破甲符，没有瑕疵，品相完美，却依然无效……
来到院外。
所幸找到了炼符之物，而没有修为与神识，又能否炼制破甲符？
总要尝试一二。
呼！
于野缓了口气，放下狼笔。
便于此时，城门大小的洞口中匆匆走出一位黑衣男子，四十多岁的光景，身躯粗壮、面相凶狠。他的眼光掠过乙壮，忽然停下了脚步。
随着修为的提升，他早已忽略了破甲符的存在。而一百多年之后，再次炼制出破甲符，他的惊喜堪比当年，或者更多了几分侥幸的运气。
妖修的称呼杂乱，头衔、姓氏不一而是，且以仙道的规矩见礼，想必没有大错
毕霸接过铁牌，与把守洞口的妖士的点了点头，道：“来吧——”
门外再次传来乙壮的话语声。
摩邪点了点头，道：“黑风谷的人，得罪不起，你若闯祸，没人帮得了你！”他依旧神情冷漠，转身走入院子。
于野收敛心神，拿起狼笔蘸满朱砂一挥而就。
乙丁抱着脑袋叫唤。
于野的神色一凝，举手致意。
虽然多年未曾画符，而破甲符的绘制手法早已是烂熟于胸。这是来自《太上灵符》中的一道符法，是他耗费无数心血所研修的唯一符箓，能够隐身、破壁，当年救过他无数次性命，也帮他战胜过一个个强敌。
于野正要答话，忽见身后的乙壮畏畏缩缩，又逢天色渐晚，他的举动难免招来猜疑。他挥手冲着他脑袋扇了一巴掌。
没有破甲符，他岂敢面对一位妖卫，否则动起手来，他根本逃不掉啊！
“毕霸？”
“是他……”
来到妖城之后，尚未见到有人施展符箓。是妖士、妖卫看不上符箓的威力，还是城中没有炼符、制符的高手？
仅有十张兽皮，转瞬剩下三张。
“这……这是毕霸的信物……”
他见救人无望，灾祸注定难免，竟然备好行囊，想在天黑之前逃出黑风城。
“这边来——”
“我想留着出城之用……哎哟……”
于野伸手抢过一块铁牌，又忍不住一脚将乙壮踢倒在地。
男子冲着于野稍作打量，果然直呼其名。
“哦……？”
于野忖思片刻，一把扯去石榻的兽皮，伸手从囊中拿出一堆东西，有狼笔、朱砂、兽皮，又将从货栈带来的酒坛、酒碗也摆在榻上，然后盘膝坐了下来。
“哎哟！”
毕霸走到一间洞窟前，伸手打开木门，示意道：“请吧——”
本以为炼符无望，谁想以血炼符竟然大功告成。他虽然没有修为，而他的元婴之血却是精气所化，远远超出朱砂、烈酒，或寻常修士的修为、精血的存在，用来炼制符箓并非难事……
于野没有理会，只管沉浸在喜悦之中。
于野虽然早有所料，却还是心头一沉。
于野急忙捡起三张符箓凝神打量，纵目神瞳之下，符文、符阵气机浑然，即便不用驱使，他也确认破甲符已大功告成。
这个家伙非但闯祸，坑害兄弟，又私藏毕霸的信物，竟然只是为了逃命之用。他已料定于野不会救人，故而早已想好了退路。
“不怪我，是大哥见死不救……”
“于大哥……”
毕霸却伸出一只手。
于野小心翼翼收起符箓，又将榻上的杂物稍作收拾，伸手打开的木门，低声叱道：“去往何处？”
“啊……”
“回来！”
于野捡起三把剔骨刀揣入怀中，抓起妖刀。
于野懒得计较，抬脚往前。
伸出手指，鲜血“滴答”落入碗里。
乙壮不敢顶撞，急忙爬起，一边丢下包裹、揉着屁股，一边跟着他走出石窟。
于野看着木门，又看向身后的山谷。此时，天色已晚，没了白日的喧闹，黑风谷变得安静了许多。他再次盯着木门所在的石窟，问道：“乙丁何在？”
山涧相距不远，转瞬即至。
上好的朱砂，裁切的灵兽之皮，以及狼笔、烈酒均无差错，只因失去修为与神识的加持，所炼制的符箓难以奏效。
“便在此处！”
毕霸见他脚下迟疑，径自走入石窟。
于野慢慢趋近几步，忽听石窟中传来乙丁的喊声——
“于大哥……”
——
ps：感谢各位书友的月票订阅支持！